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水师——”
赵匡一时间噎住了,他憋了半天,才僵硬地言道:“大宋步骑甲天下!”
“可是陛下,南方湿热,遍地丘陵山地,骑兵折损太高!”
赵普苦口婆心地言语道:“若是吴越在一旁协助也就罢了,只是吴越受制于海龙军,其驻地就在杭州不远处的瓮山岛,数个时辰可至杭州,若是不解决其水师,一日难以南下!”
“哼!”赵匡颇为气恼,想着曾经淮南的富庶,如今的江南恐怕数倍于它,却看得见,吃不着,滋味着实难受。
“城西的顺天门外,世宗不是修了个西池练水师吗,咱们也要继续!”
“再扩大一些,起码得编练上万水师,至于船只,在巢湖大肆造就,他们中原有的是船匠,我就不信比不过南国!”
“陛下所言,都是至允至当的,只是您忽略一点,朝廷左藏库,并无那般钱粮!”
赵普无奈地言语道:“水师耗费极大,兵卒依靠渔夫即可,但船只却建造困难,若是百艘,起码耗费数以万贯!”
“赵相公,今日可是谁犯了你的忌讳?”赵匡问道。
“未曾有啊!”赵普疑惑道。
“那你说话怎地这般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俺倒是想问问首相,哪般可行?”
赵匡气恼地说道。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啊!”
赵普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如今南国铁板一块,吴越又动弹不得,先南后北也是要变一变的!”
“你是说,北上?”赵匡讶异道:“东汉不过十二州,数万户,宰相一月才三十贯,穷得叮当响,朝廷府库虽然充盈一些,但也不能做这般亏损的主意!”
“况且,东汉与契丹人互相勾连,穷兵黩武,山河表里,攻之极难,其间的损耗,怕是难以计量啊!”
说到这,赵匡不由得心疼起来。
去年茶税新设,一年得钱数万贯,给予朝廷偌大的惊喜,如今刚过年,除了蜀茶,淮南茶外,他就又榷河南茶,在蕲(今湖北蕲春南)、黄(今湖北黄岗)、舒(今安徽安庆)、庐(今安徽合肥)、寿(今安徽寿县)、光(今河南潢川)六州相继设立十三处买卖茶场,称十三场。
辛辛苦苦弄钱,折损在穷乡僻壤的河东,简直是把钱打水漂。
听到这,赵普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他相信皇帝并不是这般小气的人,心中自然有所见地,不然也不会坐上龙椅。
赵匡呢喃了几句,眼眸中满是思量,显然已然听进去了。
退朝后,整个东京城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天地之间一片雪白。
赵普回到家中,退下了朝服,准备更衣就寝。
谁知,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快去瞧瞧!”赵普连忙起床,唤着仆役前去,他却在丫鬟的服侍下,穿起衣裳。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个身材矮壮的黑脸大汉冒雪站在门外,身后跟着数十个仆从,端着酒,捧着肉,带着菜,一动不动。
家仆早已经跪下,赵普趋步而来,到风月中的皇帝,吓了一跳,连忙拜下:“风月交加,陛下何故来此啊!”
赵匡自从当了皇帝后,依旧还存留着武将的作风,喜欢串门走访,与禁军兄弟们沟通感情,而赵普这个智囊,更是他家的常客,杯酒释兵权就是在他家提出来的。
所以赵普回家一般不会换衣服,就等着皇帝上门,今日大雪,他以为皇帝不回来,谁知还是来了。
“哈哈哈,冬日烤火吃肉喝酒,最是适宜不过!”
赵匡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不以为意地说道:“大门别关,俺已经约了晋王同来!”
随即,亭中就摆下来酒菜,烤肉,奴仆们忙得额头出汗,赵匡也不甘寂寞,自顾自地烤肉起来。
果然,不及一刻钟,一个白瘦的男子匆匆而来,找个位置坐下,感慨道:“兄长何故如此之急,今日的雪,可是下的不小啊!”
“大雪瑞丰年,想来今年也有个好收成,咱们也能缓口气了!”
赵匡穿着裘衣,吃着烤肉,不以为意地说道。
三人铺垫而坐,围着火炉,一旁,赵普妻子则温酒行酒,对于番场景倒是熟稔。
“兄长所言倒是为真,雪大一些还是好的!”赵光义也附和道:“希望今年有个好收成!”
“府库充盈,就可以用兵!”赵匡饮了杯酒,随口道:“今日赵先生与我言,南下不得,只因无有水师,而如今用兵,要么蜀地,要么河东了!”
“蜀地最好!”赵光义直接说道:“蜀地富庶,兴元府不过三州,数县,岁入近十万贯,关中也因此压力倍减,若是夺得整个蜀地,那朝廷就有余力来建造船只席卷天下了!”
说着,其满脸红光,激动道:“到时候皇兄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晋王所言有理,但却忽略了河东之势!”
赵普丝毫不顾及其皇弟的身份,直言道:“河东这些年来,与契丹联系日紧,用兵也极多,若是咱们全力南下,到时候联系契丹从背后捅一刀,朝廷怎么能两面作战?”
“先生可是一直坚持先南后北的啊!”赵光义不解道。
“先南后北之策,也须根据时势而变!”赵普叹道:
“蜀地湿热,若是蜀国也就不就罢了,但如今却是唐国,禁军若南下,其必然北上,到时候何来?”
“所以,朝廷如今可攻略河北,接触后患,练就精兵,再徐徐图之!”
“太原城坚难崔,怕是不好攻克吧!”
说着,其满脸红光,激动道:“到时候皇兄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晋王所言有理,但却忽略了河东之势!”
赵普丝毫不顾及其皇弟的身份,直言道:“河东这些年来,与契丹联系日紧,用兵也极多,若是咱们全力南下,到时候联系契丹从背后捅一刀,朝廷怎么能两面作战?”
“先生可是一直坚持先南后北的啊!”赵光义不解道。
“先南后北之策,也须根据时势而变!”赵普叹道:
“蜀地湿热,若是蜀国也就不就罢了,但如今却是唐国,禁军若南下,其必然北上,到时候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