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孕吐的结束,程宁宁的胃口是越来越好,说一句吃遍了京都城的各大酒楼都不为过。
胡吃海吃的结果就是,程宁宁整整胖了一圈。
看着铜镜里整整圆了一圈的自己,程宁宁有些崩溃了。
“相公,我好胖,我好丑。”
女子爱美乃是本能。
此时已经过去了热到爆的炎炎夏日,迎来了爽朗清凉的中秋。
这会儿的程宁宁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重重的身子使得她行动上变得迟缓,且自理起来也有许多不便。
“宁宁最好看。”
顾秦没说假话,他是真的觉得她好看。
从前是少女的芬芳,后来是为人妻的风韵,现在则是为人母的温和。
“你就说好话忽悠我,我都胖了一圈了。”
“这样才好看,我喜欢就好。”
“你意思我以前那样你不喜欢了?”
这就是典型的来自孕妇的无理取闹了,四个多月后,程宁宁孕吐是好了,但是脾气却是上来了。
“都喜欢,只要是宁宁,什么样的宁宁我都喜欢。”这种问题,顾秦回答得毫无负担。
“骗人。”程宁宁嘴上说着骗人,嘴角却是忍不住弯起,露出了喜悦的弧度。
顾秦没说话,而是直接揽着程宁宁垂首给她来了一个深吻,一吻过后无论是程宁宁的唇还是面颊都变得红艳至极。
这模样看得顾秦当真是心猿意马,却也只能心猿意马了。
“不是说要出去看花灯?”
顾秦抬手给程宁宁理了理有些缭乱的发丝。
“你得拉着我,不让我吃东西。”
“好。”
“那我们走吧。”
“嗯。”
在这个中秋夜晚的等会,除了进宫去参加宫宴的人,其余人几乎都会来这灯会,特别是年轻男女。
灯会上的人多,去年的时候顾秦是牵着程宁宁挤在人群里的,但今年不行,今年的程宁宁最受不得挤了。
顾秦选了一个置身于热闹街市的酒楼,将程宁宁给带了上去。
这个酒楼的雅间顾秦早几天就定了,为了定一个临街的雅间,不然到今儿个可就没那么好定了,雅间是有,但靠街的可就不一定了。
程宁宁身子笨重,也不适合到处走,坐在酒楼里感受这热闹的气氛是最好了。
程宁宁是吃好饭出来的,但是在走过酒楼大堂看到人家桌子上的各色菜肴的时候,只觉得口中唾液泛滥。
她忍啊忍,忍到雅间的时间还是没忍住,“相公,我想吃脆皮鸡,想吃水晶虾,想吃……”
程宁宁一口气报出了七八个菜名,报菜名的时候还眼巴巴地瞅着顾秦,那模样好似不给她吃就多大罪过一样。
这样的场景顾秦已经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了,“太多了,只准吃三样。”
倒不是不让程宁宁吃,也不是怕她胖,而是他普及过知识,胎儿太大,母亲生产会很辛苦。
还有一个就是,她就是馋,真吃也吃不了那么多。
程宁宁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行吧。”程宁宁应得很是勉为其难,先吃再说。
程宁宁这边话刚落,顾秦便看向了跟来的沈佑,沈佑速度就朝外走去了。
而窗边,沈芙已经擦拭好桌椅,等顾秦和程宁宁过去。
身子笨重的程宁宁平日里就只能在府里走走,这一出来别提心里多舒爽了。
坐在窗边的凳子上,双手轻放在窗柩上,看着下方人潮涌动的街道。
顾秦则站在程宁宁的身侧陪着她。
“有喜欢的吗?我下去给你买。”
“不用,看看就好。”
“好。”顾秦向来程宁宁说什么就是什么。
每年的宫宴,徐蓉蓉都是跟着婆母去参加的,而今年她没有去。
就在不久前,婆母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年底前她怀不了孕就让他儿生庶长子了。
对于婆母的决定,她生不起意见来,这对她已经是很宽容了,哪怕是补偿,补偿她三年前的小产。
从前的时候还没觉得她相公有多么不好,但这些日子去程宁宁府上,一次又一次见顾秦对程宁宁的好,开始还好,久了之后,忍不住就生出了攀比。
特别是在回家之后,她相公的各种做法,让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心寒。
有一句老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从前她想着婆母待她不错,相公混了点就算了。
但现在……
没去宫宴又不想待在家里的徐蓉蓉来了这热闹非凡的大街。
平日里一起玩乐的那些人哪有谁会不想去宫宴的,以至于这么一来徐蓉蓉能约的就只有同样去不了宫宴的许婉莹。
晋安国公府是不会带一个表姑娘去宫宴的。
两个人为伴,穿梭于人群之中,倒也和乐,直到……
“小爷有没有说过,你不许出现在小爷的视线里,否则出现一次,小爷就骂你一次。”
小爷小爷的,也就只有那飞扬跋扈的霍晗昱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大纨绔。
宫宴什么的,他是不乐意参加的,那么受规矩。
而被他嘲讽的对象则是晋安国公府的表小姐许婉莹。
许婉莹的情绪很平淡,还带着点包容,“大街上人来人往,京都城就这么大,一年凑巧碰上那么一两次实属正常。”
“小爷才不管那么多,小爷就是不想看见你。”无理取闹这个词被霍晗昱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场景徐蓉蓉见识过,她一般都是做和事老的,但今儿个她不太有心情,更不想守那什么不得罪人的规矩。
“路是你家的吗?不想看见你大可以转身走人。”
霍晗昱是男儿,一般不跟女子搅合在一起,但对京都城里的女子却也不是不了解,就比如眼前这一个,据他所知是个挺温和的人。
虽然不记得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但上一次她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这是几个意思?
“你瞅瞅,你自己不做好人,把别人也给带坏了。”霍晗昱直接把锅扣给了许婉莹。
徐蓉蓉一向觉得霍晗昱就是小孩子脾气,今儿个才发觉当真是无理取闹的紧,她的话怎么就成了许婉莹的锅了。
“霍少爷,你怎么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莫不是连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明明是我的问题,你为何要赖在婉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