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呀薛姨妈,老娘居然觉得你有点可爱呢!
“忽略你咬牙切齿的语气,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小朵撇嘴吐槽道。
阎贝挑眉,没搭理这个话多的辅助系统,放下手中的绷子,朝薛姨妈伸出手:“拿来吧。”
“妹妹你看!”薛姨妈立马打开盒子把里头的绣帕递过去,而后满是期待的等着阎贝的点评。
她这手绣法可是得到过贾家一众女眷认可的,也不知道敏儿妹妹会不会夸她,到时候恐怕她会不好意思的。
“这绣的是什么鬼东西!”
薛姨妈眉头一皱,抬眼去看阎贝,瞧见她脸上那嫌弃的神色,心脏便是一梗。
“梅......梅花呀。”那么明显,看不出来吗?
“这是梅花?”阎贝抖了都绣帕,上面是一株有着绿芽红花瓣的梅枝,没有经脉,更没有色彩层次,“这也太假了吧?看起来像是卡通的。”
“卡通的?”薛姨妈正襟危坐,忐忑问道:“卡通的是什么样儿的?”
阎贝没有给她解释这么复杂的词汇,只是继续说道:“不过针脚细密,可见基础不错,就是在审美上出了些偏差。”
“还请妹妹多多指教!”薛姨妈恳求道。
“好说好说。”阎贝朝她招手:“你且凑近些,我传你几句秘法。”
保管让你研究到地老天荒也研究不完,那样就不会再来缠着老娘了!
薛姨妈不疑有他,侧耳凑过去,越听,眉头越皱,等带着薛宝钗离开时,整个眉头皱得根本松不开。
目送母女俩离去,阎贝重新拿起绣花绷子,笑得高深莫测。
偏院内,黛玉一边整理刚刚与薛宝钗弄得散乱的书案,一边把丫头全部支开,说自己要午睡了。
从阎贝接手黛玉母亲这一身份过后,只要是能够让黛玉自己动手的事情全是她一个人在做。
在这一点上,黛玉也很支持母亲的做法,她甚至爱上了这种隐私不被暴露的感觉。
丫头们一一退了出去,黛玉熟门熟路找到放在书架角落里那本棕色笔记本。
在桌案前坐下,打开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用英文写下一行字。
宝姐姐今日来找我玩儿了,她也会写英文呢,她家是做生意的,有很多外国人和买她家的东西,宝姐姐真是厉害。
片刻,纸上自动显现出一行不太工整的繁体字:是吗?你好像很喜欢她嘛。
对呀,宝姐姐人很好的
这一次,隔了足足一分钟,白纸上才重新显现出一行繁体字:哦,我家的纳吉尼,我也很喜欢他。
纳吉尼?他是谁?之前从未听你提起
黛玉自己都不知道,她写下这段话时,带上了一丝怒意。
他原来还有喜欢的人,却一直隐瞒不告诉她,着实过分!
然而,白纸上渐渐显现出来的一行字,却把黛玉这一丝怒火彻底吹了起来。
纳吉尼就是纳吉尼,提不提起他是我的自由,就像你的宝姐姐一样,你不也是才告诉我吗?
“我就是喜欢宝姐姐怎么啦?你要是喜欢你的纳吉尼你便去喜欢去,与我炫耀什么!”
无意下,居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只是配上黛玉那软绵绵的声音,不但没有任何威胁力,还透露出一股子委屈味道。
她重重合上笔记本,把它丢回书架角落里,转身坐在书案前生闷气。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气的,或许,气的不是他说话的内容,而是气他讥讽的语气。
“你怎么了?”男子不解的声音至身后响起。
黛玉知道是那本笔记本里的人在说话,可她不想理他。
重重起身坐到另外一边,背对他,“哼!”休想她再理会他!
“你们这边的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男声嗤道。
黛玉一时没忍住,冷哼一声,反刺道:“我们这边的女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你们那边的女人要是都那么好,你只管去与她们说话,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这话,没憋住心里突然升起来的无名火,抓起桌上的砚台便砸了过去。
只听得“哐当”一声响,书架上顿时被染得漆黑一片。
但是,偏偏她想砸的那一本笔记本仍旧完好无损,干干净净立在那里,她仿佛都能瞧见他那张得意的笑脸。
黛玉愕然,没好气的撇了那本笔记本一眼,起身窝回床上,用被子闷头,当真睡了过去。
真不搭理他了?
某人似乎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屋内静得只有她的呼吸声,这还是她第一次把他晾在一边,这种感觉......并不好。
仅仅安静不到三分钟,他就觉得好像是过了三年一样煎熬。
但是,伟大的黑魔王永不犯错!
一觉睡醒,黛玉已经忘了中午和一本笔记本发生的不愉快,伸伸懒腰,打打哈欠,披头散发赤脚下地,软和的地毯垫在脚下,并不觉得冷。
看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黛玉面带笑容,欢欢喜喜出去晒晒太阳。
路过书案时,眼角余光撇到一抹红,脚步顿时一停。
书案上,一朵红色玫瑰静静躺在那里,压着一张纸。
黛玉走过去,拿起玫瑰,便见到白纸上写着一段漂亮的英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我有一条宠物叫做纳吉尼,等有机会我把它带给你看,不过,你可不要被吓到。
“哎呀!”一个不小心,娇嫩的手指被玫瑰花上的刺扎了个眼,玫瑰花落,指尖上立马透出一抹暗红。
就在黛玉叫痛时,一缕银色光芒突然从书架角落飞出,缠绕出青葱般的指尖,伤口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黛玉没有回头,抿嘴偷笑,小小拾起玫瑰花,娇滴滴冲门外喊道:“雪雁,你把老祖宗送我的琉璃瓶拿来!”
“哎!”
门口有人应声,不多时,雪雁便捧着瓶子走了进来,里头装了水,黛玉把玫瑰花放进去,不忘叮嘱道:
“把它放到我床头小几上,不过......不能告诉母亲,知道吗?”
雪雁一怔,看了眼玻璃瓶里的红色玫瑰,惊讶的点了点头,不敢不应。
这花长得可真令人害怕,太美,她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