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弈星感叹之余,意识中的画面突然一转,来到了一个他未曾见过,也未曾想象过的天地。“这是哪?还是小说?我可不记得写过这个开头。”
随是这么想着,那故事却也开始了。
“如这天气一般,山海易更名。”耳闻窗外雷声轰鸣,火焰虎目圆睁,对寒冬说,“恰逢乱世,你不做英雄,谁做英雄?”。
“在你眼中什么叫英雄?”寒冬反问道。
“英雄是有担当,有勇气,能在乱世中建功立业。”火焰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寒冬脸上转了转。
寒冬看见火焰紧抿的嘴唇,以及他目光里强自遏抑的怒火。
“恰巧是我杀了几只吃人的野兽,让那狌狌钻进了我设计的笼子。论勇武之人,我唤不得这个名号!我在鹊山一心想护好妻儿。”
“区区鹊山就把你困住了?”火焰虎目圆睁,看着面前身材魁伟,一身白袍,四方脸,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颇有风霜之色的寒冬。
“你不想成就霸业吗?你心中的理想哪去了,瞧瞧你如今的模样,你,寒冬,你还是那个寒王府的三王子么!”
寒冬料到自己早晚会卷入这场争执,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王子?你真会说笑。”他插嘴道。
“寒冬,别忘了你的使命。”火焰指出。寒冬回答,“我不是你眼中的三王子。来,喝完这盏酒,我们同去瞧瞧那雨中的鹊山美景。”
巍峨高耸,峰峦叠嶂的鹊山雾流涧谷,白水激涧,草木青翠,鸟相鸣间,颇多奇景。那时的鹊山还是一个三十户人家的村落,竹子与
芦苇盖成的房子有序排开。寒冬在鹊山生活了三年。每逢雨天,他时常举着一把伞在鹊山上四处走走。他喜欢眺望雨中的山,雨后的彩虹。
往往看着看着,寒冬也会无声地笑起来,直到雨停,直到彩虹消失。
“不必了,我没有看风景的心情。”火焰说,“好风景在我心,不用在我眼!”
“为何?”寒冬问。“我还有任务在身。”火焰说完,眉头紧锁,面容沉郁。窗外狂风袭,竹屋一旁的桂树立时被折断,相继传出了阵阵噼啪声。寒冬望了望那桂树,转过头问道火焰,“你为什么杀人,你看那长得好好的一颗桂树被风折断了树枝,根没有断,还可以救活。而人死了,还能活吗?若不是我护着你,匂会杀了你的。”
火焰一听,托在手里的酒盏被轻轻一捏,瞬间便化为了碎末,摊在掌中。
他插口道,“那人是青丘九尾狐幻化。她是妖。不杀她,她就会杀我。同样,今天我不杀你,你也会杀我。你说是不是?”
寒冬表情僵硬,强调道,“我不是你要找那个人!”过了片刻,又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火焰反问,“怎么找?”
寒冬说,“你把人画像给我,我去贴些布告,你看可好?”
心下暗自感觉他的可笑,自忖,“早看出你不甘心在此。”
火焰望着寒冬,说道,“那年我攻占了寒草城,我们可在战场上厮杀过,你忘了吗?三十多回合啊,你没有打赢我,我也没赢你。那寒草城破了,军士们都在一起庆功,唯独你寒冬,你一个人离开了!”
寒冬微微一笑,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从没有听过寒草城这名字?”“笑什么?”火焰吼道,“你不做英雄,谁做英雄?”
寒冬插嘴道,“你确实是喝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窗外频频响起惊雷。此时,月山进门送木炭,转身离去前示意夫君寒冬少喝一杯,会伤身体。
靠在石椅扶臂上的火焰望去那端庄优雅,眉目如画的女子,问道寒冬,“她是谁?”
寒冬抬起头来,平静地说道,“她是我的妻子!青丘人。”
火焰心中顿起怀疑,心思一计,质问起寒冬,“你如何娶得这美人?用了什么办法?去抢,去骗?”
寒冬头微微上抬,凝视着火焰,面容却显得十分严肃。“我与月儿打小就青梅竹马,在青丘约定终生,在鹊山成了婚。”
且瞧火炉新添木炭烧出的火焰太小,寒冬站起身,准备去里屋找蒲扇。火焰忽然止住了他,大声喊道,“坐下,别走。”
火焰从身上取出了一个大如鸡卵,圆白皎洁,状如水晶的珠子。
他把珠子放火炉前,对它吹了口气。但见那炉中木炭顿时熊熊燃起。
“这是何物?”寒冬转身问向火焰。
“火珠。怎么,你没见过?”
寒冬听闻,低下头,怔怔看向火炉,他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说道,“瓮中余酒不多了,我再去寻来一些。”
火焰嚷道,“坐下!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寒信为什么拐走了我的妹妹火婷!你为什么会来到鹊山?”
“你说什么?”寒冬问。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火焰重复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你要找的人不是我。”
“到如今了,三王子还想躲哪里去?”
“你要找的那个人不是我,你别问我了。”
“我们要打一场,你才肯承认,你才愿意说出你是谁吗?”火焰怒目望向寒冬,那种焦急,愤怒的情绪现在脸上,他的表情十分难堪。
“鹊山人都可以为我证实这话的真假。”壶中的酒溢了出来,寒冬没去搭理,眼睛直直盯着火焰。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在鹊山?”这时,寒冬举着器皿正准备去掀开煮壶铁盖。
“三天前,我在堂庭山打猎,救下你。当时你被狌狌所伤,我把你带回了鹊山。”寒冬说。
“该死的狌狌。”火焰眼神忽然泛起丝丝杀意,寻思着,忽又看向寒冬,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良久,见寒冬没有答话。
火焰身移步换,快如流星,一闪到了寒冬背后,捏住他的胳膊,准备试探寒冬身上是否藏有灵力。
他在寒冬身上一探,又探,却终失望而归。
火焰瞧着寒冬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