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他踢倒在地的修行者也是仪天境,但在司马浩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也不知道被踢到了什么地方,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呻吟着。
司马浩嘴角露出残忍的笑,跨过地上的修行者的身躯,一脚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地上的少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的腕骨被踩得粉碎,少年绝望的用另一只手去摸腰边的长剑,这位少年是一名剑客,而司马浩居然一上来就废掉了他拿剑的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兀,快到楼内的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够了!给我住手!”天字阁内段立峥倏然起身,厉声喝到,以极快的速度掷出了手上的酒杯。
酒杯穿破窗纸,像流星一般飞向司马浩的咽喉!
司马浩一个侧身,楼下大厅响起瓷器的破碎声,酒杯被司马浩躲过,击打在坚硬的墙面上,居然留下一个浅坑,可见掷杯之人内力之深厚。
“段、立、峥。”司马浩的脚依然踩在少年的手腕上,一字一顿的念道,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果然在这里。”
段立峥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包厢内其他的修行者面色都有些凝重。
去过神都的人都知道,这名小怪物的拥有不俗的天赋,受到后族全族的鼎力培养,再加上六岁就进了天策书院,实力怎么可能不强?
但没有人能想到,他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
段立峥刚刚的那一掷虽然没有尽全力,但登极境武者哪怕只出三分力,也不是仪天境能抵挡的了的。
却不曾想这个小怪物就这样躲过了。
在场的仪天境修行者大多是在酒杯破碎时才反应过来,看到此情此景不免大受震撼。
“真是糟糕透顶。”李文曜在窗边低低说道。
如果说修行天才是整个大周的瑰宝,那么有才无德的修行者就是大周的祸害。
拥有这般的天赋,却偏偏心智不全,这么小就残忍弑杀,等他长大,整个大陆都赢来一场灾难。
“他应该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化元境了。”年华藏在一边脸色也十分难看,“十三岁的化元境。”
“皇室和天策书院居然对他如此放纵……”原本脸上一直有笑容的洪山一脸严峻,“这么嚣张就没有人管管他吗?”
段立峥在一旁闭了闭眼睛,“皇室和天策书院认为他的天赋实在优秀,恐怕是皇室和外戚里继公主后最优秀的,所以天策书院的学子只得自卫,不能对他出手。”
“什么鬼?”洪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楼下那个暴虐的男童,“天策书院难不成想把他当做第二个公主培养?疯了吧?”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众人的尖叫和司马浩疯狂的笑声,这男童居然还不愿罢休,浑身腾起汹涌的气息,盯着地上的少年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徽州的神童又如何?还不是不敢把我怎么样?小爷今天就把这贱种的手踩断,你们又有谁敢向我出手?”司马浩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抬起脚来,他并不是打算放过地上的少年,而是蓄力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说完司马浩狂笑不止,全力向少年手腕踩去,众人只来得及发出惊呼!
突然,司马浩刺耳的笑容突然戛然而止。
众人惊恐未定往男童那边看去,只见男童脸色扭曲,腿僵在半空中。
随后像是失了力气,往后一个趔趄,身后有两个护卫模样的人连忙扶住了他。
“混蛋!”司马浩疯狂地尖叫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这时众人才发现男童的腿上居然扎着一根漆黑的钢针。
有黑气立刻涌上男童惨白的脸庞,可以看出这根针上居然淬有剧毒!
男童身边的护卫大惊失色,从怀里摸出好几个瓶子,最后从一个看上去最贵重的瓶子里倒出一颗丹药喂到司马浩嘴里,一息之后男童的脸色才开始回转。
“宫廷秘制的解毒丹,”段浩初放下酒杯,“这可是很贵重的。”
他说完看了一眼正若无其事从窗边走回座位的女孩子。
窗边站着的一众男人正一脸惊愕地注视着女孩子的背影。
朱鸾放下袖子,遮住手上的护腕,坐回椅子上,提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司徒高义瞪着安静饮茶的少女,看上去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你……你……”他指着朱鸾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朱鸾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刚才……”司徒高义说不下去了。
他能说什么?
刚刚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就在司马浩就要踩上那个可怜少年的手腕时,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窗边,她的速度太快,司徒高义只看见她朝楼下的司马浩一扬手,随后他就看见司马浩定格在了原地。
他虽然没有看清当时的情景,却看到了之后司马浩的惨状。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少女居然在那一瞬间毫不犹豫地向皇后的弟弟下手了,而且还真的伤到了他!
听段浩初后来那口气,如果不是有那珍贵的解毒丹,司马浩恐怕会命丧当场!
原本对朱鸾没有好脸色的年华藏也面露震惊。
他看的清楚,是这个女子手上的护腕射出的毒针,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司马浩。
其速度之快,动作之干脆,居然让那个司马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段立峥的右手在袖子里微微动了动。
也望向朱鸾。
但他只看了她一眼,随后重新看回大厅里被护卫扶着的司马浩,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司马浩第一时间抬起头,抹去猩红双唇边渗出的血迹,看着五楼的天字阁咧起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你们这些穷乡僻壤的贱种,居然敢伤我?”男童纤细的身躯抖动起来,像是见到世间最可笑的事情,尖声笑起来,声音极为难听。
忽然间,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一声暴喝,雷鸣般回荡在暮云楼里。
“大胆!”
司马浩神情阴冷地盯着天字阁,视线从窗边所有人的脸上拂过,声音嘶哑至极,像是铁锈摩擦一般刺耳难听,脸上狰狞残暴的神色完全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孩童:“是哪个贱人干的?不管哪家的蠢货,我只想问他一句,他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