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许乱说,闻太师已经赶去,就算是有邪祟也早被太师打死了。”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道大王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居然怒得将女娲娘娘的神像都打碎了。”
“唉,大王如此,女娲娘娘会不会怪罪下来啊?若是娘娘因此发怒,不再庇佑朝歌,那可如何是好......”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阎贝和九儿这才反应过来,第一道从自己母女二人面前刮过去的冷风,居然是纣王帝辛。
“闺女儿。”阎贝看向怀里两眼放光的女儿,试探问道:“上去看看?”
九儿猛点头,阿娘这个提议她一百个同意!
母女俩达成默契,阎贝立马抱着九儿跟随热闹的人群一起往前走。
走了大约两分钟,前方道路突然就被官兵们封住了,百姓们根本过不去。
看着前方这乌泱泱的人头,阎贝抱着九儿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到角落里,而后系上目前最高级别的隐身方巾,悄悄从官兵们中间挪了进去。
里面是个真空地带,两个人身穿黑衣的人站在正中央,完全无视了周围的官兵以及百姓。
这两个黑衣男人,一头发花白,身材魁梧,一年轻俊美,浑身充满了威严。
二人面对面站着,不,应该说是对峙着,无声的对峙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不过阎贝认出来了那位年轻俊美的威严男人就是刚刚从自己母女二人身前冲出去的黑衣人。
这样一来,他的身份昭然若揭,便是百姓们口中那个破坏了女娲神像的纣王帝辛。
他的身份知晓了,那对面那中年男人的身份只有可能是太师闻仲。
知道了这中年男人的身份,阎贝还有点心慌,不过见闻太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母女二人的存在,这才放心了些。
只是,帝辛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红着眼睛紧紧盯着某处,一言不发,整个人愣在原地,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似的,口中不停低喃:
“是她.......是她,她是谁?为何孤想不起来.......”
闻太师见他如此情况,眉头便皱得紧紧的,一双虎目犀利的往周边一扫,搜寻着可疑的人或物。
只是,并未探查出有任何妖魔鬼怪。
但帝辛的情况的确是很不对劲,没办法,眼见帝辛情绪渐渐平稳下来,闻太师立马上前,开口劝说。
他是帝师,帝辛自小在他的教导下长大,对他十分敬重。
眼看太师发怒,帝辛只能就此作罢,点点头,幽魂一般随着闻太师一起回宫。
阎贝全程都在看着,只觉得这纣王表现十分奇怪,却并没有对他生起多大兴趣。
甚至在心中,还下定了决心要把女儿与他的孽缘扼杀在摇篮里。
哪怕他长得还人模狗样的,但也不能动摇她分毫!
但是!阎贝没注意的是,她怀里的小狐狸自从见到那威严貌美的帝王之后,视线便再也没能从他身上挪开。
瞧见他跟随闻太师回宫,她居然直接从母亲怀里跳了出来,想要跟上去。
幸好阎贝及时发现,一把将她给捞了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太师?”跟在大王与太师身后的侍卫看见太师突然停下脚步,下意识出口询问。
听见这声低唤,阎贝赶忙抱着九儿退到人群中去。
闻太师扭过头来往后看了一圈,眉头紧皱,鼻尖微微耸动,迟疑半晌,这才摆摆手,转身离开。
藏在屋檐下的阎贝只觉得周身压力顿减,抬眼悄悄看了看逐渐远去的帝师闻仲,提着的这口气这才敢吐出来。
待人群散去,阎贝立马看向怀里这只还想挣扎出去的小狐狸,冷声低喝了一句:“九儿!”
母亲的低喝惊醒了九儿,她猛然抬头看向她,又心虚的飞快低下头去。
但就在阎贝以为这事就此结束之时,她又突然轻轻抓着她的衣袖,低声说:
“阿娘,我们也去宫里吧,九儿想看看这朝歌城里最富贵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听见这话,阎贝心里头便是咯噔了一下,但她此刻还没来得及去深想这其中的关联,只以为女儿是好奇,加上自己也想知道纣王为何突然状若癫狂,便点了点头。
九儿大喜,立马就囔着要阿娘带自己去。
阎贝拿她没办法,只好抱着她一路跟随闻仲等人,进了宫。
商朝皇宫占地面积并不算特别大,大约是紫禁城的三分之一,整体色调为黑白两色,青砖白瓦,古朴大气。
宫内假山流水多不胜数,各种亮晶晶的摆件也是琳琅满目,九儿看得眼都花了,只恨不得自己能多出一双眼来才好。
纣王一入宫就同闻太师一起进了书房,房门紧闭,门外站满了宫人侍卫,将这片小小空间围得水泄不通。
一看着架势,就知道屋内二人是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奇怪的是,凭借阎贝的耳力,却如何也听不见屋里的交谈声,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用脚趾头想,阎贝就知道,屋里绝对是被闻仲布下了隔音结界。
母女二人趴在房顶上,心想着听不见声音还不能看看吗?便轻手轻脚的掀起一块瓦片,悄咪咪的观察屋里的情况。
阎贝手里这批高级符文方巾效果还是不错的,闻仲一点都没发现头顶上的瓦片被人给揭开了。
九儿趴在瓦片上,眼睛眨也不眨的往里头瞧,洞口本就只有丁点大,她这脑袋一凑上去,蹲在后面的阎贝就什么也瞧不见了,只能叫女儿转述。
“九儿,屋里那两人在干吗?”阎贝压低声音好奇问道。
虽然她也设置了隔音结界,但还是习惯性的压低声音,生怕被屋里人听见。
其实闻仲只有天仙修为,只是手里的法宝品阶很高,借着法宝的势,看起来十分厉害。
但若真要比起来,凭借手里的底牌,阎贝也不会落了下乘。
两人其实是旗鼓相当的,只是阎贝自己不知道,所以一直用封神剧情里对闻太师的描写自己吓唬自己,这才显得如此小心翼翼。
这一点小朵非常清楚,但她懒得提醒自家宿主,就导致了阎贝现在像只惊弓之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