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天干物燥,小心烛火!”
萧云鹏闻到萧子骥身上的酒味,一脸嫌弃:“酒后易乱性,喝那么多酒做什么?等回屋,斟杯浓茶,醒醒酒吧!”
萧子骥酒品很好,正要训斥一个小孩子家家,说那种酒后易乱性这种话。
他被雷得不轻时,猛然就想到,送星儿去夜府时,他在马车里说过的那些话。
攀氏今天的热情,有些不同寻常啊!
从他夫人死了,他朝夕与鹏儿相处,父子俩交会一个眼神,便知道这其中是什么意思。
不愧是他萧子骥的独子,与星儿相处久了,心思也缜密活络了些。
连倪家母子那点小算计,也没有瞒过他儿子的眼睛。
萧子骥许久没上倪府来,老爷子喜欢这个女婿,接风宴上不停的劝酒,俩人喝了个尽兴。
他的确有些微醉了!
他的酒意,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
和鹏儿一起在浴桶里泡了一回,解去了一身疲乏,瞬间清醒多了。
换好干净的衣衫牵着萧云鹏一回屋,一个小厮端着托盘入得屋内来。
“三公子今晚喝多了酒,这是老爷让夫人给备下的醒酒汤!”
倪老爷子一向待他像儿子,这个萧子骥是知情的,也因此心存感激。
但一听到是老爷让夫人备下的,心里大概有数了!
“先搁下吧,天气热,放凉些我再喝。”
那小厮将醒酒汤搁在桌上,然后端着托盘恭敬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父子俩人了,萧云鹏给了萧子骥一个眼神,扯了扯他的衣袖,哑声问:“爹,你要不要从了?”
攀氏年经时,的确有几分美貌,他的岳父倪老爷子,才会禁不住美色所惑。
老爷子是个精明的主,可偏偏在这件事情上,糊涂的将攀氏娶进门。
这些年来,倪家鸡飞狗跳,一刻没有消停过,而倪老爷子,一直替攀氏在收拾烂摊子。
倪雁儿到底是攀氏教出来的女儿!
行事比她娘更不得章法,不懂一点女子的礼仪廉耻。
若为美色所误,倪老爷子如今的处境,便是他以后的下场。
被自家儿子调侃了,萧子骥毫不客气在鹏儿后脑勺上敲了一下,然后将那碗醒酒汤端起来,搁到他面前。
“哎,小爷真是命苦!”
萧云鹏端起那碗醒酒汤,倒进窗台前的盆栽内,然后一身轻松拍拍手,将自己的手塞进萧子骥手里。
“送我去外公那儿,爹也去喝杯茶吧?”
也好!
到底是喝多了酒,他还有些犯晕,这屋子里的东西,他还真不敢入口。
倪老爷子早在等他的小外孙,还搬了四书五经来,准备考较他的课业。
一看萧子骥牵着鹏儿来了,有些意外:“子骥也来了?你喝醉了酒,怎么不先歇着?让下人将鹏儿送过来就是。”
难得有机会,能跟自家女婿秉烛夜谈,说说体己话。
倪老爷子忙让人彻了明前的茉莉花茶呈上来,亲自斟了一杯递给萧子骥。
“来,喝杯茉莉花茶醒醒酒,这茶叶,还是上次去小泽镇,让人在素荷那间铺子买上的,一直舍不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