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俞正说得口水横飞,跑去镇衙打探消息的一个小伙计,跌跌撞撞跑进来。
“阿俞哥,不好了,镇衙案子审完,掌柜的被抓去泽城大牢了。”
“你嚷嚷什么?”
阿俞嫌他惊动了病人,不耐烦道:“你弄错人了,是本草堂掌柜被孙大人押去泽城大牢了吧?”
“不是,不是,是咱们掌柜的,姜坊正奉孙大人的令来封铺子,已经快到门口……”
不等两个伙计说完,姜坊正带着镇衙所有的官差倾巢出动,已经往仁心堂铺子里闯。
阿俞眼珠子都快跌出来,慌道:“那个不能动,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奉泽城县令孙大人令,来查封本草堂铺子。”
姜坊正在小泽镇这么久,这一次,竟然差点栽在仁心堂掌柜手里,这口气,他咽不下。
借着下令封铺子,当然是能砸的砸,能扔的扔。
他冷笑一声,下令道:“公孙掌柜的使阴谋诡府,先是买凶对乞丐下毒手,接着毒死了乞丐,还妄图诬陷本草堂。你们仔细搜一下,铺子里没有藏着什么毒药?还有,本草堂铺子里的伙计和大夫,全部抓起来,本官要好好审问清楚,这里面可有公孙冥的帮凶……”
阿俞这才真的明白,大祸临头了!
刚刚他还吹得天花乱坠,姜坊正的话一说出来,他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最重要的还不是丢了面子,姜坊正还说仁心堂铺子里的伙计和大夫,里面有掌柜的帮凶,要将他们拿去镇衙审问。
阿俞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夺门而出的病人?
和诊堂几个大夫一起,开始大声喊冤了,最后悔是周大夫和于大夫,图着二十两月钱来,林掌柜一离开,马上弃了本草堂,投奔仁心堂。
没成想,仁心堂那么快要被封铺子,因为掌柜的犯下错事,还要牵连他们。
早知道,还不如一直在本草堂坐诊,来得安稳。
如今本草堂不缺坐诊的大夫了,他们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很快,他们连悔恨的心思也没有了,因为姜坊正将他们抓进镇衙大牢关起来后,一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也没有出现过。
今晚,他们怕是要在镇衙大牢担惊受怕过一晚上。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清嫌疑,让他们从镇衙大牢脱身。
仁心堂的伙计和大夫担惊受怕时,本草堂的大夫和伙计,提前收工去了夜染家临湖的宅子。
一入膳房,桌上摆了几十道丰盛的菜式。
而居中一大盆子蒸螃蟹,格外抢眼!
“染娘,你真是好福气,周叔还是第一次来小泽镇宅子,听芸竹说如何如何漂亮风光,我还不信,这回算是亲眼所见。”
菜太多了,周海拿着筷子,不知道夹哪道菜好,感叹一声:“就是村里哪家办喜事,办酒宴,也没有吃过这么丰富的一桌菜。”
“周叔,你不知道吃哪道菜,吃大螃蟹吧!”
夜染夹了一只大螃蟹搁周海碗里:“本草堂那边多了两个人,暂时住不下了,我让周管事在外院腾了芸竹来小泽镇时住过的一间屋子,周叔和苏掌柜暂时在宅子里歇下,天天能看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