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笃一脸兴奋的跑到刘循的马前,顾不得喘口气,大声道:“主公!已经打起来了。”
“怎么样?阳平关现在有多少曹兵?”刘循一边摆手命人继续赶路,一边关切的问道。
“少说也有四万,现在夏侯渊、张郃,还有那些投降的西凉降将几乎都在阳平关。”
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因为之前这些人冲在最前面,尤其是跟马超有仇的这些人,他们可不希望曹操退兵,在出现鹿群的时候,这些人冲在了最前面。
所以拿下阳平关之后,这些人便暂时驻扎在了阳平关,结果,马超突然从天而降,一下子就把这些人全都给分开了,等于变相的困在了阳平关。
阳平关对他们来说,既是护身符,也是送命的地狱深渊。
刘循听后,两眼顿时瞪大了许多,一脸兴奋的说:“马超的胃口还真是不小,既然他这么看的起我,我自然不能令他失望。”
把目光看向庞统和郑度,刘循问:“二位!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郑度回道:“现在既然已经打了起来,我们自然没理由在一旁观望,我建议主公分兵两路,一路增援庞德,挡住阳平关的曹军,一路驰援马超,尽可能多的杀伤曹军,如果能把曹操杀掉,让他永远的留在阳平关,再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刘循点点头,“郑公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马超虽说是突然偷袭,毕竟兵力只有两万人,还要分兵,压力很大,尤其是阳平关的曹军,正不顾一切的向庞德这边猛冲,庞德固然骁勇无畏,终究兵力不比不上夏侯渊。”
庞统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主公多虑了,庞德压力大,也比不上夏侯渊,双方在山道上相遇,兵力多不一定是好事,庞德的一万精兵,多了不敢说,至少能够挡住夏侯渊三五日,而在这个时间内,马超必然会是势不可挡,随时都有可能杀掉曹操,夏侯渊那些人心中必然惶恐不安,心急如焚。”
“那么士元,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
见庞统神色坦然,表情非常从容,刘循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有什么好着急的,现在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庞统看了刘循一眼,缓缓的说道:“我们应该马上进兵定军山!”
“定军山?”
郑度和刘循都吃了一惊,多少有些难以理解。
定军山确切的位置在阳平关的东南,相当于在阳平关的后面。
郑度道:“现在马超庞德已经和曹军交上手了,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马上去增援吗?”
庞统笑道:“郑公!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拿下阳平关,进而夺取汉中,相比较而言,能够杀掉多少曹军并没有那么重要。”
郑度反驳道:“如果能尽可能多的给曹操带来重创,逼他退兵,夺取汉中,不是更加易如反掌吗?”
庞统反问道:“那么请问郑公,现在曹操退兵了没有?”
郑度摇了摇头,笑了:“战事才刚刚开始,曹操自然不会退兵。”
“为什么他不肯退兵?”
庞统笑着说:“原因很简单,虽然遭遇我军突袭,但曹操并不认为自己落入下风,确切的说,他心里还残留着一丝侥幸,认为他最终能打败我们,彻底占据汉中。”
郑度赞同的说:“士元说的不错,换了别人也不会马上退兵的,在曹操看来,他完全可以左右两路同时夹攻我军,极有可能把我军打败。”
庞统不屑的笑了:“曹操好不容易从张鲁手中夺取阳平关,再说阳平关还驻扎了四万曹军,他自然没有理由放弃。可如果当我们的大军彻底占据定军山呢?到那时,阳平关就会处于我军的包夹之中,我们想收回阳平关易如反掌,不仅夏侯渊会惶恐不安,曹操也会彻底丧失夺取汉中的希望。”
曹操现在心里还残留了一丝侥幸心理,认为能够扭转局势,打败刘循,进而夺取汉中,那么
庞统就要彻底断绝曹操的奢望。
庞统接着说道:“再说了,现在夏侯渊可以不顾后果的出兵,因为阳平关毕竟在他的手里,即便把城中的四万曹军都派出来,他也没什么顾虑,可如果当他发现定军山被我们占领了呢?他还敢让将士倾巢而出吗?我们这么做,也是在减轻庞德正面的压力。”
郑度恍然大悟,伸手指了指庞统,“士元,还是你计高一筹啊,我建议从正面增兵,而你却不费一兵一卒的要让队伍绕到阳平关后面的定军山,果然高明。”
刘循采纳了庞统的建议,留出一万的兵力用来策应,随时增援马超和庞德,另外两万人交给庞统和张任,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沿着山道连夜绕过阳平关,进兵定军山。
庞德领兵激战了一整天,杀的浑身是血,血染征袍,身上大大小小多了好几处刀伤,庞德毫不在意,夏侯渊这边伤亡也很大,天黑了之后,夏侯渊依然攻势不停,命人点起火把,催促着继续上前进兵。
在山道上交战,跟旷野平原截然不同,每次只能冲上去数百人,除非等这些人死光了,后面的人才能继续往前冲。
所以绝大多数的将士们,都在后面翘着干瞪眼,最多是喊几嗓子帮忙助助威,撑撑场面。
这样的战斗,庞德的压力比较轻,只需死守在路口,把冲过来的曹军一次次杀退,益州兵的将士也可以轮番得到休息。
夏侯渊等的不耐烦,见队伍迟迟不能向前推进,他亲自带人杀了上来。
庞德嗷一嗓子,兴奋的提刀冲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厮杀在一起。
夏侯渊擅长闪击战,带领骑兵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去年横扫凉州,平定马超、韩遂和宋健,他简直把闪击战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在山地上跟庞德近身拼斗,进行短兵相接的白刃战,上了年岁的夏侯渊却并不擅长,不到二三十回合便被是庞德在左肩狠狠的劈中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