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勒的瞳孔猛地一缩,将视线从大铁门移到了男人的眼睛上死死地盯住,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儿里蹦了出来。
“你真的当我们是泥捏的?你真以为我们在虚费德勒声势?”
不带男人回答,费德勒做了一个手势,两名队员将男人反手扭在身后,提着他走向一边,男人还搞不清楚状况,怎么说的好好的就动了手。
“用刺刀吧,节省子弹。”费德勒说完就不在多一眼,转身望向紧闭的大门,高炮组也乘势换上新弹夹。
“啊……有……有……我们有……我们什么都有……杀了我就什么都没有……”
男人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身子猛地扭动着,不再靠两条腿走路,整个人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像在油锅里挣扎的大虾,一蹦一蹦地,让抓着他的队员有抓泥鳅的感觉。
“回来……”
费德勒一声大喝,男人被推倒在费德勒的脚前,男人趴在地上,望着眼前油光呈亮的大头皮鞋不停喘着大气,刚刚地生死一线吓到他了。
“你好坏,嘿嘿,你不老实,明明有,偏偏说没有?小子……你还嫩点……”
费德勒很得意,掏出一只打火机点上雪茄,蹲下身子一口浓烟喷在男人的脸上,将他呛的咳嗽不止。
“老大,您是不是让我先回去让他们准备准备?弹药筹备也需要时间啊……唔唔唔……”
男人话还没说完,被费德勒一脚踩在脸上,费德勒小心的用鞋底踩在他的脸,尽量不让他的脸触碰到自己镜子一样的鞋面。
男人被一脚踩下后不敢乱动,他不知道怎么又惹怒了这个动辄杀人的魔头,他使劲将口鼻贴近地面发着含糊不清的求饶声。
“别把我当白痴,我讨厌别人把我当白痴,你我像白痴么?”
听到他头顶上费德勒不温不火的语气,男人急了,他在含糊的求饶声还夹着一些其他的话,右手不停地拍打在地面上,也不管右手被尖锐的石子划的血肉模糊。
费德勒见火候已到,松开右脚,眼睛瞟向了坐在轮椅上的鲍勃,见鲍勃点头,顿时自信心爆满,欺负人么,谁不会?
“咳咳咳……”男人一边咳嗽一边吐出嘴角的泥沙,望着趾高气扬的费德勒一脸苦涩,小声说道:
“老大……您想要物资也得有个报信的人回去啊,您就算把我杀了他们得不到信啊。”
费德勒鄙视的瞟了他一眼,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话,当时就把这个男人吓得差点小便失禁。
“我先杀了你,证明我们的诚意,再用炮轰,我你们还会不会派人在出来和我谈,不出来我就接着轰,轰出来为止……”
“老大,你就算杀了我,他们也拿不出弹药,要是弹药充足,我也不用出来商量条件,他们知道的我都知道,只要您不杀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我给你做狗,做一条听话的老狗……”
男人说话间抬头就见费德勒冰冷的双眼,心暗呼一声:“坏了,把实话说了。”
“你说,杀了你也拿不出弹药?你又在忽悠我,真当我长得像老实人么?来啊,把他……”
男人的反应很快吗,一骨碌就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磕得山响,嘴里大声吼叫着:
“我……我把里面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什么都说,只要是我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部都说……”
费德勒做了手势,慢慢地在男人身边转悠起来,摸着下巴,眯着眼,如同打量一头待宰的羔羊,男人跪着地上,瞳孔因恐惧而变大,颤抖的等着费德勒最后的安排,他心已经认定,这群人真的不是好人,邪恶,恐怕聚集地的几个头头们都比不上她们。
“哈哈哈哈……误会,嗯,一定是误会啊,老弟受惊了,来人……帮老弟把衣服穿上,让他到我行营里来,要好生接待,要客气……知道么……”
费德勒突然表现出来的亲切,让男人摸不着头脑,也让队员们摸不着头,他们早已经得到吩咐,费德勒说什么就是什么。
费德勒表现出的和善,在男人眼比他表现的凶神恶煞更让男人恐惧,男人摸不清这个队长心的想法,这个队长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鬼神莫测,动辄杀人,易怒易喜,说话更是不着调,天知道下一步会冒出些什么念头。
男人身上被搜刮的干干净净,别说一些似并不危险的私人物品,就连他来时挥动的那条白色手绢都被没收。
他被两名队员用枪口指着进入到一个临时帐篷,才发现里面坐了不少人,费德勒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身边是鲁宾与克劳斯,旁边是利索与几个分队长,鲍勃和斯伯特坐在不引人注意的后面。
“说吧,你们能拿出多少弹药和物资,要知道,我们帮忙扫清桥面用了不少炮弹,现在炮弹贵啊,你可不能让我们亏了本……”
费德勒一上来就抓着弹药的话题不妨,一副将他们吃死的样子。
男人一听这话,心口又悬到了嗓子眼里,费德勒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的有弹药,聚集地还会这么忍气吞声,早就冲过来杀他们个干干净净,还用得着他出场用小命去换对策?
“老大,您是不是先让我将里面的情形介绍一下?”
男人绞尽脑汁想出了声东击西这招,让他们了解聚集地的实情,找出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将他们打发走,只要他们别死盯着弹药不妨。
“有必要么?我不需要接收你们那块破地方,现在这个世道什么最值钱?不是人口,不是黄金,是粮食,是弹药,是能做武器的原材料……”
费德勒说起黄金不值钱时,似乎丝毫不知道他的手上像暴发户一样挂满了黄金戒指,他为了加重语气还狠狠地挥动了一下手掌,那不值钱的黄金戒指闪烁的光辉迷了屋内众人的眼睛。
鲁宾起身站到费德勒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声音不大,男人也听不清他们在嘀咕什么,他的心微微激荡起来,他希望有个明白事理的来给费德勒提个醒,解救一下正在油锅煎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