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才飞出断崖,见石龟上绿莹莹的石碑又被摆放回了原处。目光不禁拧巴在一起,知道是师父故意揶揄,也是少许夸奖,认为他道心宁静。纵使心头百般见不得那块绿碑,也未搭理,不然可有得好受了。
当下施展太乙潜光遁法,就朝蚩尤古墓飞去。
才翻过断崖平原,就见前面四五道青白光华,如飞般地朝飞去。后面有一片红云,铺天盖地追赶上去。方要飞近,就见遁光中飞出一颗绿油油的雷珠,发出千百丈绿火墨霞。将红云逼退千百丈。雷火一收,红云又重新追赶上去。
前面四五道光虹都身剑合一,飞行声势迅速,正朝昆仑那边飞去,不用问都是妖人厉害,全力逃遁,让师长相救。
萧清不禁眉头皱了起来,认出红云正是五鬼天王尚和阳的招牌妖法,而前面逃遁的不用问都是林绿华和几个武当昆仑弟子。
至于姑射仙子被五鬼天王追杀,也是代父受过,谁让花子师伯将尚和阳两件吃饭的家伙全给一锅端了。
师父就在下面,还怕你五鬼天王。
萧清正欲飞身上去,将尚和阳迎回,突然想到,这不是暴露不周山的灵脉所在吗?自己在蚩尤墓穴设有不少禁制,还没用过,就让五鬼天王当试金石,利用地利和他斗上一斗,等师父勘测完大禹神碑出来,五鬼天王不死也要脱层皮。
主意刚一打定,就见空中的红云犹如天罗地网般地蔓延开来,一瞬间就笼罩了大半个天空,无论那几道遁光逃向何方,红云都能径直罩下,让敌人遁无可遁。
四道遁光好像也识得厉害,光虹陡然向下一按,就朝蚩尤古墓中遁去。萧清连忙将身一晃,加速赶去,在断后的林绿华面前微微一现身,传音道:“师姐随我来!”
话还未完,四道遁光就朝古墓前的甬道飞去,萧清将手一扬,面前形式立变,平滑笔直的甬道陡然就变成了曲径回环的四五条。
萧清指着最曲折阴晦的一条,对面前的三女一男道;“林师姐快从这里进去,替我主持法台。我来引开尚和阳!”’
林绿华也不客气,知道这些时日在不周山装神弄鬼的多半就是他,不然怎么大家连影子都找不到。他手中阴雷珠可不少,就算打不过,也能利用雷珠脱困。当下带着几人就朝甬道遁走。
萧清手中灵诀一扬,甬道又变成笔直的一条,将手一指,四条幻影就朝甬道中飞去。一朵红云犹如惊涛骇浪般地狂涌过来,立刻飞出一条亩许方圆的血红大手,当头就朝四道遁光抓去。
只见四道遁光被血红大手当空一捞,就裹在一片红艳艳的云霞中,精光乱射,不停闪动。尚和阳久经大敌,见四道遁光力道好像强了许多,突生戒心。连忙将玄阴擒拿手微微一松。只见眼前银光乱射,一蓬晶亮无比的牛毛光针,就当空爆炸开来。
血光大手陡然隐去,一团团黑烟翻腾而上,挡在了前面。人也现出原身,在一片红霞笼罩下,驻目四看!
陡然眼前奇光大盛,现出无量金光,裹着一只亩许方圆的大手,带着轰隆霹雳之声,当头朝尚和阳抓去。
尚和阳一见佛门大须弥金刚手出现,知道中了诡计,陡然将心一横,一声怒吼,化为一团红艳艳的光焰,全身上下犹如化为一个火人,双手射出十道黑烟,朝金刚手迎了上去。
不料才一接触,就将金光大手尽管满空飞舞,霹雳乱射,奇光耀眼,但却无什么威力,好像虚有其表。
一下才知道上当,双手红焰一收,飞出一道碧绿色的烟光,朝金光大手裹去。还不等上前,就听眼前一声雷震,人也换了一个位置。
还不等看清楚,就见地下陡然塌陷开来,露出一个数十丈大小的洞穴,涌起万丈烈火,冲天而起,朝身上涌了上来,跟着天空又压下一片银霞,生出千百根寸许长的奇亮光针,铺天盖地罩了下来。
“原来是你这小狗!正好一并收拾了!”
尚和阳一下认出头顶的太白神针来历,狞笑一声,张口就喷出一颗黄光四射,带着无数红星的光团,朝太白神针银了上去。
正是他凝炼多年的烈火内丹,以先天纯阳烈火克制西方庚金。就在内丹刚一出口,猛觉不对,连忙猛然一吸。只见一道冷光四射的银光,正电射而来,正欲化为一片银霞,与与下方涌出的金轮联合一气,抢走他的内丹。
当下将手一指,无数血光黑烟就朝佛门二宝打去。眼光中带着无数鬼影,犹如潮水般地狂涌上去。
“慢了一线,妖人没上当!”
萧清叹息一声,知道只有等师父来收拾尚和阳了,这时候就将他拖在不周山,利用这大半年折腾布置的各种大大小小的禁制来拖延时间。
将手一指,收回法华金轮,腾身直上,在法华金轮宝光护身中,将般若刀化为一道精芒电射的冰寒光华,朝尚和阳当胸透去。
尚和阳深知般若刀的厉害,见大半年不见,那小狗功力精进不少,般若刀这件佛门至宝威力大涨,还不等飞近,冷光照处,四周的厉鬼精魄就四下逃散,不敢合围上去。
正欲施展拘魂趋魄六阴魔法,利用万兽妖魄将法华金轮宝光裹住,自己飞出元神,与主魔合为一体,趁机冲入佛焰神光中,将他魂魄精血全数吸去,滋补主魔威力。
不料手中法诀一扬,脚下陡然生出一片金霞,夹着无数金星银光,朝他卷来。认出是小狗卖弄的太清神光,左肩一扬,就飞出一把黑沉沉的飞叉,朝光霞中打下。
不料太清神光丝毫不让,反生出先天丙火妙用,化为一团团朱红烈焰,将飞叉团团卷住。尚和阳急不得的恼不得,见这小狗居然班门弄斧,立刻将飞叉一指,亦生出太阴真火,飞出片片巴掌大小的碧焰,和火光交织在一起。
本以为小狗要生化出太阴癸水,来反制太阴真火。不料却打错了主意,见一团团朱红烈焰和太阴真火彼此对消,激荡起满空红屑碧焰,来硬砰硬,比拼法力对消。
尚和阳见小狗在发动五行真火互消时,尤其不忘记展动般若刀这件佛门至宝去绞那道飞叉,心头越发痛恨,施展玄功变化,化身为二,才将飞叉救转。
见太清神光化生的先天丙火一尽,就被小狗抢先收回,不欲残损。甚是神速,还不等飞出法宝,前面又生出癸水禁制。
凭着略损真元,径直用太阴鬼焰破去。就见小狗已经站在一团形如狼牙棒的石笋前,面前银光四射,脚踏法华金轮,发出片片祥霞,将他也罩成了一个银色光人。
这才看出是小狗设下的法台禁制,暗藏大衍之数,正欲发动大衍阵法,化为无量太白神针向他进攻。当下发出一声厉啸,身形暴涨丈许,化为一道身材瘦长的火人,就当头朝小狗罩下。
“小和尚又上当了!看我九天元阳尺!”
只见萧清将手一抬,掌心现出一柄玉尺,一声轻雷震过,九朵亩许大的金花带着一团紫气,就朝四面八方裹了上去。
尚和阳正欲闪身遁走,突觉紫气金花远不如上次所见那么厉害,连小狗的般若刀都远有不及。知道又是小狗虚张声势,上了一次当岂会再上第二次?
一下反退为进,化为一团亩许方圆,火光四射的红光,当头就朝金花紫气中冲来。
不料方一冲进,就见那团紫气当头罩来,对着红光一卷一裹,四周立刻涌来山岳般的压力,修说冲出,就是稍微撑开少许都做不到。还不等看清楚,就见九朵亩许方圆的金花缓缓罩了上下,无数祥辉压下,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面前法华金轮上人影一闪,多出一个花子,正笑嘻嘻地道:“小淘气都告诉你小心九天元阳尺,你这么大的人了,却充耳不闻,非要自找苦吃。今日就让我叫花子新祭连成的九宫神剑发发利市,借你法体来祭拜此山怨魂厉鬼,消除旦古不灭的血光之灾。”
将手一扬,紫气金花就将尚和阳团团裹住,四周的无量鬼焰魂魄,也吃法华金轮所化金霞,全数吸住,脱身不得。
萧清见法华金轮上的鬼焰和无数猛兽残魂越卷越多,有些担心起来,大声道:“师伯,快想法子,我的法华金轮快禁制不住那么多的幽魂魔焰了!”
方一说完,就见九道金光,犹如擎天巨柱般出现在金轮上,按九宫方位排在宝轮上,徐徐转动,金轮当中立刻陷落一个漩涡,无数鬼焰残魂犹如百川归流般地涌朝漩涡中,一闪不见。
这才看到林绿华正犹如凌波仙子般,手捧一个尺许大小的紫色晶瓶,发出一道紫金色的云光,将无数鬼焰幽魂一吸,转眼就收入瓶中。
凌浑才笑着对萧清几人道:“昔年黄帝用九宫神剑,大战蚩尤,就在前山。蚩尤兵败,被九宫神剑所困,束手就擒,被押至此山刑台问斩,所用至宝,你也见过。这区区一小妖人,可不需要这么大的架势,就由你来监斩,血祭神山,消弭此地怨气。”
萧清才知道花子师伯所说斩杀蚩尤之宝,多半就是姑奶奶手中的那把金钺天刑。不过血祭什么,可不像正经修道人所为,绝对是花子师伯又在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