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攻人软肋,看来还是保持着理智的。”
薛秋月的动向完全在甄笑眼中的“准星”之中,他的身体和精神的反应速度更是没了限制。
没有让她得手的道理!
“800%!”
只见他脚下掀起巨力,转身一踏,青石地板寸寸碎裂。
薛秋月化作的碎块竟被洪涛般的力量震的浮空!
“你才是怪物吧!”
她的每一寸身体都被巨力侵蚀,令她难以置信的力量使的她剧烈的颤抖,甚至僵直。
不能动弹!
浮空!僵直!
她只觉昨日再现……
自己依旧是案板上的待宰鱼肉。
死前的绝望冲垮了她心中的怨念。
她带着眼睛的那一块,看到前方惊恐的陈月音,仿佛与一周前的自己错位、重合……
紧接着,她的视线被一片白色遮盖。
是甄笑,他在薛秋月浮空的间隙,脚尖挑起掉落在地的白布,迅速而精准的将她所有的身体包裹起来。
像是拎着古装剧中的包袱,甄笑掂了掂,见里面的薛秋月没有反应,便上前扶起了腿软的陈月音。
陈月音小手紧紧的抓着包包的背带,呆着脸,看了看甄笑手里的包裹,看了看墙壁上的洞……
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甄笑脸上,接着跳起来摸了一下,确认是真货后……
猛地抱住了甄笑大腿,哭喊道:“教练我想……”
“起来!”甄笑脸都黑了。
天哪!我身边就没有个正常点的女人吗?!
……
……
“死了吧这……”
陈月音站在餐车脚架上,瞪着眼看着器皿中沉浮的面孔。
“也是啊。”甄笑跟她头抵着头,说道:“怎么看都活不了了吧……话说你不怕吗?”
陈月音拿起汤匙探进一碗阴沉沉的汤水中,搅了搅,从那些面孔中穿了过去,“还好啦,这种程度还不如某些恐怖片。”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何况施暴者都被你打败了,哪还有必要害怕这些受害者。”
说起施暴者,甄笑看了眼手里提着的白色包裹,简直静的出奇。
陈月音对此也感到很奇怪,于是便跳下脚架,伸出手指戳了戳鼓鼓的白布,说道:“新手转职还是选择血条厚的职业比较好哦。”
甄笑把她拉开,“人家只是选择了沉默,可没有下线。”
人物卡的效果还有五六分钟,他依旧能感受到薛秋月那诡异的气息。
“怪不得石亚彬今天很奇怪呢。”陈月音看了眼不远处的包厢,“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出来看……”
忽地,她双手一展,做了个金鸡独立,凝重道:“有结界!”
甄笑心底有点茫然,眼前这货完全不是个可以商量要事的人。
无奈之下,他拍了拍白色包裹,“说句话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薛秋月平静的声音自包裹中响起,有点闷,“请停止你的性骚扰。”
甄笑的手僵了下,心说你那么多块,我哪知道哪是哪?
接着他面不改色的淡然道:“现在你可以说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陈月音弯腰凝视着包裹,一副大感兴趣的样子,“是超能力吗?”
“很遗憾。”薛秋月说,“获得这种能力的过程,你一定不想体验。”
“你给我的感觉……”甄笑接道:“不像是个活人呐。”
这时,白色包裹被里面的东西撑的鼓了起来,勾勒出薛秋月肢体的轮廓。
“如你所见,碎成这样,我本人都觉得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陈月音缩了缩脖子,连忙抱住了甄笑大腿,偌大的世界,竟只有这一颗安全感!
甄笑干脆席地而坐,反正外人似乎也发现不了这边的情况,“就石亚彬今天的表现而言……应该就是他做的吧。”
“没看出来他还有胆子做这种事。”陈月音很是意外,学生时期的石亚彬总是给她一种墙头草的感觉。
“糟糕的一天就足以使人疯狂。”甄笑颇为感慨的说道:“更何况是长达五年的时间呢。”
陈月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就是变态了嘛!
“平日里他还是很正常的。”薛秋月的语气中升起了些许波澜,“我也没想到所谓的无妄之灾,会那么突然的降临。”
“真是个人渣!只会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亲近的人身上,看来无论多么变态,也改变不了他怂逼的本质!”
无法想像变态心理的陈月音,打心底里替薛秋月可惜,可惜这大好人生。
甄笑说:“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这才是目前最紧要的问题,怜悯与惋惜并不能挽回什么。
“昨天。”薛秋月这样回答,声音中透露着悲戚,“我只是和……碗里的的同学聊了下聚会的事,他就怀疑我对他不忠。”
“只是这样?”甄笑质疑道:“他的控制欲这么强?”
“他那方面有些问题。”
“这样啊。”甄笑信了。
“男性这方面有问题的话,确实会比较敏感。”
陈月音替他补充道:“而且秋月还这么漂亮,追求的人也不少。”
她说完瞥了眼餐车,只是现在都在碗里了。
然后她又忍不住八卦道:“那你到底有没有……”虽然知道现在问这种事不太合适,但他着实有些心痒痒。
“有的话……我为什么不直接离开他呢。”薛秋月语速变快了些,“我手上戴的是戒指,可不是手铐。”
“言之有理!”甄笑虽然很在意她戒指上的血迹,但还是连忙打住了这个话题,“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复仇的话……我貌似也没有理由阻止你,嗯,也没那个权利,不过……”
他停了下来,自己不曾经历过这种绝望,哪能厚着脸皮希望别人放下恩怨呢?
“你放心,我被你打醒啦!”薛秋月玩笑似得回道,“他使的工具,我都好好的放了起来……他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
至于我……能麻烦你们帮我弄个火葬吗?那样的话,我也能正式离开这个世界了。”
甄笑刚想说话就被陈月音抢了白,“秋月放心!我一定给你准备个上好的骨灰盒,里面给你铺个三层软软的垫子!”
薛秋月笑了,声音悦耳,蕴涵着平静。
“那就拜托你们了,我也没力气维系幻术了,你们赶紧离开吧。”
她的声音缓缓消失,周围也没发生什么异象,只是甄笑二人觉得他们与世界少了层模糊的隔膜。
甄笑牵起陈月音,“趁着还没人来,先回家吧。”
至于破坏酒店公物的赔偿,放在日后再说吧。
……
酒店还比较乱,竟没人阻止甄笑这个破坏狂。
甄笑带着陈月音顺利的回到自己车上后,特地让后者坐在了后座。
副驾驶则是留给了包裹里的薛秋月,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的话,也是一面之词,不能全信。
烈日下,人物卡已经失效的甄笑,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随着空调冷风的弥漫,甄笑驾驶着小轿车离开了车位。
车内。
甄笑沉默了会儿才说:“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陈月音从包包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摸了摸甄笑的脑袋说:“我没什么要问你的,既然你一直都没说……
那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不知道该怎么在不触及到你内心秘密的前提下,巧妙的问出这些问题的方法。
反正人生很久,我等也没关系,等到你想告诉我的那一天,等到你觉得告诉我也没关系的那一天……”
甄笑半晌没说话,余光貌似瞥到了白色包裹颤了下。
沉吟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你这不是能正经说话吗”这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