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秀云对潘明并没有恶意。
她与桃三娘的目的有一些雷同。
本意上都是察觉到了潘明和异常区域的关联,并且需要借助潘明达成某种解脱。
对于异常区域的怨念主体来说,解脱似乎是最好的一种结局了。
但是在二楼的其他东西就不一定了会这么友善。
举着白烛的怪人逃走以后,潘明来到了蜡油散落的地方。
他直接蹲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一把地面上的蜡油。
之前还是白色的蜡烛,在被潘明的手指抹起以后,就变成了浓稠的血红色液体,散发着催人欲呕的血腥味。
“有点意思。”
潘明将手指上沾染的稠血胡乱擦拭在墙上。
二楼中目前最为桎梏他的因素就光线,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仅凭手中的迷你手电根本不能完成照明的需求。
想到这里,潘明再一次的取出了手机,打开“派多多”,试着在道具中搜索着和照明有关的东西。
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残魂级道具:夜明珠
售价:100佣金点位
效果:无需任何能源即可照明,照明范围以夜明珠为圆心,直径五米。”
残魂级的品质,效果也仅仅只有照明而已,售价却要100佣金点位。
之前为了救桃三娘,潘明兑换了价值2000佣金点位的“回春膏”,余额仅仅剩下了400佣金点位,这个夜明珠让潘明有些肉疼。
不过,潘明看了看漆黑的走道,还是买了下来。
在扣除了佣金点位以后,夜明珠被“派多多”投放在了潘明的挎包里。
潘明从挎包中取出夜明珠。
绿莹莹的倒是好看的很。
潘明也曾经在某档科普节目中看到“现实版”的夜明珠,绿油油的就像绿色的荧光石。
而“派多多”版的就厉害了。
在他一取出以后,原本潘明身边的那一片阴暗的走道都被绿莹莹的光芒笼罩,颇有一种戴着夜视仪的感觉。
他的一双重瞳在夜明珠的照映下,四颗瞳珠都在幽幽的反射着绿光,颇有一种饿狼窥视的感觉,简直比鬼还要吓人。
将夜明珠举在身前,尽可能的多照亮前方的路。
夜明珠的照亮直径只有五米,加上潘明的手臂前伸的距离,也就最多只能照亮前方三米的距离。
这点儿距离说多不多,说少倒也不少,若是遇到任何异常,需要潘明及时反应,才能应对。
所以,潘明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行径了还没有十米远,在经过第三间房间门边时,本来肮脏的地面忽然变得干净了起来。
堆积在墙边的垃圾不见了,地面也似乎被人拖洗过,很是干净,没有半点儿尘埃。
忽然,第三间房门静悄悄的打开了,一阵怪风席卷出来,吹过潘明,向着潘明身后肮脏的走道席卷过去。
“呦,今天的客人还真是多呐,进来陪我老张喝一杯茶吧。”
房间中,一道成熟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
“啪嗒”
在一声拉绳开关的脆响之后,房间中亮起了黄色的灯光。
“喔,不好意思,忘记开灯了。”
潘明站在门侧后两步的位置,并不能直接看到房间里。
他只能看到房间门口,灯光投影出来的人影。
按正常人的认知来说,有影子的通常就和鬼物不搭边,可是,看痕迹,第二病栋的二楼已经被封闭了多年。
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还能活人吗?
房间里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竟然还邀请自己喝茶?
“呵呵,怎么了,害怕了?”
见潘明迟迟没有进去,房间内的成熟男声竟然发言嘲笑道。
潘明不为所动,依然站立在门旁,手中的夜明珠将他的身子照映的绿油油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吗?再不进来,我老张可不待客咯。”
说罢,屋门就要缓缓关闭起来。
潘明向前一步,站在了门口。
既然对方想玩这文绉绉的套路,那索性自己就陪这家伙好好的玩一玩吧。
房间内同样的干净整洁,里面没有任何的家具和装饰,一张小桌就这么孤零零的摆放在地板上。
在小桌旁,一个中年男人用跪姿,跪坐在旁边,桌上有一紫砂方壶,三五只紫砂茶杯,在茶桌的边缘放着一只盛满生米的白碗,一柱清香正在燃烧。
中年人浓眉大眼,有着一副敦厚老实的面相,脸侧有一块大痣,让他变得格外有辨识度。
“既然露面了,为什么不进来坐一坐的?”
这个自称老张的中年男人热情的笑了笑。
从始至终,这个古怪出现在二楼的男人就一直在热情的邀请着自己。
潘明在门口,利用“深渊凝视”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以后,这才施施然的走进了房间中。
在潘明走进房间后,中年男人更加的热情了。
“地面很干净,直接坐下便可。”
他招呼着潘明坐下,然后提起紫砂方壶,替潘明倒出了一杯热茶,然后端在了他的面前。
潘明盘腿而坐,没有动桌上的茶杯,反倒是对着中年人笑了笑:“饮茶,养性,阁下当真是有一个不错的爱好啊。”
“呵呵,小友也喜欢饮茶吗?”
中年男人嘴上笑着,眼睛却盯着潘明桌前的茶杯。
这家伙,连带着对潘明的称呼也从“客人”升级到了“小友”。
“当然,我喜欢的不得了。”
潘明缓缓抬起了手,端起茶杯。
中年男人看到潘明这个动作以后,高兴的咧起了嘴角。
“哗啦”
潘明手腕轻抖,笑容玩味的看着中年男子,然后,将一杯的茶水都泼在了地面上。
中年男子的表情直接僵硬了下来。
脸色变得铁青。
“小友这是什么意思?”
潘明一手举起手掌,另一只手轻轻挥动着。
“拜拜~”
而后,潘明毫不犹豫的对着中年男子的脑袋就是一发掌心雷。
没有想象中的脑浆迸裂,血肉横飞的场景。
一大片焦灼的纸片灰烬从中年男纸的脑袋上飘散出来。
露出了几年竹篾编制的骨架。
再一看,原地哪有什么中年男子。
只有一具无头的纸人,正轻飘飘的坐在原位。
小桌上哪还有什么茶具。
只有那一碗插着清香的生米还在桌上。
香灰和被掌心雷点燃的纸灰,飘落下来,覆盖在那一碗生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