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有人成为中科苑院士。爱好
所有成为新院士的人,会在统一的一个时间点参加颁证仪式,一起上台受领中科苑的院士证书。
今天维族姑娘有点特别,她是走特殊渠道通过审核成为院士的,整个颁证仪式只为她举行,所以上台受奖的人也只有她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后,颁证仪式正式开始。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安静的看着颁证仪式进行。
今天,原老亲自到场,给维族姑娘颁发院士证书。
原老已经是夏国的农学泰斗,由他给维族姑娘亲自颁发证书,实在是维族姑娘的荣誉。
这事儿事先都没说,靳原只说有德高望重的前辈院士来给维族姑娘当颁证人,所以维族姑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在看到原老的一刻,整个人都激动得手足无措起来。。
“谢谢原老,我真没想到是宁,真的感谢……”
维族姑娘像个小姑娘似的,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只有这种时候,原本落落大方的她才让人突然发现,不管这位新院士到底做出了怎么样的科研成果,可说到底她还很年轻,年纪还不到三十,和其他的院士比起来,真的就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那些院士带出来的学生,甚至都比她还要年长。
就譬如杨果,如今也已经是中科苑的副研究员级别了,算得上国内少有的年轻有为的例子。
可她还没有达到获得院士头衔的标准,估计能在四十岁前获得院士头衔,已经是快的了。
这么一比较起来,维族姑娘就真的是年轻了。
这么年轻就搞出了这么多的科研成果,可想而知她将来的成就会有多高。
如果这么埋头苦干个二十年……哦不,只要她研发的黄金期有个十年,就对比她这两年的成果来算,她将来也很有可能会成为好像原老一样的农学泰斗。
这样的想法在很多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一闪而过,顿时他们看着颁证台上的维族姑娘,难免多了几分复杂难明。
台上的原老笑着说道:“好好努力,你做得很好,将来我们夏国农学的发展和创新,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担起来了。”
这话儿说得很大,如果换个人来说,就像是打官腔一样,让人会听出塑料的味儿。
可是从原老的嘴里出来,却让维族姑娘很受鼓舞,毕竟这是国内最了不起的行业前辈给的鼓励,他是真正说得上担起了夏国农学的发展和创新的人,这对维族姑娘来说意义重大。
“谢谢原老,宁……宁一直是我的偶像,我一定会时刻记住宁今天说的话儿,一直努力下去的。”
“好!”
接下来,原老和维族姑娘一起台上拿着那张院士证书,让底下可以进行拍摄、拍照。
之后,原老很快退场,并离开了颁证仪式的现场。
维族姑娘一直陪在原老身边,直至把原老送离会场,这才上台发表她的“获奖感言”。
维族姑娘的发言完全是按照事先写好的稿子来照念的,无非是先说感谢,包括谢国家、谢领导、谢大家支持……最后表决心。
台底下不论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脸上至少都保持着认真聆听的样子,非常安静。爱好
在观礼席的角落边缘,相泽成一直安静的看着。
他并不想让其他人太过注意他,毕竟之前在牧雅林业林场那一次,他非常“硬气”的拒绝了和牧雅林业合作,现在又巴巴的不请自来参加维族姑娘的颁证仪式,这前后矛盾的做法,实在有点“不要脸”。
所以,相泽成只希望能够“悄悄”的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好,然后低调离开。
不过坐在台下,看着维族姑娘得到原老亲自颁证的风光,相泽成既羡慕、又嫉妒,心里还有一点失落。
维族姑娘这么年轻就成为中科苑院士,这对比实在有点太强烈了,让人总会忍不住的想,自己大半辈子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
相泽成觉得在农科科研上努力折腾了那么久,最多也就在一些杂志报刊上发表过一些文章,成为学界所谓的专家。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距离中科苑院士还有这十万八千里,如果不能搞出什么突破性的技术来,他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触摸到这个“院士”头衔。
所以看着维族姑娘,他的心里简直酸得无以复加,甚至有那么一刻,他真希望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这样他就可以志得意满的看着台底下的这些人,享受这一份荣誉。
等看到维族姑娘送原老离开会场,相泽成的心里又突然生出一点莫名的恨意,感觉当初要不是维族姑娘太强硬,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尊重前辈,给他一点台阶下,他也不会愤然离开牧雅林业,从而落得今时今日的地步。
他之所以失去云天大学农学院院长的位置,就是因为当初拒绝和牧雅林业合作的这个决定。
要知道其他几所学校同意了和牧雅林业的合作以后,合作双方都进行了大肆的宣传,至少在学界是闹出了动静。
然后随着合作项目开始,不断有成果出来,更加是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大概就是看个新闻,当做普通咨询看一下。
可是对于有志于在农业学科做出成绩的人来说,就真的非常重视,会把这些东西当做重点来对各个学校进行比较,衡量他们科研能力以及教学实力。
也正因为这样,今年报考云天大学农学院硕士、博士研究生数量,大幅下降,比往年少了一半。
而其他几所和牧雅林业合作的学校,则增加了不少。
最要命的是,今年云天大学其他各学院的报考人数都增加了,只有农学院跌下来一大截。
所以,相泽成就成了必追究责任的那个人。
他虽然没有受到惩罚,可是成为农学院院长的念想却被彻底断掉,最终沦落到厚着脸皮跑来这里,希望能得到东山再起的机会。
“怎么才能找到机会和他们好好聊一下呢?”
很快敛去眼底的恨意,相泽成又在心里盘算起来。
他觉得这时候只有忍辱负重,才能让自己走出困境,他必须找机会和陈牧、又或者和维族姑娘聊一下才行。
只是看起来不论是陈牧还是维族姑娘,都是其他人关注的重点对象,他很难找到一个说话的好机会。
“要不……直接过去找他们聊?”
相泽成这么一想,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那几位高校的同行,心底有点犹豫。
上一次在牧雅林业的总部,这些人都在的,他“断然离场”的表现被这些人全看在眼底。
现在他着脸过去找陈牧和维族姑娘,被这些人看见,都不知道要怎么在背后编排呢。
相泽成实在有点抗拒这样的情形,觉得就算再怎么说,自己还是云天大学农学院的副院长,这么卑躬屈膝的……实在太没脸了。
那该怎么办呢?
放弃吗?
可这是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啊!
这让相泽成又忍不住恨起来,只觉得自己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牧雅林业的这一对公母害的。
如果有一天能东山再起,他一定不会忘了今天所受的耻辱,要找机会还回来。
犹豫再三,相泽成还是决定要迎难而上,不论如何都要找维族姑娘和陈牧聊一聊,把问题给解决了。
至于是不是丢面子,他真的管不着了,反正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罢了,只当这些人不在好了。
过了一会儿,颁证仪式总算结束。
所有前来观礼的人,不管熟或不熟,都纷纷过去和维族姑娘说些恭贺的话儿。
如果可以的话儿,有的人还会请求和维族姑娘拍照留念。
维族姑娘今天挺高兴的,基本上不会拒绝任何人,只要有人邀请,她就和别人拍照,所以一直忙碌着。
陈牧也被人围了起来,基本上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陈牧和维族姑娘的关系,对他同样很热情。
夏国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大力搞工业化,也搞得很成功,可农业永远在夏国的国民经济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战略地位,不论是中央空调还是地方空调都对它很重视。
这事关民生经济,也事关领导们的正绩,所以拉拢这个学科带头人,尊重行内的专家和学者,一直是上下一致的风气。
维族姑娘这么年轻就成为院士,而且走的还是特别的审核渠道,就算再不懂行的人,也知道维族姑娘的价值。
因此,很多“慕名”而来的人,都纷纷上前,希望趁着这个机会混个脸熟。
相泽成没想到这些人的热情这么高,他本来想站在后面等一等,等到其他人弄得差不多了,自己再上。
可是等了一会儿,他发现有点不对了,这些人感觉都围着维族姑娘和陈牧不走,这么弄下去他真的就没机会了。
没办法,相泽成只能尽力让自己也挤上去。
成功肉搏了好几个人以后,他才衣冠不整的终于挤到了前面,总算是可以维族姑娘说上话了。
“宁是……”
维族姑娘看见这个好不容易挤过来的人,只觉得有点眼熟,但却又记不住在哪里见过。
这样的表现,看在敏感而又心怀怨念的相泽成看来,这就是故意拿捏,装起了样子。
要知道从前在云天大学,遇到有人想来找他办事,他也会如此拿捏,装腔作态。
维族姑娘这时候的表现,让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以往做过的事情,从而有了“共情”。
“居然给我来这一套……”
相泽成心里有气,可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忍辱”的心理准备,所以面不改色,笑着进行自我介绍:“阿娜尔院士,宁可能不太记得了,我是之前去过你们牧雅林业的总部、和宁见过面的云天大学农学院的副院长相泽成。”
他故意称呼维族姑娘为“院士”,算是一个小小的当面讨好,毕竟维族姑娘刚刚成为院士,最高兴和最自豪的就是这个,这样的称呼应该是投其所好。
维族姑娘是真的不认得相泽成了,她不像陈牧,在认人这个事儿上很有一手,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下来,而且还能记很久。
她的心思大半放在自己的工作上,小半放在孩子和家人身上,基本上不会给外人留什么余地。
所以,相泽成这样的路人对她来说,真的就是过眼云烟,一转头就不记得了。
现在相泽成这么自己冒了出来,一通自我介绍后,维族姑娘总算想起来面前老家伙是什么人,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也多少有了点印象。
“哎呀,宁看我这记性,对对对,宁是相教授,宁好,宁好。”
维族姑娘当初对相泽成没留什么好印象,所以嘴里问好,手却没伸一下,没准备和对方握手。
相泽成也没“介意”,主动说道:“阿娜尔院士,恭喜宁成为我们夏国中科苑最年轻的院士,也祝宁在未来的道路上越走越辉煌。”
这个姿态也是放得很低,就像是晚辈对前辈的恭祝。
维族姑娘点点头,笑着道谢:“谢谢宁,相教授。”
相泽成又说:“阿娜尔院士,不知道宁什么时候有空,有些事情我想和宁聊聊。”
维族姑娘应酬起来已经很有心得了,闻言立即接口说:“是这样啊……嗯,这两天可能比较忙,这样,相教授,宁西先去和我的秘书留一下电话,我回头有空了一定宁主动给宁打电话。”
这么敷衍吗……
相泽成心里微微一沉。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对方怎么说也应该表示一下,给一句准话。
可没想到维族姑娘只是让他留电话,根本没承诺会什么时候联系他。
相泽成连忙又诚恳的说:“阿娜尔院士,是这样的,我们云天大学农学院希望能和你们牧雅林业进行合作,我想和宁聊的就是这件事情,希望宁能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坐下来聊一聊。”
维族姑娘点头:“相教授,宁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这两天真的有点忙,宁先去我的秘书那儿留电话吧,我保证会联系宁的。”
说完,也不等相泽成继续再说,维族姑娘又转过头,和另外一个人说了起来。
相泽成的嘴轻轻抿了一下,只能既无奈又生气的退了出来。
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可却什么也没换来,这让他自觉非常屈辱。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走向维族姑娘的秘书,留下了自己的名片。
在那秘书的身边,还围着几个留电话的人。
秘书一一问明白各人要和维族姑娘聊的事项,又记录好电话,承诺三天内会打电话给予回复,这才算完。
相泽成听见秘书的话儿,决定回去等电话,不行就再去牧雅林业的总部一趟……
他暗暗打定主意,既然已经踏出这一步了,就一定要把事情办成,否则之前低三下四的恭维讨好就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