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术有功伐和防御方面,也有凌空飞行方面。
一门飞行元气术,可让炼气士凌空飞行速度大增。
炼体者本就不如炼气士凌空飞行快,何况又加上一门飞行元气术。
李丘忽的停了下来,眼底浮现一道冷芒,摸上了手中剑柄。
一般刺客无法隐藏身份靠近目标,需要斩杀保护目标的强者,再杀死目标。
他凭借种种秘法接近卫昔,出其不意隔空将其杀死,本不欲和顾尚两人纠缠,想立即远遁离开,结束这次刺杀。
但顾尚紧追不舍,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将其杀死再离开。
要想杀了顾尚,还有些麻烦。
李丘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炼体者对上炼气士劣势太大,炼气士脚踏祥云占据不败优势,随时可以进入高空遁逃,除非对方主动下落到一定距离。
这样十分被动的局面让人十分难受。
他想到让天问组织收集的绝顶炼气法门残篇。
“希望这次再去能有所收获,将炼气方面实力提上来,毕竟此世若论最强终属炼气一道。”
李丘拔出承钧剑,剑身斜指于地,身上释放出一股冷冽杀意。
他伪装琴师,接近卫昔于百丈,掷出一柄长剑将其杀死。
那柄长剑并不是承钧剑,琴的暗格中其实有两柄剑,一柄承钧剑,一柄寻常之剑。
另外还有一块绢布,也就是卫宽要求他杀死卫昔之后放在其尸体上,记载着事情始末的那块绢布。
卫宽以为他会像其他刺客一样,强行突破顾尚两人保护,然后杀死卫昔。
但没有想到,他能隔着数堵墙,在顾尚和严昌两人眼皮底下,瞬间杀掉卫昔。
杀死卫昔后,再突破到卫昔尸首旁放下绢布,未免就有些蠢了,所以他将绢布留在了琴中暗格中。
卫宽让他留下绢布,根本目的不过是想让天下人知道,卫昔虽然是他卫宽之子,但可惜更是弑君之贼、国之大逆,不可不除,所以他忍痛杀子,大义灭亲!
让所有听闻这件事的人,都对他产生悲叹和敬仰。
他将绢布留在琴底暗格,必然会被那些负责保护卫昔的军士发现,从而达到卫宽目的,最终结果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高空之上,顾尚看着李丘忽然停了下来,瞳孔一缩。
“贼子,拿命来!”
他挥掌拍出,元气翻滚凝聚成一柄柄玉白长矛,向地上李丘陡然射去!
一时间长矛划破长空,刺落如雨!
李丘立于原地不动,挥动手中承钧剑,淡青色剑光形成一道光幕,将袭向他的元气长矛全部挡下。
噗噗噗!
大地被挟带着恐怖力道的长矛刺出一个个深坑!
唯有李丘站立之处依旧如初。
顾尚眉头微皱,炼气士唯有在一定范围内,才能自如操控元气,出了一定范围也就失去了控制,攻击的灵活性大大降低。
所以要想发挥全部实力,他必须靠近李丘一定范围,但一番试探下来,他还没有摸清李丘具体实力。
想了一下,顾尚决定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先拖着这个刺客,等严昌来到后再说!”
顾尚心中定计,站定高空,挥袖间攻击不停,但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攻击,对李丘没有半点威胁,仅能是将其拖在原地,消耗一些体力。
一番交手后,大地在顾尚元气长矛狂轰滥炸下,变得一片狼藉。
李丘虽没有受到伤势,但衣衫凌乱气息稍稍粗重了些,似乎被消耗了一部分实力。
一道身影匆匆赶到,将大地砸出一个深坑。
严昌神色愤怒,眼中杀意爆闪,身穿青色铁甲,手持长剑从深坑中走出,气势恐怖向李丘盖压而来。
严昌消失在原地,执剑向李丘杀来。
李丘目光微动,脚下一踏挥剑迎上。
两剑交击,空气震荡,气浪翻滚而去。
两人脚下数十丈方圆大地崩裂塌陷,泥土翻滚如波涛!
严昌只觉剑上一股更甚过他的恐怖巨力传来,他身躯一震差些被震退一步。
虺级炼体者,五虺之力!
严昌脸色微变,爆发全身力量低喝一声震开承钧剑,向李丘再攻去,剑招凌厉杀意十足,让人直感一股血腥战场气息扑面而来,每一招都旨在要害,每一招都是杀招。
李丘剑走凶狠迅疾,如风似雨牢牢挡下严昌每一招,且有余力进行反击,攻击又快又狠,使严昌难以招架。
转瞬间交手数十招,严昌有数次被逼得十分狼狈,身体与剑锋擦肩而过。
期间若无顾尚在高空帮衬助力,他已经受伤。
但顾尚起到的也只有袭扰作用。
他身在高空,无法相隔那么远控制元气,只能是将元气凝成长矛射出。
因为有严昌在李丘身旁,他又无法像刚刚一样凝成大片的玉白长矛投下,只能一柄接一柄将长矛射下。
但不是大片长矛,对李丘威胁性就更低了,所能起到作用只能是让李丘稍微分神防备一下。
又交手数十招,李丘挥剑刺出如电光横射,严昌神色严峻持剑抵挡。
剑锋交错,严昌左臂处铁甲如纸糊般被锋利无俦的承钧剑划破!
左臂受创,传来剧痛,他闷哼一声挥剑扫出,急忙将承钧剑挡开!
鲜血顺着铁甲滴滴答答流下,严昌脸色铁青,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天上的顾尚,心中怒火中烧,不由对顾尚破口大骂,只是远远在空中掷下一两柄长矛,是不是想看着他死在这里!
顾尚眼见严昌受伤,和李丘的交手开始稳落下风,终于不再躲在高空,脚踏祥云往地面俯冲而来!
他双眼如鹰隼般死死盯着李丘,袍袖一挥凝聚出数柄玉白长矛穿空袭去!
这一次长矛不再直来直去,犹如在水中畅游的鱼儿灵活无比,划破长空从各个刁钻角度袭向李丘,威胁性大大增强。
李丘不但得分神抵挡元气长矛一旁袭击,还得应对严昌正面凶猛的攻击,有些疲于应付,落入了下风。
战局在顾尚和严昌的全力联手中似乎开始逆转。
严昌脸上闪过一抹狰狞,攻势更加凶猛,似已预见李丘的败亡。
朔候命令他和顾尚保护卫昔,结果卫昔在快要到达泓阳城的时候,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杀死,他们免不了遭到朔候严惩。
但若能将刺死卫昔的刺客斩杀,他们便能将功补过受到惩罚轻一些。
尽管卫昔是朔候手下第一宠臣,此次又是代表朔国出使泓国,朔候得知卫昔被刺杀必是雷霆暴怒,即使他们擒拿住或者杀死刺客,也无法平息太多朔候怒火,但有总比没有好。
如果卫昔在他们保护下被刺客杀死,刺客再在他们手中跑掉,顾尚身为离尘期炼气士是王室客卿会受到什么样惩罚不知道,但他恐怕会有性命之危!
能够擒拿或者斩杀这个刺客,或许就是他能否活下来的关键!
李丘一边表面上“艰难”抵御着顾尚和严昌的联手攻击,一边分神注意着顾尚。
眼见顾尚在空中已落到三十丈之下,他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长剑挟带着恐怖的力量划破虚空,震荡空气在空中生出涟漪!
严昌脸色大变,他竟感到李丘这一剑,比之刚刚迅疾凶猛了不止数分!
他急忙横剑抵挡!
大地崩裂,白色气浪在剑锋处炸开!
严昌感到一股远超他的恐怖巨力,身躯一震不由倒退而去,在地上踩出数个大坑。
方圆数十丈的大地崩裂塌陷!
李丘跃身而起,身形似炮弹般袭向空中的顾尚!
“不好!”
地上严昌双臂酸麻,心中一震,脸色剧变!
脚踏祥云站立在三十丈高空中的顾尚,看着忽然实力爆发飞空向他袭来的李丘,神色惊惧。
他急忙大袖一卷,元气凝聚出大片的玉白长矛,向飞空袭来的李丘射去!
李丘目光冷厉,挥动手中长剑,淡青色剑光犹如一个漩涡,搅碎向他射来的所有元气长矛。
数十丈距离不过百余步,李丘身形转瞬即到,挥剑狠狠斩出!
其实顾尚发现李丘向自己袭来之时,若不选择攻击李丘而是踏云升空,或许尚有一线生机,但现在为时已晚。
神色恐惧的顾尚,双眼中倒映着的一道璀璨的淡青色剑光,越放越大!
李丘自高空落下,将大地砸出深坑,烟尘四起,气浪翻滚!
他如一尊魔神般自深坑中迈步走出,随手将一颗面容惊恐、死不瞑目、血淋淋的脑袋,扔到一旁。
正好这时高空上元气祥云由于无人操控而消散,顾尚的无头尸身从云头栽落下来,落在李丘和严昌中间。
“八虺之力!”
严昌握着因李丘刚刚凶猛一击,剑身上多出一个豁口犹震颤不休的长剑,看着李丘如见到什么恐怖的事物,脸色大变。
这时李丘已恢复原本身形,只剩下脸上的相貌依旧用秘法维持着,实力也就近乎恢复了九成。
他目光冰冷看着严昌,身上释放出一股恐怖的气势,如怒潮般一波一波向严昌冲击而去!
严昌心头笼罩上一层阴影,脸色难看,额头汗水滴落。
李丘目光微动。
他先前隐藏实力只表现出五虺之力的模样,主要怕几招斩杀严昌吓跑顾尚。
他本不想和两人交手,只想杀死卫昔后便退走,毕竟这一战很没有必要,他杀死两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但是顾尚利用飞行元气术的优势紧追不舍,迫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被迫和他们交手。
既然交了手,那他当然是要将两人全部杀死,才能消解心中的恶气!
所以他隐藏实力和严昌交手,想法将顾尚引了下来然后将其杀死!
现在顾尚既然死了,他也就没有再隐藏实力的必要了!
李丘脚下一踏消失在原地,挥剑向严昌杀去!
严昌心神剧震,感受到和李丘交手以来前所未有的性命威胁之感,只觉一只饥狼翻身一变化为了一头噬人恶虎!
铛铛铛!
转瞬间两人交手数招。
李丘爆发出近全部实力后,严昌完全被碾压,每一次两剑交击,都会身形剧震,向后倒退而去。
几招过后,严昌虎口崩裂,鲜血直流,长剑脱出手去,没了影子!
李丘目光冰冷,横剑斩出!
严昌脖颈上出现一道血线,神色僵硬双腿重重跪在地上。
李丘缓缓收剑归鞘。
严昌脖颈处鲜血喷涌而出,体内所有生机和力气仿佛被抽干,彻底倒在地上没了生息,尸体渐渐变得僵硬冰冷。
源力:2027
大日烘炉真经第十八层,青河凝真决第四层(提升)……
李丘唤出面板,果然杀死两人未给他增加任何源力,源力数量依旧是杀死卫昔后那么多。
他摇摇头转身离开。
因为能随意变化面容和体型,李丘一路安全无恙的回到了朔国。
朔国,一家酒肆中。
“听说朔候被朝中大夫联手废黜了?”
“是。”
“据说是因为朔候当年得位不正,是诬陷了世子栾让世子栾被老朔候废黜,才得以继承了王位。”
“诬陷了世子栾?这事倒是没听说过,只知道早年世子栾好像在朝堂上,公然顶撞老朔候,引得老朔候雷霆大怒,才废掉了他的世子之位。”
“怎么可能仅仅因此就废除了世子栾,你当世子之位是什么。
那不过是宫中欲掩盖当年之事放出的流言,其实当年是老朔候发现世子栾和他的一位妾妃私通,才废掉了世子栾的世子之位!”
“私通?!”
“假的,不都说了是朔候诬陷了世子栾么。
世子栾不但被诬陷丢了世子之位,还在不久前被朔候派人给杀了。”
“世子栾原本应该才是继承朔候之位的人,公子厚这般做无异于弑君,又得位不正,所以被以石宽为首的一众朝中大夫,联手废黜了王位。”
“朔候被废黜了,那下一任朔候是谁?我记得老朔候可只有两个儿子,世子栾不是死了么?”
“老朔候的确只有两个儿子,但别忘了老朔候还有几个王弟,那些都是王室血脉。”
“据说是上一代公子勉,如今已经四十多岁的平襄君,被朝中大夫定为了下一任朔候。”
李丘喝着酒,听着酒肆中酒客的谈论,目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