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猪怎么早不养晚不养,非要这个时候养呢?高凡一时有些后悔现在养猪了,若是没养猪,这红薯便能帮上大忙。
可是后悔也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现在,这本来是可以帮朱元璋大忙的事,却因为金手指这个任务的要求,让高凡觉得,自己和朱元璋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师父,这……实在是太冒险了,元璋想要监视陈善儿,也是担心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我们不知道,到时候使得我们损失惨重。可那损失再惨重,也惨重不到断粮这么厉害啊。而且元璋现在已经对陈善儿有撂防之心,到那时候陈善儿提供的任何情报元璋都不去相信,都做好万全准备便是,就算不能顺利的在一年内整合义军,也不至于自己损失惨重。”朱元璋倒不是心疼粮食。
这打仗本就是及其耗费粮食的一件事,而且打仗耗费的不仅是粮食,还有人命。一年之内无法整合义军,就代表战事不顺,战事不顺就意味着战争成本的增高,真要算下来,耽误的时间只需两三个月,多消耗的粮食就比这次布施的粮食多了。
这还不算更深远的影响。
整合了义军之后,敌人便是元军了,等将元军击败,推翻了蒙元人建立的朝廷,便要建立新的政权,这新的政权百废待兴,最需要的就是人力和物力,人力和物力不够强大,那些边境面临的骚扰就会变本加厉。
所以,从长远来看,这一次散尽家财的布施自然是比打持久战的成本低得多,可若是不保住眼前,就没有长远的以后,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要问朱元璋的粮食状况为何会如此捉襟见肘?毕竟每占领一个城池,便能拿下这个城池的粮仓,通常一个城池的粮仓的粮食数量都是很可观的。可是朱元璋一直以来都有个习惯,占领城池拿下粮仓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开仓放粮,让全城老百姓能够在这时吃上一口饱饭。
粮仓里的粮食虽多,可架不住百姓也多,这一放粮,余粮便不多了。
加上朱元璋的部队急速扩张,新收编的将士曾经都是靠在外白吃白喝日子,自也是不会愁吃穿的,可朱元璋这里有规矩:不准拿百姓一粒米!否则便是军法伺候。
好在,军队中也能顿顿吃饱饭,还能隔三差五有肉吃,有酒喝,养猪之后,这吃肉的频率也增高了不少,所以军队中大部分人也没什么怨言。
加上新增设的屯田卫所种植的水稻还未到收成之时,这余粮自然就紧张了。
就这些余粮,还是因为之前有杂交水稻才可存下这么多的,若是只有普通水稻,朱元璋定是不可能让士兵吃得这么饱的,而士兵吃不饱,在外的作风自然也不好了。
所以朱元璋担心的就是,一次布施散尽了家财,到时候将士们没得吃的,就只能去欺压百姓,这些人一开始当兵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吃一口饱饭!而此时吃不饱饭要挨饿了,谁还管你的军法?
这时候再来个人煽风点火,定是会导致营中怨声载道,到那时,别一统义军了,这红巾军搞不好还会分崩离析。
高凡也知道,若真的将存粮全部弄了出去,便注定是一场豪赌!
“咱们问士德借些粮食?”高凡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完成任务可能自己会死,但是不完成任务,自己就一定会死啊!高凡只能选择拼一把,只是这次的拼一把要将朱元璋拉上,高凡心中有些愧意,早知道,就不问金手指监听监控的东西了。
“士信本来就有二心,若是此时我们开口问张家借粮食,士信肯定会以为我们粮食紧缺,他会不会又趁此机会在背后捣鬼呢?元璋虽觉得士信就算要做什么元璋也能压得住,可现在这个状况,元璋实在不愿和张家起任何冲突。”现在事情这么多,的确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时。
“那你觉得,和张家起冲突后果更严重,还是断粮更严重,或者是任由陈善儿回去,可他回去后却不依照计划行事严重?”想要达成某种目的,就必须要舍弃某些东西,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高凡见朱元璋这什么都想要保全的样子,心里是有些生气的,但是他因为心里又有愧疚,所以便强忍着没有将气撒出来,而是耐着性子问道。
朱元璋觉得,其中任何一件事都很严重,思来想去,断粮最为严重。
而陈善儿回去后,也不一定就会反水啊!所以朱元璋觉得,还是不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好。
“师父,一定要这般布施吗?”朱元璋又再次问道。
“一定要!”高凡不想再和朱元璋商量了,金手指只给了五的时间,时间太短了,自己需要争分夺秒。
罢,高凡又将手按在了耳朵里的对话器上,“士德,来为师书房一趟。”
高凡觉得,此时找张家借粮,已是最好的选择了。
张士德听到高凡的声音后,立刻回答,“是,师父,士德立刻就来。”
听起来张士德那边很嘈杂,又没有回音,应该是在空旷的室外,且周围人还很多。
结合张士德昨晚将士兵都撤出了高家去到了厂房附近的空地安营扎寨来看,张士德应该是在临时的营区。
骑马过来,快也要一刻钟。
高凡又按下了对话器的开关,“许多,你能下地行走吗?”
“的没什么大碍了,已经能勉强行走了。”许多知道,老爷这般问自己,是的确很需要自己了。
“算了,我们去你那里。”高凡本想让许多过来的,可想到许多的伤势,还是作罢,决定直接去医学院,“士德,你去医学院许管事的治疗室等为师。”
正好,张士德所在的地方离医学院也更近一些。
“是,师父,士德这就去。”张士德觉得自己要能被需要,便是好事,怕就怕,将来师父也好,大师兄也罢,都将自己闲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