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离程宁宁家并没有多远,没多一会儿就到了。
沈芙开了门,顾秦搂着程宁宁走了进去。
本以为霍晗昱会扭头离开,哪曾想他跟着顾秦和程宁宁的脚步走了进去,进去就算了,还直接评头论足了起来,“院子真小,好简陋。”
一句吐槽直接让前行的程宁宁停住了脚步,当下转身黑着脸看向霍晗昱,“你可以走了。”
虽然是租的房子,但现在是她的家,被这么吐槽,真的是……
“来都来了,连一顿晚饭都舍不得给小爷吃吗?你真小气。”
“你不缺吃,是想要询问如何讨好魏老吗?”这句开口来自于顾秦口中。
再然后程宁宁和霍晗昱全都傻愣地看向顾秦,貌似他两人什么都没说吧?
“小爷就是……小爷就是……”傻愣过后的霍晗昱瞬间腾起一抹被戳破心思的尴尬,更企图掩盖。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再嘴欠我直接把你撵出去。”话落,顾秦就搂着程宁宁转身朝堂屋走去。
霍晗昱直接炸了,“谁求你了,我才没有求,我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霍晗昱没能说出来,他想说这是他们的谢意,但一想到明日午时的饭,他觉得他要敢这么说,明儿个顾秦就能不让他进门。
想着,霍晗昱就蔫了,再然后像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跟在顾秦和程宁宁身后进了屋,还嘀咕了一句,“真不愧是夫妻,训人的话都一模一样。”
这话无形的取悦了顾秦,因此进了堂屋后的顾秦总算拿正眼看霍晗昱了。
被顾秦这么一看,霍晗昱果断怂了,还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你干嘛?要打架吗?小爷可不怕你。”
顾秦没理会霍晗昱的幼稚行为,怼霍晗昱是一回事,但来者是客,“坐。”边说顾秦边对着霍晗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霍晗昱受宠若惊的防备看着顾秦,“你要干嘛?”
程宁宁翻了一个白眼,“霍晗昱,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顾秦虽然会吃醋,但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
“你才有被迫害妄想症。”霍晗昱冷哼了一声,一拉凳子坐在了桌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程宁宁已经懒得怼霍晗昱了,直接在顾秦隔壁的凳子上坐了下去,“沈芙,沏茶。”
“是,夫人。”沈芙当下领命离去,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给坐在桌边的三人每人倒了一盏,然后退到了程宁宁的身后。
“我没讨好过人,我想不到要怎么讨好魏老,不算你们帮我,算我欠你们情,只要你们助我把魏老请走,以后我可以帮你们做一件事,前提是不违背道义不违背我自身的原则。”
这几日霍晗昱是真的反思了,虽然没反思出什么有用的方法,但是求人的态度还是反思出来了。
“你对我们而言只有一个名字,你觉得你能帮我们做什么?”顾秦一言直接击碎了霍晗昱的自信。
“小爷怎么就不能帮你们了?求小爷的人多了去了,你们是不知道小爷的一个承诺多重要,小爷我可是……”
顾秦的质疑直接让霍晗昱炸了,眼见着就要口无遮拦,最后却硬生生止住了话语。
“你是谁与我们无关,要做交易就做点实际的。”顾秦也不想知道霍晗昱是谁,也没必要知道,本来就只是过客,何必牵扯太深。
“要什么实际的?”
“交易亦可称买卖,即是买卖必涉及银钱与货物,银钱无非就是银钱,但货物却可是千万种,分实物与虚拟物,而这主意便是虚拟物,我出主意你付银钱,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霍晗昱直接惊呆了,第一次听说主意还可以拿银钱买的,不过比起欠人情,银钱简直要好换多了,只是……
“你什么意思?不知道小爷的承诺是多少银钱也买不来的吗?你……”
“对我无用,我只选择有用的,换一个时日我或许不会选择银钱,因为我的主意也不是银钱能买来的,但现在我需要银钱,所以我便换银钱,有何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
霍晗昱想这么说,但愣是憋住了,他才不要让顾秦得意。
“你要多少?”
“十两。”
“这么便宜?”别说十两,只要把魏老请走,一千两都没问题,要知道魏老千金难求。
“一个主意,让你明日讨得魏老欢心,这是试用,为了让你愿意更心甘情愿的付钱。”
“……”这么算计他还讲得这么白,好吗?
“我一下子让你付个百两千两的,你肯定不愿意,便是愿意心里也有些不情愿,买卖讲究你情我愿,这不情愿的买卖我不做。所以你可先试试,若是可行,咱们再谈下一步,要是不行,也就是一顿零食的钱,你也不会在意。而魏老其人定是需要打长久战的,一日两日的,我也不能够使其改变主意。”
顾秦的这一番坦白可谓是诚意十足了,真的是让霍晗昱心甘情愿地掏出这十两银子。
“好,成交。”霍晗昱很爽快地对着言霁挥了一下手。
当下言霁就递了十两银子过来,霍晗昱接过然后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顾秦看了一眼银两,没伸手去拿,“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何要请魏老,为谁请?那人与魏老关系如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得有半点隐瞒。”
“我差点以为你不用知道这些。”霍晗昱在最开始被顾秦将了一局差点以为顾秦神通广大什么都不用问就知道的。
顾秦没说话,只深沉地看着霍晗昱,看得霍晗昱忍不住打退党鼓,但输人不输阵,于是他端起了桌上的杯盏轻抿了一口,借此动作来躲避顾秦的眸光。
本只是借此动作躲避顾秦的眸光,但将茶水喝入口中咽下后只觉得一阵清新,“这是什么茶?”当下询问出声。
一直沉默不语静静聆听的程宁宁开口了,“三七花茶,补血养气。”
闻言霍晗昱握着杯盏的手抖了,一副程宁宁暴殄天物的神情看着她,“浪费,你这是浪费,好好的人喝这三七花茶做什么?浪费,浪费,还有没有?多少钱,小爷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