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老了。”孟老爷子这些年的身体,一直不算好,时好时坏的,就连孟老爷子自己都清楚,他这个身体,怕是熬不了几年了。
“爷爷,你不老。”
孟延之陪着孟老爷子吃了早餐,又陪着孟老爷子在院子里散步。
孟老爷子一手驻着拐仗,走一步,停一步,走的十分缓慢。
孟老爷子说“延之,这些日子你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回家?”
孟老爷子在一旁的休闲椅上坐了下来,他目光如炬的望着他,根本不给他任何退让的机会。
有些事情,不闻不问,不代表就不存在了。
孟延之沉默了一会,才说“爷爷,这些年……”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自己也做了一点小事业,所以呢,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公司里,没来得及回来看爷爷。”
“七月,我知道。”孟老爷子虽然身体不好,但不代表就对外界的一切,什么都不知道,他夸赞道“做的不错,公司稳扎稳打,好好发展,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爷爷,你这是第一次夸奖我。”孟延之目光深深的望向孟老爷子,自小到大,孟老爷子虽然宠着他,但却从没夸赞过他,因为他不停的闯祸,不管做什么事情,就从没做过一件,让孟老爷子骄傲的事情。
“说明我们家延之,长大了,成才了。”孟老爷子一脸欣慰的看向孟延之说“以前你的不懂事,爷爷能够理解,谁也年轻过,你曾经碰到的问题,是很多人都会遇上的,如今,事过境迁,该放下了,我们应该往前看。”
孟老爷子这话,也是在提醒着孟延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该放下来了。
“我已经打电话和你爸说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爸他……找回了他的妻子,还找到他的亲生儿子,也就是你的哥哥。”孟老爷子本来想瞒着,但,转念一想,这些事情,孟延之说不准都清楚了,也没什么可瞒的。
还不如摊开来讲。
“孟司宇,对吧?”孟延之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悄悄看过他了。
“是。”孟老爷子问“你见过他了?”
“不是早就认识吗?”
孟延之垂下眸子,说“他曾经是爷爷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是让我学习的榜样,如今……”
孟延之复又抬起头,扬起笑容说“如今他成了我的哥哥,成了孟家的子孙,爷爷应该高兴,爷爷能有这样令人骄傲的孙子,是一件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不像我,只会让孟家蒙羞,爷爷,我错了,我以前不懂事,你能原谅我吗?”
孟延之突然跪了下来,跪在了孟老爷子的面前,诚恳而又真心实意的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让爷爷伤心的事情,爷爷,请你原谅我。”
他的举动,有些出乎孟老爷子的意料之外,望着这张熟悉却又带着陌生的脸庞,他从小到大的模样,一一在孟老爷子的眼前闪过。
“延之,只要你诚心改过,就是爷爷的好孙儿,你该祈求的不是爷爷的原谅,而是那些受害的家属原谅,祈求你哥嫂的原谅。”孟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过些日子,找个时间,我们一家人聚一下,你哥和嫂子……”
孟老爷子顿了一下,说“你哥和嫂子都是好人,心善大度,只要你诚心认错,他们会原谅你的,还有,早早和晨晨,也就是那两孩子,都是最可爱的。”
一提起来两个孩子,孟老爷子面庞就变的更加慈爱了,他说“客厅里挂了不少他们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看了,很可爱。”孟延之点了点头,回到家里,就看到了摆台的照片,都是早早和晨晨的,兄妹两十分可爱,又吸引人的目光。
昨天他也看到了,小姑娘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和她亲妈如出一辙,让他有一种想要抱一抱的冲动。
孟延之从孟家离开之后,也没回去,直接去了燕山。
燕山,故地重游,当日的情形,好似历历在目,他甚至记得和唐悦说过的每一句话。
风,吹过,孟延之一直坐到了天黑。
“唐军,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多家,可口又美味的餐厅的?”元雨摸着饱饱的肚子,一脸幸福和满足。
能吃上这样的美味,当真是太幸福了。
“问的。”唐军回答着,说“还有很多家呢,不止是京市,海市,江市可多好吃的饭店了,到时候,我们先把京市的挨个吃一遍。”
元雨“……”
挨个吃一遍,她觉得要胖十斤不止。
元雨默默的掐了一下她的腰,比起以前来说,好像胖了一圈,这要是再吃下去,非得再继续胖下去不可。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听说最近很多部电影上映了,特别好看。”唐军一脸期待的看向元雨,这些日子,他能感觉到,元雨对他的排斥并没有这么从前那么强烈,只要他再努力努力,肯定能得到元雨的原谅。
“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了。”
元雨拒绝,一起吃饭,她还能抵不过美食。
一起看演唱会,她也拒绝不了谢妮,她崇拜的大歌星。
但,看电影的话,她觉得还是算了,谈恋爱去看电影,那叫情调,他们现在关系尴尬,去看电影,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在元雨还没有下决定之前,她还是想要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那我送你回家。”唐军也不惹人嫌弃,主动提出送元雨回去。
元雨拒绝,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很近。”
“天都黑了,一个人回去不放心。”唐军不由分说,根本不给元雨拒绝的机会,就把元雨拉上车了。
车,稳稳的停在了元雨公寓的楼下,唐军也跟着下车。
“你干嘛?”元雨打量着唐军问。
唐军回“送你上楼啊。”
“不用了,你回去吧。”元雨拒绝着。
唐军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了,他说“我就到这里,看着你房间里开灯了,再走。”
元雨看了他一眼,便上楼了,一边上楼,她一边在想,他怎么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