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升至天中,这倒是正合时宜!”
这般,苏靖告别文公赐与张夫子,便领着哮天、烛龙与八流儿等飞身来到蛇首峰底那一处水潭边上。
此时,那半截岩壁上,黑黢黢的洞窟已然打开,苏靖也不耽搁,穿洞而过,沿着石阶向下便来到地底深潭边。
他停下脚步,抬眼远望,只见水面波光粼粼,淡淡雾气弥漫。
“尔等且在此稍待!”
苏靖吩咐了一声,随即飞身而起,落在水面上。
立时,只见一道道波纹忽而荡开,旋即“哗啦”一声,两柄石剑破浪而起。
“主人!”
河岸边,哮天、烛龙见状,纵身一跃,却撞在一面无形之壁上,当即便是一股劲力,将起撞得反弹而回。
“咔咔咔”
与此同时,水面上,只听数声脆响,石剑一如当初骤然破碎,眨眼工夫,两名剑奴一手提着短刃,另一手扛着九尺长剑便翻身落下。
“铿锵”
旋即耳畔只听一声剑吟,那两名剑奴一横短刃,便纵身朝苏靖狂奔而来。
“噌——”
只见赤炎横扫,苏靖腾跃一翻,迎面便是一记凛冽寒风直劈而下,电光火石间,他一侧身,躲开剑锋的同时,提了三尖两刃刀便斜上一扎。
立时,只听铿锵一声,那剑奴短刃一格刀刃,将苏靖猛地往下一压。
只听“刺啦”一声,火星四溅,短刃一下顺着刀锋抵在刀格上,随即便见剑奴一拧短刃,辗转一摆,原地画了个半圆,将苏靖带至背面。
“哒哒哒”
苏靖踏着水面,连退数步,头顶之上旋即热浪滚滚而来。
“轰——”
他侧身一翻滚,随即原地便见一把赤炎长剑轰然斩下,紧跟着,还不待他喘口气,又见一柄寒锋利剑,贴着水面便横扫而来。
瞬息间,剑气扑面,罡气层层切断。
说时迟那时快,苏靖纵身一翻,擦着剑锋横跃而过,随即摊掌便一拍水面,腾空而起。
“嗖——”
与此同时,三尖两刃刀脱手而出,瞬息间,朝着执寒锋长剑的剑奴面门便是一扎。
“铿锵”
便在这时,执赤炎长剑者一挑短刃,将三尖两刃刀弹开,同时赤炎长剑紧跟着横扫向苏靖。
而苏靖已然翻身后滚,避开剑刃之时,手一摸腰间江波雁回折扇。
“哗啦——”
瞬息间,他一拉折扇,运起神力便朝两名剑奴猛地一扇。
旋即,只听“咔嚓”一声,滚滚雷霆轰鸣而出,与此同时,金光一闪,已然炼化完毕的遁龙柱自扇中飞出。
“昂——”
耳畔一声龙吟咆哮,那寒锋正劈开闪电,迎面便是两条金龙腾跃而出,爪牙挥舞间,避开剑锋,便一摆锁链,扣住剑奴四肢。
“嗡——”
立时,一声嗡响,双龙一扭身姿,倏而缩小,旋即就见两根雕龙立柱间,那执寒锋长剑的剑奴已被紧紧捆缚。
而另一侧,苏靖纵身一冲,握住反弹而回的三尖两刃刀,猛地一震左臂,侧身躲开赤炎长剑后,提刀便朝剑奴胸口一扎。
“铿锵”
那剑奴反应极快,顷刻便提短刃一格,正待要故技重施将苏靖压下,忽而便见苏靖面额之上牛面纹骤然闪烁。
“轰——”
霎时间,滚滚罡气自刀刃上震开,旋即那万八千斤的巨力便轰然顶着短刃扎入剑奴胸口。
“咔——”
洞窟深处,忽而一声脆响,那剑奴刹那间便轰然破碎,与此同时,遁龙柱捆缚镇压的那剑奴亦是紧随其后,碎裂成数块。
紧跟着,一红一蓝两种碎片凌空飞舞,搅动在一起,噼里啪啦数声之后,便见一柄长约四尺的八面剑缓缓落于苏靖身前。
这时,苏靖一收三尖两刃刀,抬手接住那八面剑,来回一打量。
就见这八面剑,剑刃长约三尺七寸,而剑柄末尾则暗藏剑锋,约有一寸。
同时,剑身一面剑脊上刻着一条赤龙,隐约可见滚滚赤炎翻腾,而另一面则刻着一条蓝龙,隐约便是滚滚寒气逼人。
额间立时蓝光一闪,苏靖随即便得知此剑信息。
“坎离”
紧接着,他双手一握剑柄,猛然向两侧一拉,便听铿锵一声,便在其左右手上各出现一柄四尺长剑。
“昂——”
耳畔陡然一声龙吟,便见那两柄长剑,剑锋轻颤,互相吸引。
苏靖一撒手,瞬息间,双剑相击,便只听“铿锵”一声,眼前又立时只见方才那一柄坎离剑悬浮半空。
“好!”
苏靖心下一赞,便握了坎离剑,提在手上,抬眼环顾,便见水面上,淡淡薄雾此刻已经散去。
随即,他抬另一手召回遁龙柱,收进江波雁回折扇。
与此同时,哮天、烛龙与八流儿等飞身而来,苏靖当即也飞身而起,与其一同落在对岸石门之前。
他抬眼望去,便见那石门上密布裂纹,原本的浮雕皆已破碎散落。
隐隐约约,仅能便认出刻着些山川草木,与飞禽走兽。
而在石门前的地上,三两柄如神锋剑一般的青铜长剑、长枪散落在碎石之间。
苏靖俯身拾起其中一柄青铜剑,仔细一端详,便见那青铜剑尽管历经岁月,遍布锈迹,但剑刃之上隐约可见寒光凛冽。
接着,他放下那柄青铜长剑,与哮天、烛龙等推开石门而入。
“轰隆隆——”
只听绵绵轰鸣,烟尘四起,骤然滚滚寒风汹涌而出。
苏靖迈步而入,眼前立时豁然开朗,旋即一道道寒光凛冽。
他定眼一瞧,只见石窟中,一柄柄玄黑长剑,如同复刻一般,整齐罗列,在石窟顶部那点点如明珠似的矿石照耀下,闪烁着熠熠寒光。
苏靖再往里走,便是刀、枪、戟以及弓弩,一个接一个,成百上千堆放。
直至到得石窟深处,便是一排排玄黑铁甲,一件件马具,鳞次栉比,甚至于角落中还出现一尊三弓床弩。
“藏兵洞?”
苏靖脸色先是一喜,随即不由疑惑。
“此前一直以为是剑窟,可如今,这里的兵甲都已足够武装一支万人大军!”
“也不知是何人所留...”
他心下想着,遂一抬额,以蓝光由内而外,扫过石窟各处角落,想要找到些许线索。
“...铜龟钮“游击将军”印...军制:能已分析...可解锁职:折冲尉、官:从五品下(游击将军\朝散大夫)”
“...三弓床弩...奇门:能已分析...”
“...步卒铜牌...步战:凡已分析...”
“...马蹄铁...骑战:凡已分析...”
“...青铜弩机...奇门:凡已分析...”
“...环首百炼刀...步战:能已分析...”
一道道系统提示浮现心头,苏靖飞速一扫视,旋即心下哑然,望向中央那一排排炫黑铁甲,再一细细打量,隐约便瞧见中间空缺一处。
随即,苏靖飞身而起,定眼一瞧,只见那处空缺中散落着一具满是暗红血迹的甲胄。
那甲胄与其余铁甲完全不类,不管肩吞,还是腹吞、胸甲或是兜鍪上皆是雕刻着猛兽图样,甚是华丽。
他这般打量两眼,随即一抬手,将那甲胄摄在掌中。
紧跟着,只听咕噜一声响,自那甲胄之中,散落而下一些白骨,在一排排铁甲之间滴溜直打着转。
苏靖眉头一皱,抬额再一扫,立时便于心头浮现相应信息。
“...游击将军...董达...”
这般一扫视,他随即愕然,而后心下失笑一声:“世人都道你这厮死于起义军,尸骨无存,原来是魂归此处。”
这董达,苏靖也识得,乃是晋神宗的小舅子。
当年晋神宗三出雍都,先当了山贼王,后做了乞丐王,而那董达便是晋神宗当乞丐那会儿,手下的喽啰,本名董大。
此人除了话说的好听,便一无是处,那晋神宗却封他做了将军。
结果,晋神宗第三次逃出雍都,纠结一群“流民”起义,要造自己的反,那董达被派遣去平叛,半路却撞上真起义,好几万大军溃败而逃。
而那董达,也传言说是死在起义军手里。
当时苏靖方才刚刚下山,之后三年,晋神宗崩,晋高宗庄帝赵嘉继位,改年号鸿嘉。
“也不知你这厮,是如何逃至此处?”
苏靖摇了摇头,只取了腰间印章,便放下手中甲胄,接着,他又从石窟中挨个找出铜牌、弩机、马蹄铁和一柄环首大刀。
那铜牌方形,正面刻有一个“吴”字,背面则是空荡一片。
苏靖查看了一眼,得不出任何有用信息,便将其与印章、铜牌以及三弓床弩等皆收入江波雁回折扇中。
随后,他额间紫光一闪,立时于石窟之中翻涌起滚滚香火云气,隐约可见南天门虚影。
紧跟着,苏靖便召来莫承义,领着人开始清点石窟内的兵甲,并准备搬入法域之内。
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陡然便见一道银光穿过南天门,飞进石窟之中。
苏靖定眼一瞧,便见那空濛珠于石窟之中滴溜一转,旋即便听石窟内一阵轰隆隆响动,倏而便见一枚枚宝篆于头顶浮现。
“此地竟是一处福地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