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这种事情,解疏泠一向是很高冷很有格调的,但那前提是——她基本都能打赢,就算打不赢也能打平并且把对方打更惨,如果在百分百打不赢的基础上,她倒也不介意有外援。
尤其是这个外援给他的观感也不是那么讨厌的情况下
“可以,上!打他们!”
她说的是他们,指的是南宫之彦的伏龙大都保镖么,至于南宫之彦本人,她是要自己一个人打的,这是她的尊严。
秦鱼伪装的白宿是一个正人君子,自然是体贴女性道友的要求,于是他勤勤恳恳去对付其他人,用的都是比较通用的术法,有些是散人的,毕竟白宿是一个年少时就被灭了宗门的人,后期在修真江湖上流浪,学了旁的也很正常,也看不出他原来宗门的招法。
何况,解疏泠压根就不在意这个帮手如何如何,她全身心都在打南宫之彦——锤他!必须锤他!
南宫之彦一开始是轻蔑的,因之前他跟解疏泠一斗的时候其实隐藏了实力,自信自己是强于这个无阙真传弟子的,却不想有了意外。
解疏泠隐藏实力了吗?
没有!
这人脑子没那根筋,但她有一个特点——擅长在压力中突破,爆发极致的潜力!
尤其是在她愤怒时!
所以她越打越凶,越凶越打,很快就逆转了局势,那火焰飞剑不要太凶残了,南宫之彦此人的特色是隐藏,是隐性的,但他显然隐藏得不够。
比拼爆发力的时候,三个他都比不上一个炸药桶解疏泠。
南宫之彦被打爆了。
人撞倒七八颗参天大树,树木倒地,在解疏泠浑身灵力狂暴翻涌提着剑追来还要虐他之前,他当即厉喝,“解疏泠,我是伏龙大都三公子,你不能杀我!否则无阙跟伏龙大都必成死敌!”
解疏泠还在怒头上,闻言愤怒更甚,剑指他的眉心:“你是在威胁我?!”
南宫之彦根本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女人,因此倍感屈辱,所以故作冷硬,吐出一口血,咧嘴道:“你承担不起后果的!解疏泠,你只是一个真传弟子,无阙可以容忍你在宗内惹是生非,但决不允许你给无阙引来伏龙大都这样的大敌。”
解疏泠脸色微微一变,她自幼在皇宫长大,自然分得清恩宠纵容跟底线的区别,也知道无阙或者说任何一个宗门的底线——底线的高低跟你的价值成正比。
她自知自己杀掉一个十个姓齐的都没有杀掉一个南宫之彦来得严重。
所以她迟疑了。
南宫之彦嘴角一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面露微笑,且带嘲讽,“多谢你有自知之明,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多数都没有好下场。”
奥,这是暗指吗?
几乎是明指了。
惨死的秦鱼:奥,是说我?
起身往日南宫之彦是没有这么情况的,委实是在伏龙大都被上面几个压得狠了,本以为出来能好一点,也能夺得灵丸一步登天,结果被无阙某人打击得不行,他对无阙的人有抵触情绪,对解疏泠更有厌恶之心,所以!
他这嘴巴一松,话就出来了,
解疏泠刚压下去火气蹭得又上来了!
眼看着就要一件击中南宫之彦,死不死不知道,重伤是肯定的,秦鱼见状眉心一跳,赶忙射出一剑拦住解疏泠。
“解姑娘,大局为重,为此人担负罪责不值当。”
“我想那青丘姑娘得知此事,也不会赞同的。”
如果解疏泠这傻大姐不是因为自己才杠上南宫之彦,秦鱼一定乐得看戏,但现在么,她还是拦了一下。
解疏泠不是那么好拦的,何况她跟“白宿”不熟,闻言冷喝,“你走开!”
哎呦这姑娘,日常就是“你走开!”
秦鱼苦笑:“解姑娘,杀一个人容易,要给他处理后事十分麻烦。”
这话有点阴损,一语双关,但明面上听着又没毛病。
南宫之彦眼皮子一跳,阴冷看了秦鱼一眼,他发现这段时日很有些邪门,看起来清风明月一本正经的人说起话来都特别扎人心。
虽然话里意图是符合他心意的。
解疏泠也不是没脑子的,也只能黑着脸压着脾气,呵斥南宫之彦等人,“赶紧给我滚!”
南宫之彦确定了解疏泠不敢杀自己,目光一闪,微笑道:“邪道还在山内,我们伏龙大都怎么可以轻易离开,如果解姑娘想去寻找青丘道友的尸骨,还得去山外吧,毕竟那潮流河道可是通往山外的。”
话说,秦鱼觉得这世上不是所有搞人设的人都像她这么专业有素质低的。
你看,这南宫之彦就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屡屡糟她的心,很讨厌啊。
解疏泠不能动手,但她可以。
秦鱼打定主意,依旧准备拦住即将再次爆发的解疏泠,但还没等她拦住。
解疏泠自己先被吓到了。
闪电般的重击,都用不着飞剑,从山中笔直轰出,把南宫之彦的一整条左腿都给轰没了。
左腿没了,南宫之彦瞬间就跪了。
惨叫中。
一道金色华光落在高木枝头顶端,身边从云飞梭,衣袂狂飘。
“三百年修行都没能到出窍期的废物,也真把自己当什么货色了?”
“我倒要看看我废了你的四肢,拔了你的舌头,作为伏龙大都城主的你爹会不会来杀我云出岫!还是会跟无阙宣战!”
云出岫高高在上俯视着南宫之彦,“或许你可以找你那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帮忙?尤其是你在偷偷出来谋夺灵丸失败且还得罪几个正道宗门的情况下。”
这话才毒,要知道南宫之彦就是跟这三个人存在血腥竞争关系的。
无疑,云出岫是看破了南宫之彦背后伏龙大都的背景之中深藏的
南宫之彦脸色微微一变,试图挣扎,“无阙强势,莫非是在欺压威胁我伏龙大都,还试图干扰我伏龙大都城主府的子弟关系”
云出岫觑了他一眼,冷笑:“你这么一个元婴期也值得我威胁?”
南宫之彦:“”
秦鱼瞥了边上解疏泠一眼,见她眼中闪闪发亮,就知道她在认真学习怼人的精髓。
话说这傻妞往日作风,怎么瞧着总有几分云出岫的味道。
莫非~~~
南宫之彦这人还是有点韧性的,虽然惧怕云出岫,却尤有不甘。
正欲说话。
云出岫手腕一翻,手掌心却捏着一颗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