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要我说,你们家绝对不简单,爹娘不曾去世的时候,就与村里的人格格不入,还有一些生活习惯,都是普通村民不曾有的习性。
我猜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才来到了陈家村,但是祖上血液中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就比如你这一身气场,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姜泽北本来看着铜镜,在听到陈梦恬的话后,转头目光深深的望着她。
半晌他说:“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从小他就明显感觉到,爹娘与他跟陈家村里的人不太一样。
他们一家从来没有融入这个村庄里。
在陈家村,除了陈奇山,他并没有其他相熟的人。
大部分也只是叫得上名字而已。
得到眼前少年的认同,陈梦恬眯起了双眼。
“所以,如此一个翩翩少年郎,可还满意这身衣服?”
陈梦恬围着姜泽北转了一圈,觉得她眼光是真的好。
眼前的少年,对于白色是再适合不过。
姜泽北再次望向铜镜,这身白衣他很喜欢。
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将他内心的渴望展露出来。
与父亲身上的霸气,杀伐决断气场相似。
是他曾经向往的东西。
陈梦恬站在姜泽北的身后,停下脚步,“鲜衣怒马少年时,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莫要辜负了如此时节。
你有你的目标,我有我的路要走,趁着年轻总要闯一闯的,要是一直有所顾忌,岂不是失去了那份最真诚的冲劲,少了几分乐趣。”
姜泽北打量铜镜的时候,与站在她身后的陈梦恬,目光在镜中相撞。
她这一番话,他听出来了弦外之意。
这是陈梦恬在说之前,给林知府大公子看病的事。
与姜泽北的目光对上,陈梦恬甜美的面容露出无害的笑。
她慢声道:“我不阻止你前行的脚步,也请你不要牵制与我,我可以与你一同前行,但是不接受别人的限制,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当然我也不,会听意见,对我好的建议我都会听取,但是至于做不做那就是我的事了。”
听着少女温婉的声音,姜泽北垂眸,用手把玩着腰间,绣着精致花纹的腰带。
“我明白。”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我知道。
姜泽北是真的担心,陈梦恬与林知府有牵扯,这里面的水太深。
就凭大王爷,竟然不怕暴露身份,在衙门公然要人命。
可见他所图的,在这地界绝对不小。
牵扯的越大,地方的官员都会有牵扯,尤其越大的官员,更别说是打着佟家派系的林知府。
陈梦恬从姜泽北的三个字中,听出了无奈。
她其实也很无奈,她想要留有底牌。
却在面对眼前少年的时候,总会一步退步步退。
“姜泽北,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陈梦恬拉着姜泽北的衣袖,往书桌前走去。
穿着白衣的姜泽北,被比他矮的陈梦恬拉着,姿势有几分滑稽。
他有些别扭,但是很快这份别扭,就被陈梦恬掀开的医书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