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丰伯无碍,石不凡开始切入正题,问:“族长,半年来族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比如有人被邪魔攻击?异常死亡?”
“邪魔?攻击?”丰伯一头雾水,“没听说有什么邪魔!部族中经常死人,都是渴死饿死的。”
“仙人怀疑我们部族有怪物?”
丰伯露出恐惧之色。
大旱倘若和邪魔有关,就更麻烦了,全族人都有性命危险。
“只是猜测。”石不凡淡淡道。
丰伯微微松了口气,眼神上下飘忽,似在思忖什么,良久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喝水。
“若说怪事,倒有一件。”
忽然,丰伯犹豫不决地开口。
石不凡为之一振,“说!”
丰伯摆摆手,似有难言之隐,“还是不说了,不说了,八成和大旱无关!”
石不凡脸色一沉,“族长,你信不过我?”
“不是不是!”丰伯连连否认,“我怎敢怀疑仙人呐,其实……其实这件怪事和小女有关,与大旱扯不上半点关系。”
犹犹豫豫,丰伯还是和盘托出。
原来他有个女儿叫“丰曼”,天生俏美,是方圆几百里有名的美人,更是丰伯的心头肉,掌上明珠。
按照大丰部族的传统,女子二十岁即可出嫁。
丰曼因为姿色出众,名声在外,刚刚二十岁就有各族的优秀男儿纷至沓来,想娶丰曼为妻。
络绎不绝的媒婆和求亲者,几乎踏破他家的门槛。
丰伯左挑右选,自是挑花了眼,立言要给女儿挑出最好的归宿。
最终,挑中附近另一个大部族族长的儿子。
两大部族正好来一场联姻,双方皆大欢喜。
可就在迎亲那天,发生怪事。
这里成亲有个传统,洞房前新郎新娘不见面,全凭双方爹娘做主。
结果,洞房之时,新郎官见了丰曼的相貌竟厌恶至极,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当场悔婚,打死不肯娶其为妻。
这件亲事终究黄了,像个笑话。
从此两大部族也结了冤。
好女不愁嫁,半年后丰伯又挑选了一位贤婿,准备结亲。
怪得是,成亲当日重蹈覆辙,新郎一见到丰曼便心生厌恶,说什么都不肯结亲。
于是,亲事又黄了。
这下丰伯慌了神,自己的女儿明明生得花容月貌,品性上佳,为何一见面就被厌恶,好像丰曼长得奇丑无比一般。
偏偏,那些与丰曼毫无瓜葛的人,都认为丰曼是仙女下凡。
丰伯不信邪,一年后又为女儿选婿。
这次他不得不违背传统,在成亲前让那男子与丰曼见面。
果然,一见面那男子对丰曼极其厌恶,当场拒绝婚事。
气得丰伯大病一场,差点嗝屁。
病好后,丰伯也不再求什么贤婿,只要女儿能嫁出去就行,便在族中找了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招为赘婿。
那小伙十分欢喜,他本是苦力一个,若娶了丰曼,就能过上好日子。
面见丰曼时,小伙和先前的男人一样,见到这位妙妙美人便大吐特吐,恶心得不行,但为了前途,仍强忍着与丰曼成了亲。
这件事,本到此为止。
没想到几天后,那小伙终究难以忍受,竟偷了一些钱财逃出大丰部族,远走高飞。
气得丰伯又大病一场。
他想不通,自己的女儿明明是千里挑一的姿色,为何嫁不出去?
半年前。
有一位游行四方的道士途径大丰部族,丰伯碰见,将其邀请到家中,为自己的女儿算一算命相。
那道士道破天机,原来丰曼是缺少“姻缘”,没有成亲之命。
道士给出解决的办法,要丰曼多多供拜月老,请月老给丰曼牵一条“姻缘线”,她才能嫁出去。
丰伯大喜,立即造了一座月老神像,让丰曼常去参拜。
结果拜着拜着,女儿的姻缘没来,却来了一场大旱。
……
听到这,石不凡想起自己见过那尊月老神像,原来是因此而造,怪不得十分新亮。
若此事与月老爷爷有关,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仙人,让您见笑了,”丰伯叹口气,“小女的事其实和大旱没什么关系,就是确实很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石不凡又长了个见识,“族长,我能不能见见你的女儿?”
“可以。”丰伯答应得很干脆,他女儿嫁了四次没嫁出去,早就心灰意冷,如果仙人有办法让女儿脱离苦海,他巴不得。
丰伯立即起身,带着石不凡向后院走去。
来到最后面的一座房屋,看到两个丫鬟正在门前洗衣服。
“族长!”
丫鬟起身行礼。
丰伯点头示意,“叫小姐出来!”
“是!”
丫鬟进屋,不一会领出一个身穿鹅黄衣裳的女子。
女子形体消瘦,头戴发钗,虽面露憔悴,但不难看出五官十分精致美丽,走路如弱柳扶风,有一种病恹恹的独特气质。
“爹!”
丰伯指了指一旁的石不凡,“快,给仙人行礼!”
丰曼抬眼看了下,立即上前行了个万福,“仙人好,曼儿有礼了!”
石不凡两眼直勾勾盯着丰曼,心生赞叹。
他赞叹的不是丰曼的容貌,因为以他的水平难以分辨什么美丑。
他赞叹的是丰曼的胸前,两座高高耸起的山峰!
“这才是女人啊!”
石不凡暗道。
“仙人?”见石不凡的眼睛都看直了,丰伯轻咳一声,“是否看出小女身上有怪异?”
石不凡绕着丰曼走一圈,肉眼并未看出什么。
随后,他打开慧眼,以慧眼洞察。
不对劲!
隐隐约约,他看到丰曼身上出现异物。
异物的阴阳二气和人截然不同,哪怕混合在一起,也并不难察觉。
就像一团黑雾,藏在丰曼的躯壳内。
但石不凡法力低微,只能看个大概,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玩意。
“的确怪!”石不凡神色严峻,道:“你女儿体内有东西!”
父女的脸色同时一变,尤其丰曼,吓得花容失色,“仙人,我……我身体里有什么?”
石不凡摇头,不敢妄下定论,“待我再试试!”
他让丰曼坐在破败的石板上,安心静气,自己也盘坐下来,再次打开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