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关闻声后撤,薛开山跳上昆仑奴的后背,横刀压在他的喉间。∈八∈八∈读∈书,.2∞3.↓o
两只手一前一后的拉紧横刀两端,整个上半身向后仰,铡刀一般拼命碾着昆仑奴的脖颈。
昆仑奴吸气入肺,肋骨撑起,面色涨红,脖颈上筋膜崩起如虬龙,下巴骨死死压着刀刃,横刀只在上面压出了一道红痕,一双大手则抓向背后。
“胥帅!”
薛开山再次大吼,已是面如金纸。
胥子关应声而起,显明连刀光溅出,便如乌云中一掠而逝的闪电!
昆仑奴眉骨下一线喷红,鲜艳的血小蛇般流满一脸,显明连荡开在空中,刀尖上挂着眼球的黏液。
“吼——”
“撤开!”胥子关大喊。
用不着他提醒,薛开山松开横刀后撤,但他离开的昆仑奴后背的瞬间,昆仑奴终于寻到了机会,凭着后背上的感觉,手肘用力往后一捣。
肘骨砸在肋下一声闷响,薛开山哼都没哼直接飞了出去。
“一丈红已经死了!”
胥子关大喝,喝声如雷!
暴龙般垂死挣扎的昆仑奴回过首,一瞬间失神,用那双全是血的眼睛看着声音的方向,在一片黑暗中,他听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与心跳。
胥子关蹬着墙大腿发力,跃起在空中,手臂高举,显明连倒握在手里,而昆仑奴仍然是在目视前方,像是不动的雕像。
“死!”
在最后的吼声中昆仑奴依旧一动不动,胥子关按着他的天灵,蛇吻般的刀尖从昆仑奴的锁骨咬入,往下一路贯穿,直入胸腔,骨骼、肌肉、柔软的脏器,全在一刀下摧毁。∷八∷八∷读∷书,.2∞3.o≠
胥子关看着那血糊糊的双眼,却仍然感觉他怒睁着,如同贲怒的武神。
“嘶——”
双手握上刀柄,胥子关奋力拔刀,身子从高大的昆仑奴上离开,滚烫的热血喷涌在空中,如同红绸在风中舒卷。
落地,单手撑在地面,另一臂平举在身侧,大半个刀刃上附着粘稠的血迹,滴滴答答落下,宛如雨中的青瓦屋檐。
“砰!”
昆仑奴双膝跪倒,然后上半身倾斜,额头砸在木板上。
薛开山躺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捂着肋下,旁边是那个灰色绑额的男人,胸膛下陷,已经死了。
胥子关站起身,扫了一眼他的尸体,看样子是被昆仑奴一拳轰杀。
“那个小男孩呢?”
胥子关跨过昆仑奴的尸体问道。
薛开山倒吸着冷气,胥子关搀住了他的腋下,让他倚着墙坐好。
“什么小男孩?”
“那个轻功很好的小男孩。”
胥子关顿了顿,他想起薛开山那一夜被轰在清池里,应该对那个轻功很好的小男孩没什么印象。
“见过一个轻功很好的小男孩么?”他又重新问道。
“除了尸体,鬼都没有,我来的时候外面的护卫全死了。”
胥子关沉默了一会,撮着牙花子,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
有一个刺客不见了,这下他两个任务都凑不齐。
“受伤怎么样?”
“大概是骨头断了,让我缓会,应该能走。”薛开山大口呼吸。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薛开山笑了笑:“我可是除你之外唯一一个知道一丈红是什么东西的人,你应该早跟我说的,我今晚才知道舞女是一丈红,只带着一个同僚就过来了。”
“那人呢?”胥子关眯起眼。
“我让他跑去报官了,自己闯进来先看看,官兵应该待会就到。”
胥子关视线垂下,薛开山缓过来,问道。
“两位大人呢?没事吧?”
“他们都还……”
胥子关下意识回答,但一下停住了。
薛开山目光坦诚的望向他,胥子关迎上目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我还不知道,我进去看看。”
接着他变起身向华庭内走去,背对着薛开山越来越远,眼神已经冷漠下来。
李月堂战战兢兢的躲在角落里,陈国忠不见了。
胥子关环视一眼,眉间杀气凛冽,走到李月堂的面前。
“他人呢?”
“刺客是解决了么?!好哇,我重重赏你!”李月堂喜出望外的蹦出来。
下一刻显明连顶在他的下颚,锋利的刀尖割开他的皮肤。
“我问你,他人呢?”
胥子关面上肌肉耸动,杀意狰狞。
李月堂重重的咽口唾沫,在官场中打磨的神经让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二话不说直接供了出来。
“他从那个小后门跑了。”他伸手指向一处。
胥子关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扭头望向黑暗中,再回头时利落的攮穿李月堂的脑袋,串葫芦般顶在墙上。
李月堂死的痛快干净,胥子关静立在原地,任务面板上显示被刺者死一人,刺客死两人。
没有提示,这样的取巧不算任务完成,但胥子关依旧要杀了陈国忠,哪怕这是饮鸩止渴,他也要试试,因为他不想去尝试任务失败的后果,在乌衣的话里,那好像是死。
胥子关走近那扇小门,听到姑娘们捂着嘴的啜泣声。
那些饰演百鸟的姑娘们们应该就是从这里入场和离开的,所以这扇门足够隐秘小巧,胥子关甚至没发现。
他推开门,眼神阴沉的走进屋里。
姑娘们早把仅有的烛火掐灭了,但她们心底的恐惧掐不灭,见到一尊杀神进来,再怎么捂住嘴,哭声依旧压抑不住。
女孩们藏在床底桌底,凡是能塞下个人的地方都藏了人,藏不下的女孩们也凭借身体柔韧硬挤了进去。
胥子关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后门,冷冷的笑了一声,陈国忠那头肥猪他能藏到哪。
“郎君。”有个女孩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胥子关循声望去,有个女孩藏在八仙桌下,那里面大概藏了三个,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舞裙还拖在外面的地上。
“郎君,他在那里,不要杀我们。”
女孩指向平时华舞裙的柜子。
胥子关对她露出一个尽量柔和的笑容,走到柜子前,敲了敲柜门。
“御史,刺客已经死了,安全了,官兵们也要来了,让他们看见这幅情境,平白堕了御史的威严,还是出来吧。”
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胥子关拉拉柜门,纹丝不动。
他嗤的笑了一声,面色如生铁,显明连停在柜门上,一刀扎了进去。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