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香茗轩那边,青杏离开后不久,两个身穿绫罗绸缎,头上簪着亮闪闪金簪子的妇人,被几个丫鬟扶着,一步三摇进了花茶铺子。
“你们这儿有什么上好的花茶,都取来给我瞧一眼。”
门口逆着光,一开始陈柳儿只看清楚她们身上绸缎的料子,还有头上亮闪闪的金簪子。
“夫人不如试试刺玫花,刺玫香气怡人,最是温养血脉,还能清热养肝、理气解郁……”
陈柳儿一直惦记着对面香茗坊一事,心不在蔫拿了一盒刺玫花茶转身,看清楚被几个丫鬟簇拥着的女人,一下愣住了。
“怎么,不认识了?”
不等陈柳儿开口,李春花一脸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柳儿,你以前看不起我和草儿,处处护着那个贱人,没想到吧,如今也有你喊我一声夫人的时候。”
陈柳儿在小泽镇开面点铺子的时候,李春花没少陪着陈老太太来闹她。
乍一看她和陈思草,以为是她们寻到泽城来,找由头要银子的。
如今她们这一身光鲜亮丽,当底是撞了什么大运?
陈柳儿从惊懵中缓过神:“你们怎么来了泽城?”
李春花不说话,拾了一盒茉莉花茶看了看,像扔脏东西一样随手扔回货架上。
“这家铺子真小,瞧瞧这寒酸的样子,你看看你,巴结了那个贱人,能落到什么好,不过是雇你过来替她守着这破铺子。”
她派头十足坐下来,不耐烦的拍着桌子:“怎么给人当伙计的,贵客来了还不快上茶……”
一开始,陈柳儿都在寻思她们是如何到泽城的,以及找上花茶铺子到底想做什么,才没有来得及跟她们计较。
这会儿一听她落井下石的话,顿时变了脸色。
穿一身绫罗绸缎又如何,在头上插满金簪子装阔气,又能如何?
一开口,还是改变不了刻薄的本性。
陈柳儿冷笑一声:“是你们自己滚出去,还是我喊人将你们打出去。”
“什么,你在说什么?”
李春花一直以为,如今自个一身贵气,陈柳儿如今落魄,见了她该跪着求饶的。
到时候,她能好好羞辱羞辱她。
陈柳儿会说出这种话来,着实将她惊得张大了嘴,看向陈思草,一脸的不敢置信:“草儿,她这是在说什么?不过是个人人能踩上一脚的罪妇,还以为她自己是县令夫人……”
“娘……”
陈思草打断李春花,神色不善看着陈柳儿:“今天草儿登门,是来告诉姑姑,对面香茗坊,是草儿新开的铺子。”
李春花在一旁助阵:“香茗坊可比你这铺子大了数倍,阔气多了,瞧你这铺子又窄又小,一股寒酸劲儿。”
什么?
香茗坊是草儿开的?
这怎么可能?
深韵花茶一道的,该是跟素荷小姐一样,温婉雅致,出口成章。
李春花是什么性子,陈思草是什么性子,就算将她们剥开了,也胸无点墨,一肚子是草。
陈柳儿感觉隐隐不对劲,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借着她们,故意跟染娘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