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士兵们对视了一眼,他们率先冲进了石堡。
“各位大人……是死,死人……”
瓦伦的瞳孔急剧缩小,他的面孔由于恐惧而不断地抖动着。甚至整个人瘫在了地上,他的手指指向石堡里的士兵。
“啊!”尼雅惊叫了一声,她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但是从她的眼里也可以看出看到尸体的惊恐。
泽维尔皱了皱眉,他推开挡住自己前面的士兵,打开怀特送到便携小型萤石灯,走到了那个士兵的前方。
泽维尔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他的胸口被尖利的武器刺穿了,但是伤口偏右,如果他不是心脏偏右的稀少人群的话,这一击最多让他重伤。
脉搏微弱的跳动,他应该是被极寒给冻僵的,在走进石堡的那一刻,泽维尔就感受室内的温度被降了很多。
好在血液的凝固让他不至于出血过多而死。但是这种程度的伤,除非有正规的医生和至少九都级别的医院,没有治好的可能。
“那个……希维副官大人,您,呃,您不害怕吗?”
尼雅捂着嘴巴,她无法理解泽维尔的举动,一具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他没有死,只是冻僵了。”泽维尔抽出腰间口袋中的白色蕾丝手帕,一根根手指地擦过去,然后丢在了士兵的身上。
泽维尔走到壁炉旁边,蹲下捻了一把火灰,壁炉中的火才刚刚熄灭,也就是说在很短的时间里,由于石堡内的温度骤降,加上尖利物体打中心脏,导致士兵大量失血后冻僵在这里。
“有医疗包吗?”泽维尔站起身,用着煤油打火机点燃了壁炉里的火柴。
漆黑冰冷的石堡顿时变得光明而温暖,火焰在冰寒中跳舞,火舌上方的空气出现了微微的扭曲。燃烧的火星跳出了一些,火光照在石堡的墙壁上,染上了一层火红的辉晕。
“有,有的!希维,希维大人!”一个女孩立马举起手中的医疗包,她也是反叛军军的一员,而且似乎和尼雅的关系像是闺蜜。
“会包扎吗?给他简单包扎一下,消毒用旁边的酒。我们先去石堡下面找辛托城城主。”
泽维尔看着那个女孩,他摸了摸下巴,恐怕辛托城城主已经不在石堡下方的地牢了。
那个罗雷侯爵有能力刺杀老领主,那么他也应该不会犯下扣押辛托城城主这么一个无脑的举动。辛托城唯一的用处就是极寒风暴的第一座城市。
为什么要扣押辛托城城主?这样不仅给霍尔穆兰德男爵找到了讨伐的借口,还引发了辛托城平民的暴动。
而扣押甚至是在罗雷刚夺取挪黎政权的时候,这时候他难道不应该先修养一段时间,在挪黎城主们中建立威慑。
但是他却偏偏选择了扣押手下城主,举动中满满是对挪黎人的挑衅和侮辱。
就好像是曼顿隆二世将自己的老爹逼退位后,坐在圣提诺亚最高的王座上,斜眼看着下方四位蠢蠢欲动的公爵大人。
然后对其中一位说,“玫瑰”斯图亚特公爵,既然我老爹已经完了,那么请你也给我滚进死灵之狱吧!
然后就真的把斯图亚特公爵给关进了死灵之狱,好吃好喝对待。每天,公爵的灵魂都向着天堂靠近一步。
那么其他三位必然不会坐视不管,谁知道下一位会不会是自己?与其如此,还不如把王位上那个毛头小子给拽下来来得省力。
泽维尔一直处于这个疑惑,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理解罗雷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扣押辛托城城主若昂。
“希维副官,那个士兵就这样不管了吗?我认为如果希维副官出手,也许能救那个士兵一命啊!”
尼雅跟在泽维尔的身后,她轻轻地开口,她看到了泽维尔三分钟就判断出了对方的症状,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救他?
“和我有什么关系?”
“诶?”尼雅有些吃惊,但是泽维尔没有回头,他跟着瓦伦,向着地牢大门走去。
“夜萝,有没有发现什么?”
泽维尔靠近了一些身边的小萝莉,从刚刚开始他就发现了夜萝表情微妙地变化,有些害怕,但也带着欣喜。
“蜜雪儿姐姐……”夜萝呐咛,从踏进石堡的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蜜雪儿姐姐没事,但是她受了重伤……
那么老师,老师该不会……夜萝咬了咬下唇,地牢中残留的冰屑和冰晶无一不在证明这里曾爆发过一次极低的温度。
冰屑在地牢飞舞,石头路上满是泥泞脏水结成的冰,霜蓝色遍布着地牢的石柱上,石地上,还有漩涡状的铁杆上。
走进地牢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和这里比,外面的冰雪黎明简直就是温暖春风,这里就像是一个冰窟,就算是圣约中的地狱也大概是这么冷的吧!
“该死,这里是被霜雪女神典伊亲吻过了吗?”瓦伦咒骂了一句,他缩了缩胳膊,寒意不断地钻进他的毛孔之中。
“希维副官和各位大人,不要走丢了!这里的通道复杂,涡旋状的阶梯会让第一次来的人弄不清……”
瓦伦忽然卡壳了,泽维尔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他准确地避开了每一层的机关陷阱。他的步伐很快,更令瓦伦诧异的是,他没有走错,也没有在错综复杂的道路迷失了方向!
这里可是挪黎地牢,完全按照死灵之狱的图纸建造的缩小版个简略版,但即便如此,刚来这里的士兵在前几年还会经常迷失方向。
瓦伦不知道死灵之狱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只是死灵之狱有一个传言,那是一个不可能越狱的监狱。
用了近百年所建成的死灵之狱,999个出口中只有4个是正确的,其他都只会通往无尽的地狱深渊。
可是这个少年,即便步伐很快,但是却完全没有改变节奏,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好像叫夜萝什么的。瓦伦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希维副官忽然变得神秘了起来。
“怎么了,瓦伦先生?”听着后方的脚步停止,泽维尔转过头,就看到瓦伦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
“没什么,希维副官大人居然能在挪黎地牢找准方向,是怀特大人的眼光太好了。”瓦伦由衷地称赞道。
哦,你说的是这个地牢啊。泽维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瓦伦的称赞。
我四岁的时候就背下了整个死灵之狱的建筑图纸原图,和那个相比之下,这个挪黎地牢就像是婴儿的学前幼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