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贝侧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认真点,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孩子的学习不是玩笑。”
她不是这样的表情还好,贾丽见她面无表情的说着搞笑的话,当即就忍不了了,但又不想招人恨,只能捂住自己的脸,努力克制自己。
不过独秀帮的人明显是冲着她面前这几个客人来的,身为东道主,她可不能不管。
不动声色的退到林啸身后,小声在他身后问道:“你们怎么得罪他们了?”
林啸听见这话,只能无奈摇头,解释道:“他们收取的过路费太过分,我们队里的暴躁老姐受不了,就把人全给收拾了一顿,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而已?!”贾丽震惊的反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独秀帮有多厉害?居然敢不交他们的过路费?”
“怎么?”林啸回头不解问道:“他要求收了我们除人以外的所有东西,我们难道也要答应吗?”
“所有的东西?”贾丽突然反应过来情况和自己所了解的不一样,惊讶问道:“他们不是只收取三成物资吗?怎么会要求全部?”
林啸摊手:“我也不知道,但事实上就是如此,不然我们也不会使用强硬手段。”
贾丽听见这话,伸手比了个大拇指,也不只是真赞赏还是讥讽的说:“你们牛!”
“哎?对了,你说的暴躁老姐是谁?”贾丽扭头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有符合林啸描述的暴躁老姐,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果不然,预感是对的,只见林啸暗搓搓的伸手,悄悄指了指前方那对母女中的母亲,压低声音道:
“不就在哪儿吗,你等着看好戏吧,有阎姐在,这群人连给她塞牙缝都不够。”
“真的?”贾丽狐疑的打量阎贝,不是很敢相信。
毕竟这就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没有蓬勃的肌肉,也没有一群得力的打手,怎么可能对付得了独秀帮那一堆人?
贾丽正疑惑着,贾徽已经走上前来,皱着眉头喝道:“说好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今日几位这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昨日被阎贝收拾过的其中一人怒道:“贾大少爷,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什么意思?这话该我们问您吧!”
那人气冲冲的指着专心教育孩子的阎贝,冷声道:“这群人打伤了我们弟兄,还私自闯入安全区,您居然还包庇她们,难道您和她们是一伙的?!”
“行!如果是一伙的您早说啊,昨晚为什么不出示证据证明?有了证据,咱们也不敢拦您贾家的人不是!”
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番,那人终于道出来意。
“今日我们来这就是来跟你贾家讨个说法的,不给个说法,那就别怪咱们弟兄们不客气了!”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贾徽讥讽一笑,并不怕这些人,径直越过这人,看向他身后那中年男人,提醒道:
“全大哥,这里可是我们贾家的地盘!”
董全扯了扯嘴角,没应声。
他身边那人一看,立马嚣张起来,喝道:“贾大少爷,他们既然在你们的地盘上,那就算你们的人,那您可得好好管管今天这事儿了!”
“我们八名弟兄被打成重伤且罢,可这伤的是弟兄们吗?这伤的是秀爷的面子,若是不给予惩罚,明日后日人人效仿,咱们这平城还不乱了套!”
贾徽皱了眉头,静静等他说完,这才问:“那你们想怎么样?”
董全这会终于有了反应,往前走了一步,笑道:“既然是在贾老板的地盘上,自然要给贾老板面子,我们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一个合理的赔偿即可。”
贾徽问:“多少?”
贾丽急了,以为自己哥哥想妥协,动身便要上前来,贾谊眼疾手快,赶忙把她拦住,低喝道:
“你好好待着,别给大哥坏事儿!”
“堂哥!”贾丽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急得跺脚,但终究是被劝住了,待在贾谊身边,默默看着贾徽那边的情况。
董全和贾家打交道多年,听到贾徽的询问,并没有像身边那群手下那样喜形于色,反倒沉下脸,怅然道:
“唉,这事还真是为难我了,要按照我的意思,手下人小打小闹就算了,毕竟没出人命。”
“可是一想起这件事关乎的不止是几位兄弟的伤,而是咱们整个安全区的规矩,我这心里就急啊,不赶紧拿出个章程来,后果不堪设想......”
“唧唧歪歪有完没完!”突如其来的一道冷喝,打断了董全的喋喋不休。
众人惊讶抬头,闻声探去,便见一身形消瘦的女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眉头微皱,满脸不耐。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再废话下去我可不能保证我还有耐心听下去!”阎贝抱臂冷笑道。
她最烦的就是这些虚伪的托词!
董全这下真皱了眉头,旁边的人怕他不知道这是谁,赶忙小声提醒道:
“全哥,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硬闯安全区,还打伤了咱们的弟兄!”
阎贝冷眼看着那人提醒董全,等他说完,这才凉凉开口问:“你还活着啊?看来是我下手轻了。”
“你!”那人气结,但当对上阎贝那双沉沉黑眸时,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害怕她,打心里的恐惧,说不出原因,就是莫名惶恐。
因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物件,他在她眼里甚至算不上一个活物。
董全挥手示意他到一边丢人现眼去,目光沉沉,上上下下将阎贝打量了一边,正想问是否就是她将自己的人打伤,没成想她却抢先开口,夺去了他的说话的机会。
“不要看了,是我!我直接告诉你,要赔偿一分没有!要命的话你们最好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
“这位大姐,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福全嗤笑道。仿佛这样说就能够从阎贝那绝对的压迫下突出重围一般。
阎贝直接冷笑着回了他一句:“别叫我大姐,我担不起您这么称呼啊这位叔!”
贾徽见福全惊愕的瞪着阎贝连话都说不出来,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以前他觉得福全的脸皮厚如城墙,今日一看,一江春水一江涛,一山更比一山高。
在阎贝面前,一个福全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