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参奏京兆府尹宋彬滥用私权、逼死人犯的折子,让夏侯渊头疼不已。
他从明玉殿帮着帝君打理完政事,回到重华宫时,已是一身疲惫。
上次淑妃寿辰一事,夏侯渊得了帝君重用后,脾气性情愈发暴躁了。
伺候他的公公瞧见三皇子脸色不好,忙叫了顾流云进房伺候。
顾流云端着一盏热腾腾的汤进来,见夏侯渊拿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她将汤盅搁到桌上。
在一旁柔声问:“可用过膳了?这段时日三皇子辛苦,这是奴婢亲自煲的汤,在小灶房用炉火煨着的,还热腾腾的。”
“你的手是弹琵琶的,如何能委屈你为我洗手做羹汤?”
夏侯渊叹一口气,将顾流云圈进怀里坐下来,轻轻揉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将头埋在她颈间:“流云,本皇子如今焦头烂额,也只有你对我好,处处照顾着我。”
“三皇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婢是三皇子的人,这些不是奴婢该做的吗?”
顾流云轻轻将下颚抵在他头上,抱着他的头轻喃失声:“可是明玉殿的政事太多了,让三皇子太累?”
“父皇让我去明玉殿伺候,这是器重我的意思,这倒没什么。”
夏侯渊闷声闷气道:“只是如今朝堂的风向变了,二皇子府那些人卷土重来,在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
顾流云是夏侯渊的解语花,自从尝了她的滋味后,他很快陷入了温柔乡。
甚至因为她的存在,将对夜染的那点心思都看淡了。
这些天去明玉殿那边伺候完父皇回来,他都会拉着顾流云说会儿话。
顾流云本来是端木家替他找来对付云墨的,淑妃寿辰那次没将她推出去,她对玉泉宫发生的事情多少清楚。
听到夏侯渊这么说,她很惊讶:“二皇子府坏了淑妃娘娘寿辰,帝君不是罚他和二皇子妃禁足了?”
“我也以为,玉泉宫那桩事情,父皇对二皇兄和姬家起疑,淑妃寿辰那天连皇祖母的面子也不给,二皇子府再难翻身了。”
夏侯渊自嘲的冷笑一声:“本皇子到底算错了,二皇兄自幼在深宫长大,关系盘根错节,二皇子府又哪那么容易倒了?”
“父皇从上次淑妃寿辰,在玉泉宫染了风寒,龙体欠安,也好些日子没去钟粹宫给皇祖母请安了。但到底因为皇祖母染了沉疴一病不起,还是去了钟粹宫几次。也不知道皇祖母提了什么要求,总之,听说二皇兄在府里建了一处佛堂,让二皇子妃静心礼佛,很快又从姬家娶了一门平妻进门,且二皇兄的这个平妃,还是二皇子妃的妹妹。”
顾流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安慰的话,一副疼惜的神色,将夏侯渊抱得更紧了。
夏侯渊气闷:“二皇兄舍得他的皇子妃,父皇对二皇子府又松动了不少,然后这次钦天监测出有大雪灾来临,之前二皇兄为筹集北边牧场物资用强一事,反倒成了一桩好事,现在人人都夸二皇兄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