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之祖,普遍认为有五人,当然真正称得上纯粹法祖的,只有第四祖李悝。
商鞅可以说是法之宗,但并非法之祖。
其一为管仲,二位士匄,三为子产,四为李悝,五为魏文侯。
程知远不由得说了一句:“秦王把我打发到城西学堂……我就说呢,和法家有点关系,年轻时候又师从儒家,还见证过秦国诸乱……法祖李悝。”
果然是高手都在扫地处,大学无能人,小学出神仙!
退休老干部就喜欢装世外高人!
那两位圣人被拿住,神色惨白,气息流转不动,浑身无力犹如凡人!
他们确实没想到,原来秦国的王炸这时候才出来!
李悝的身子骨,看起来还硬朗着呢!
“秦自有法度,来得去不得。”
李悝失笑:“山海门,无生门,两个下九宗都不入的圣道,也敢淌这滩浑水?”
“你们和东极有勾结,山海之外有天子,我们早就知道了!”
有人愣住,有人不明,有人若有所思。
六十圣门,上三下九,其余,在“子”之眼中,皆不入流。
李悝撰过法经,世人称之李子!
“山海之外有天子……”
秦王失笑:“谁都能称天子了?真是狂妄,周天子虽然不算什么人物,但天子之名,岂是东极可称的?”
“我听闻,北海倒是有一个沧海君,那不过是秽人所成立的国家罢了,渺渺如同蝼蚁,微微如同尘埃!此般低贱人物,竟然也敢称孤道寡?”
“李师,你来的太晚了!”
秦王这时候表达不满,而李悝道:“不晚,昔年惠文王与老朽定约,非秦之亡祸,老朽不会出现。”
“如今秦差点有变乱之祸,故而老朽遵守约定,自城西前来助阵。”
李悝毕竟是魏人,但如今在秦为法家发光发热,又不想为秦效力,当年秦魏死敌,李悝便与惠文王,张仪等定下了这个约定。
非秦灭之祸,李悝不出。
两位圣人被降伏,李悝转向他们:“昔年幽王时,十圣因为勾结匈奴,鬼方而被擒拿,镇压在洛阳之下以供延绵周室气运,如今,几位入秦,已经触犯天律,王阐有华山相护,你们可没有!”
两位圣人神色大变,而李悝又向南宫适,澹台灭明道:“二位也是同样,澹台,你既已入秦,如今复叛,可知其罪?”
澹台不言语,南宫适则是一笑:“李悝,昔年的少年孩子,曾从子夏于西河游,今日的法家之祖,说起来,我们的年纪比你要大的多了,但你却这般老态龙钟……”
“法啊,禁锢了什么,法居然在削减你的寿命,你也是开道祖师中的奇葩了,如果不是卫鞅帮你续命,你还要比我们先死一步呢。”
李悝道:“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此正是法之因始!”
“维护人道总是累一点的,不像是你们。”
南宫适:“你错了,人道不一定需要严刑峻法,天地之参化,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
“我们已知诚在各方,正欲成至诚而无妄!”
李悝:“你二人真有把握啊……是曾参没走吗?”
南宫适:“曾子虽强,但我们也不需要他来帮忙。”
李悝:“那今日,你二人也必是走不得了,都留下来,偿还秦国国运吧!”
“李悝!”
山海门圣人大吼起来,神色狰狞且惨白:“你背叛魏国,为秦国效力,可怜魏王,可怜魏武卒!可怜文侯,武候!”
李悝:“魏昂,犀首,张仪,都是魏人,魏人在秦,也不奇怪吧。”
“我老了,你看看,张仪为秦国奔波一生,晚年还不是去了魏国养老吗。”
山海门圣人面无血色:“你不为魏……二侯之情因逝而消……你不能镇压我,我乃堂堂圣人,秦国也不是周宫!秦王还不是天子,李悝!你要行当年先代至圣鲁隐公之举,效法他镇压十圣,这是僭越!”
“鲁隐公开春秋,但他最后却因为过于圣贤,不肯杀公子允而被公子挥弑杀,李悝……你镇压圣人,会损你自己的运势,你必然不得好死!”
李悝道:“法家之人,从没有想过会好好的安葬,最好像是卫鞅一样,被车裂……也不错吧。”
他大手一拍,山海门圣人天灵碎裂!无穷无尽的秦法之音灌入他的精气神明,同时把那些精气神明与国运相链接!
“李悝,你,你……”
无生门圣人肝胆俱裂,但被制约,浑身乏力犹如凡人,根本做不出半点反抗!
“李悝!你要开圣战……要与六国为敌!”
情急之下,无生门圣人大吼,而李悝道:“六国?这么说,你是间者?不过,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间者,他都不会承认的。”
无生门圣人背后寒气直冒,他看着山海门圣人被做成天律人偶,此时心气俱丧,堂堂从圣居然告饶起来:“不成!不成!我自愿献出精气神明,法祖,莫害我性命!”
“是赵国!在下是赵国间者,奉命与华阳君交,以伺机而动,消秦国国运!”
“奉赵王丹之命!”
赵王何还活着,只是退位,是因为不想落得倒霉下场,而丹继位后野心勃勃,不止一次到处搞事。
李悝:“昔年赵武灵王窃取秦国国运,加上他本就是一代雄主,于是,赵方有今日之强盛,只是赵国一直对嬴稷之事耿耿于怀……时至今日……”
无生门圣人的脑袋被李悝抓住,天灵击碎,精气神明遭到炼化!
王阐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白来一趟,可惜了,看样子,义渠国的事情,秦王是不准备给我答复了。”
“嬴恽,司马错,定秦剑,荀况,李悝……秦国底牌,真不少啊,再打下去,怕不是恶来都要活过来?”
王阐失笑:“但是这件事情,东昆仑,一定会找个说法的。”
秦王的目光冰冷,不仅仅是在看东昆仑。
他转过头,看向东方,那是赵国的方向。
秦赵之间,因为当年国运之事,本就必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