弗里德里希一世很是郁闷,他感觉自从进了阿列克谢的书房之后就是一路不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任凭俄国人摆布。
先是被威胁了一番,紧接着他最爱的女人变成了俄国间谍,再然后奥地利人还给她布置了邪恶的任务。
接下来呢?接下来俄国人该不会告诉他,朱莉安的任务就是刺杀他吧?
反正他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不光如此他还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思考了半晌他也有个主意,只能捏了捏额角,朝阿列克谢问道:“伯爵阁下,您所说的这一切超出了我的预料,虽然您展示了一些证据,但请恕我多疑,我很难相信朱莉安是个邪恶的女人,更不敢相信她会做一些邪恶的事情,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呢?比如……比如……”
他比如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只不过他显然不愿意相信朱莉安是邪恶的间谍。或者说他觉得就算朱莉安是间谍,也正在执行一些奥地利下达的任务,但这些任务顶多也就是对俄国和瓦拉几亚不利,跟他跟普鲁士关系不大。
所以就算朱莉安是间谍那又如何,又没有妨碍他的利益,正好教训一下邪恶的俄国人才好呢!
弗里德里希一世的固执和不开窍出乎了维什尼亚克的预料,他觉得这位王储脑子里缺了根弦,我们都把朱莉安的身份道穿了,你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说好听点你这叫心宽,说不好听点你这叫二缺。
反正他看弗里德里希一世的眼神马上就发生了变化,之前他还只是觉得弗里德里希一世是个讨厌的二世祖,仗着出身显赫无法无天,结果却被利用。而现在他觉得这厮就是个十足的蠢货,就这智商如果不是巴登大公国的王储,早就被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给生吞活剥了。
反正他是很为巴登大公的前途担忧,因为他听说现
任大公有精神问题,而这位未来的大公又是个白痴加蠢货,这样一个国家有毛线的前途啊!
阿列克谢到没有想这么多,不知道是早就对弗里德里希一世有深入了解,还是早就对他不抱希望,反正他脸色正常地回答道:“既然大公殿下您这么说,那倒是我多事了,既然您根本不重视俄国和普鲁士、瓦拉几亚和普鲁士的良好合作关系以及友谊,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稍微一顿,他很是郑重地警告道:“我已经尽到了朋友的义务,既然您要一意孤行,我除了向威廉亲王殿下阐明事情真相和我方的态度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唯一要对您说的,一旦朱莉安小姐实施了那个邪恶的计划,导致您的切身利益严重遭受损害,那时候一切责任由您承担,和我和俄国和瓦拉几亚毫无关系。”
弗里德里希一世愈发的迷惑了,他不知道阿列克谢为什么一直强调他的利益也会遭受损失,这是吓唬他吗?
不过他真心不是吓大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利益会受损失,他觉得朱莉安绝不可能害他。反正他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了,准备直接走人,而这时候阿列克谢却对维什尼亚克吩咐道:
“将海伦森伯爵及相关证据和口供送往柏林,交给威廉亲王,我相信亲王殿下会做出正确判断和抉择的。”
弗里德里希一世顿时停住了脚,因为俄国人将证据送往柏林,这个动作的意味就完全不同了,那意味着他们底气十足,根本不怕查。代表着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这边就面临巨大的压力,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跟柏林解释了。
尤其是考虑到俄国人还很可能打他的小报告,曝光他和朱莉安的关系。一旦事情真的牵涉到朱莉安,那他更是百口莫辩,到时候就麻烦了。
弗里德里希一世停住了脚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对阿列克谢说道:“您要将海伦森伯爵送往柏林?这样吧,我正好要返回柏林,不如就由我代为押送如何?”
阿列克谢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你当我是白痴啊!我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将海伦森交给你,那不还如直接交给奥地利人。
他冷哼了一声,很直接地拒绝道:“谢谢您的美意不过不劳您费心,我们会从安全渠道将海伦森伯爵送往柏林的。”
弗里德里希一世有些没面子,因为阿列克谢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够安全。其实他自己也有那个打算,如果海伦森真的有问题,他肯定不会真的将人送往柏林,半路就会找个借口给放了,到时候没有证据俄国人只能干瞪眼,就算俄国人说是他故意放的人,他打死不承认又能拿他怎么样?反正已经没证据了。
如此一来,一切隐患和风险都被消灭掉了,他安全了朱莉安也安全了,只有俄国人吃瘪,这该多美啊!
可惜的是俄国人不上当,甚至当面刺了他一句,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又说道:“那我可不可以跟随您的安全渠道一起前往柏林呢?您知道因为战争的关系,这一路上并不太平,跟着您的人走应该安全不少……”
看着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维什尼亚克这才相信他是一国王储,这种正大光明的没羞没臊的劲头,也只有王室才做得出来。
只可惜这依然没用,阿列克谢再次拒绝了他:“很抱歉,我必须拒绝您。因为鉴于事情的严重性,以及海伦森的重要性。尤其是您已经牵涉其中,有重大嫌疑,为了安全起见我绝不会让您同海伦森伯爵单独接触!”
这就等于是红果果的打脸了,几乎等于说弗里德里希一世有嫌疑,这他要是能忍,他就不是弗里德里希一世了。
顿时他愤怒地质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怀疑我喽?!”
弗里德里希一世的强硬施压原以为可以让阿列克谢退让,谁想到阿列克谢不光不为所动还反手又抽了他的脸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