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公子!”
“柳公子,我们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放心,他没什么事儿,马上就醒过来了!”
又是一番天旋地转,张瑞下意识的往后一个踉跄,退了一步,被身侧眼疾手快的长松扶住了,这才没有继续往后倒去。
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感觉周遭的东西都在晃,莫不是地动了?
张瑞的脑中闪过下意识闪过念头,耳畔长松的呼唤声还在不断地传来,使劲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东西才开始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
此时此刻,张瑞的表情很是丰富,有震惊,有不解,还有疑惑,最后尽数归于平静!
张瑞走到柳白身前,躬身拱手一礼,态度十分的恭敬!
柳白笑着上前扶住了张瑞,制止了他的大礼,说道:“接下来的话,张兄可能不相信,不过我想此事既然涉及了张兄,张兄你还是需要知道的好!”
“不知柳兄指的是?”张瑞疑惑的看着柳白。
柳白回道:“昨天白天的时候,张兄你们遇到那群盗匪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
张瑞的眉头出现一道浅痕,问道:“张兄指的是?”
柳白点了点头,还是和这些个聪明人说话比较轻松,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解释的那么透彻,要是换了冯宝宝在这儿的话,柳白要是不解释上大半天,她是绝不会理解的!
“而且·····”忽然柳白的脸色一变,正色道:“在你们离开之后,我在那群盗匪的身上发现了一丝妖气!”
“妖气?”张瑞的眉头越发的皱了,旁边的六个护卫和两个小厮尽皆看着他和柳白,一言不发,生怕打扰了二人的谈话!
而张瑞却下意识的把目光朝着正昏睡在地上的绿猗身上瞥了瞥,目光深邃黝黑,宛若黑洞。
柳白接着说道:“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刚才在为这个绿猗姑娘诊断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张瑞眼睛直直的看着柳白,其中的震撼之色不言而喻!
“柳兄是说,这位绿猗姑娘她是?”张瑞压低了声音,掩盖住了自己语气之中的震惊。
柳白点头,亲启唇瓣,却并未有声音传出,只因声音已经顺着空气,被束成了一条细丝,进入到了张瑞的脑海之中。
“不错,她是妖!”
张瑞微微颔首,陷入了沉思之中!
柳白朝着张瑞拱手道:“张兄,此事还需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去休息了!”说罢直接转身步入了黑暗之中,在那个角落处,盘膝而坐,重新开始了入定!
一旁候着的陈三和长松赶忙走到张瑞的身边,看着他有些不阴晴不定的脸色,深邃黝黑的眼睛,不由得也跟着担心了起来!
“公子,柳公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妖气?还有白天遇到的盗匪?”长松端起桌上的陶壶,沏了杯还有些余温的茶水,递到张瑞的身前,小声问道。
张瑞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却一言未发。
倒是一旁的陈三,目光流转不定,思索了一会儿,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朝着身后昏迷不醒的绿猗看了一眼,便道:“公子,据柳兄弟所说,莫非我们今天白天在半道上遇上了那群盗匪,和这位绿猗姑娘有关系?”
忽的,陈三想起了柳白先前所说的妖气,还有此时此刻正躺在庙门之外,泥水里面的那具狼尸,脑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刹那间脸色就变了!
再次瞟了一眼身后的绿猗,确定她真的陷入了昏迷之中,就连呼吸都有些微弱,这才压低了声音,凑到张瑞的身边,有些颤抖的说道:“公子,莫非这位绿猗姑娘和那个叫做厉杀的狼妖是······”
细思极恐!
张瑞抬断了陈三的话,不过却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一旁的长松却吓得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瞳孔突出,长大了嘴巴刚要叫喊,却看到了张瑞那深邃黝黑的眼睛,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过额头之上,却一下子渗出了许多的细汗。
三人目光对视了一会儿,张瑞忽然低声说道:“此事我们知道即可,切勿对其他人乱说,免得大家惶惶不安!”
陈三脸色微沉,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长松这是捂着嘴巴点头如捣蒜,生怕自己表达慢了一样!
张瑞看着两人的神色,略微以思索便接着低声说道:“其实你们也不需要担心,有柳兄在此,先前他既然收了那狼妖的元神,那么接下来也绝不会放任不管!”
二人闻言,心道是啊,紧张的神情便骤然一松,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对面那个角落里面,依稀可见的青色身形,送上了自己的目光。
坐在案前的张瑞却低下了头,其实他有些话还没有说出来,若是柳白是个好的,那自然万事大吉,可若是柳白是个坏
的,谁又知道从他嘴里说出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呢?
此刻不过是柳白的一家之言罢了,不论是先前的狼妖还是此刻的绿猗,其实张瑞都没有完全相信,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不像人们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在这里头还藏着怎样的牵扯和利害,谁又能全部都知道!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就先这样吧,俗话说得好,害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自做好我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是好还是坏,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张瑞如是想到,理通了其中的关节,心中自然便有了成算,长长的舒了口气,神色和表情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再一次变身成为那个自信沉稳、老练豁达的张家公子了。
“行啦,别多想了,陈三你辛苦一下安排一下守夜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赶紧的都给我休息去,明日还要赶路呢,可不能耽误了行程!”张瑞挥手道。
“是,公子!”
陈三和长松齐齐一礼,抽身而退!
雨还在下,不过却越来越小了,如果没有反复的话,天亮之前应该就会停了,风还在呼呼的吹着,夏日的风,是大是小,就和这天气一样,变幻不定。
破旧的山神庙任然还是那么破旧,倒塌的神像也似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的在地上躺着,那只烛台上面的烛火还在燃烧,庙内一片安静,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夹杂着些许微弱的鼾声,奏成了一曲奇特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