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想,也许于颜乐,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她想要的东西了,所以她才这样,等自己出手了,她再后悔吧。
白易跟着皇太后的脚步而去,颜乐在他们身后的摇头无奈,随即踏进了她即将住下的含莲宫。
颜乐想着,含莲宫,那必然种着许多莲花吧?但她没想到的是,现在是秋天了,哪还有莲花可看,迎接她的是满院子的空水缸。
她低低的笑了,倒并未觉得没什么不好。
“见过公主。”
颜乐一踏进含莲宫的正殿便看见一行宫女维诺的跪在地上向自己行礼,她的头疼又回来了。
“都起来吧,以后在含莲宫当差都别下跪,行个礼就行。”
“奴婢遵命。”宫女们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质疑,跟不敢反驳,她们看着颜乐的摆手,都依次的从殿内退出来。
盼夏看着宫女们井然有序的退出去,而后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候着,有的守在了门边,有的进了别的屋子去,有的往后院去,她看不见了。
她收回心,询问颜乐道:“小小姐,这衣裳惹得你哪里不舒服?盼夏帮你看看能不能整好。”
“不用了,我只是......想换一件。”
“可我们的行礼都在后面的马车,还没送来。”
“派人去看看,不然你领几人去把我们的行礼拿回来吧。”
“也好,正好我看看她们是否真的听我们的话。”盼夏机灵的眨眼,看着颜乐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后开心的抛出去。
颜陌意识到殿内只剩下他和颜乐两人,局促感顿时升起,他想跟着盼夏的脚步出去,却听见颜乐叫住了他。
“颜陌,”颜乐不解的看着他,绕到他身前去,“你今天怎么这么怪?”
“没有。”他只敢这么回答。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昨夜带着你去做那样的事情?”颜乐能想到这只是这个,她真的细想不出别的原因。
“不是,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他有些紧张,他怕她已经和穆凌绎坦诚了,而后会不需要自己了。
“我昏迷的时候你给了我好多功力,谢谢你,我的伤都好了。”颜乐小心的说。
颜陌见她说到这个上面,蓦然有些激动,他不解她明明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替自己着想,她那么爱穆凌绎,她替穆凌绎着想就好呀。
“你是因为我才伤那么重的,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已经教会我运功了,为什么不叫我还你。”
“我想大夫说喝五天药,我想喝都快喝完了,可能就好了,不用你还,功力的输出很伤身体。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没事。”颜乐有些尴尬的解释着,她没想到他生气的是这个。
“你留在我房里的内功心法我都看了,所以......”他想起她昨夜对穆凌绎的生气很在意,所以语气赶紧降下来,深怕自己惹她讨厌。
“你都自学了?”颜乐有些不可思议,算起来也一天时间,他竟然学会了正本秘籍!这可是练武奇才才具备的能力呀,这是不是他才能那么游刃有余将内力穿给自己的原因?他能很好的掌握他体内的百年功力了。
“恩。”颜陌淡淡的应她,眼神一直迎着她泛着光的目光,他爱看她这样,自己对她还有用处,她不会赶走自己。
“没想道你这么厉害呀!”颜乐轻轻的拍打他的肩膀,极为赞赏的看着他。
颜陌感受着肩膀上传来她手心的热度,想到她之前经常这样子待自己,她这样子就好像在鼓励自己一般。
他拘谨了一天的精神终于放松,他想她还会像之前一样,让自己待在她的身边,自己不求要她喜欢自己,不求要她知道自己喜欢她,只求——能在她身边守护着她,而自己会好好隐藏好这段情。
原本轻松平和的氛围,在两人察觉到有人靠近之时被打破。
颜乐压着声音对颜陌说:“别出手。”她想自己会武功的身份是公开的,人人知道,但颜陌不同,颜陌是秘密武器,不到时候不能暴露。
“你退下。”她察觉到那人已经潜伏在屋顶,一直不动声色,所以故意开声要颜陌退下。
颜陌迟疑着,但他想会不会是之前穆凌绎的人,但他又觉得不像,因为轻功的步数显示着是不同的人。
“退下,千万别出手,我应付得来。”颜乐压着声音再次提醒他,她微蹙着眉转身往殿里走去,直至尽头,绕过一处屏风进入殿里的内室。她在确认着,着屋檐上的人是不是宣非,但直觉告诉她不是,因为宣非从来都不会在监视的人的屋子上落脚,这好似是他的习惯,为的是躲开反跟踪,而且自己没感觉错的话,从从家里出来开始,宣非就一直没跟上来。
颜乐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深红色檀木为主的装修风格,深橘色的各种帘子张挂在门边床边。
她不自觉的笑了,这样深沉却带着喜庆的风格一看就是皇奶奶张罗的,极具她的特点。而皇奶奶虽然表面坚强,但那起案件一定给她带来了影响,不然她不会在这专供着一柄剑,寓意斩断灾难的短剑。
颜乐装作无意的拿起短剑,在手中掂量着,这比她之前的武器要重些,不过应该是因为这剑鞘和剑柄,装饰得太过华丽了,如果将这上面的红宝石翘掉,应该还可以凑合着用。
颜乐装作自己被这华贵的短剑吸引着,而后以后背对着屋檐上那人的移动方向,那处方向她看过了,有窗。
果然,就在一瞬之间,一抹淡绿色的影子闪进了屋子里,颜乐极快的将短剑拔出剑鞘,反压在手下,转身去反击朝她袭来的人影。
她反压着短剑的手向那人胸口一横,但又故意不将手伸远,她只是要故意吓得那人往自己的左边退,而自己的左手已经成刃,直直向那人的脖颈击去。
颜乐下了极重的力气,她笃定那人会因为这一记手刀而晕头转向,而自己可以再用剑柄直击他的胸口,不会致命,但足以让他倒地。
但当颜乐的右手要向他胸口出击时,那人却突然向她撒来一手粉末,而后不断后退。
颜乐下意识的喊出一个名字,“向阳!”
但那人并没有回应,他极快的调理好自己的状态,继续进击。
颜乐知道那距离手触及不到他,但腿可以,她脚尖轻提,右脚朝着他的胸口踢去,她彻底陷进烟雾里,但腿部传来的触觉让她知道她踢到那人了。
随即是倒地的声音,颜乐手挥的极快,扇掉笼罩在眼前的粉尘而出,终于看清出来人。
不是向阳,虽然他遮着面,但颜乐可以确定那不是向阳。
同样爱笑的眉眼,但没有向阳的狡猾,有的是年少天成的好奇与冒进。
颜乐冷冷的看着他挑衅的眼神,不再停留向他攻去。她短剑压于手下,不断在攻击他的经脉之处,而后故意露出刀芒,逼得那人一惊,再趁其不备的用剑柄击打他的穴位,每一次击打,他都会吃力的一沉。
那人终于无力抵挡,颜乐想再次用手刃袭击他的脖颈,但突然那窗又越进来一个白色人影,颜乐警惕的后退,与那人阴沉的眼眸对上。
白衣男子将绿衣男子往后一拉,亲自上前与颜乐对阵。
颜乐握紧了手下的短剑躲避掉他不断袭来的手掌,在摸清套路之时,颜乐亮出了手下的短剑,故意出手去接他的手掌,而后用锋利的剑刃滑向他的手腕。
白易男子瞳孔一缩,极快的收回掌,他看着颜乐手里泛着冷光的短剑,目光变得更加阴沉。
颜乐的目光也变得更冷,她丝毫不躲避他充满怒气的目光,继续向他袭去,她要看看这两个不带兵器的不速之客,图的是什么。
她毫不掩饰她锋利的剑芒,利落的袭击他的腹部,再转至他的腋下,剑刃一露一滑,让他的衣服瞬间被割破。
“小心。”绿衣男子紧张的出声,他的各个穴位被颜乐击的发疼,一说话就猛烈咳嗽起来,身体更是越来越软,不住的往下瘫。
白衣男子目光斜视着身后已经只能靠在墙跟的绿衣男子,而后迅猛的向颜乐击去一掌,颜乐在一瞬之间拿好手中的短剑,要刺向男子的掌心,却看他极快的收回掌,退回墙根扶起绿衣男子越出窗户,而后迅速逃走。
颜乐看着两人逃去的背影冷笑。
试探,这两人在试探自己的身手,就像之前在抗暝司孟筠一样,他们并不伤害自己,每次出手都给自己反应的机会,只是第一个出现的绿衣男子没有想到自己会用那样的招数,招招击在他的身体上。
梁启诺是真的没想到颜乐的招数会那样的狠辣,他极庆幸她击在自己身上时没像击在五哥时一样用刀锋,不然自己这时已经千疮百孔了。
梁启珩将已经无法站稳的梁启诺扔到他的床上去,沉着脸问:“你没事吧?打不过她为什么没有快点跑?”
“五哥,我们低估她了,”梁启诺靠着舒适的软塌,无奈的说:“她那招数狠绝,招招让我反应不过来,她很爱吓唬人呀,明明只用剑柄,但每每都露剑锋。”
“她只用剑柄伤你?”梁起珩有些疑惑的问。
“是,所以我看到她对你用剑刃时吓了一跳,以为她动杀心了。”梁启诺想着刚才的惊呼,他是真的害怕的,他可以感觉得到她是下足了力气的,自己每吃一击都疼的身体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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