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公子行事,一向不择手段,若是让他知道,本草堂掌柜手上有这样一套能根治心悸症的针法,一定会对她不利。
因为他在州府诊堂时就知道,这个公孙公子犯上了一种绝症,心脉有疾,无药可医,一直在搜罗民间神医和偏门药方。
他身中奇毒,正是试药所致。
那套针法密术,是他和本草堂掌柜的约定,张大夫避而不谈。
“公孙公子,非是老夫言而无信,要在本草堂坐诊一年,是有不得已的缘由。”
张大夫好声好气的解释一句,问公孙冥:“公子为何会放着州府的天医堂,来小泽镇开诊堂?”
他为何会放着州府的繁华,来小泽镇这个鬼地方?
自然是替皇后娘娘盯着萧家……
“我来小泽镇干什么,不是你能知道的。”
公孙冥冷笑一声:“张大夫,记得你当初辞退天医堂,是为你那个小孙子吧?你猜一下,是他命长,还是我命长?”
张大夫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你,你在威胁老夫……”
公孙冥的笑声截然而止,一脸狠毒:“张神手,奉劝你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三天之后,你还在本草堂坐诊,你张家那根独苗,怕是个短命的。”
说完后,阴毒的狂笑着离开了!
二麻去了后院膳房,要给前边诊病的张大夫盛饭菜。
“不用,我已经吃完了。”
文大夫匆匆起身:“周叔你先吃着,我去将张大夫替下来。”
文大夫匆匆从后院赶回诊堂,刚迈出那扇小门,就见一个戴着宽边毡帽的黑衣人从诊堂走出来。
以他的经验,这人一定不简单。
文大夫担心张仲杜的安危,顾不上追那个,三步并作两步,往诊堂跑。
一推门进去,就见张大夫颓然摊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文大夫着急的问:“发生什么了?”
文大夫要去扶他,张大夫吓了一大跳。
看清扶他的人是文大夫,这才惊魂未定让他扶着起了身。
他声音嘶哑:“文大夫,我怕是不能在本草堂坐诊下去,那套针法密术,我还没有摸透,我会还给掌柜的。”
说好的一年之期!
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言而无信,让文大夫替夜染抱不平了。
但这几天接触下来,他知道张仲杜此人与他志同道合,一心想着治病救人,想来应当是不得已的决定。
文大夫沉稳的问:“发生什么了?”
掌柜的信任他,那么重要的针法密术,他才来本草堂第一天,已经交到了他手上。
张大夫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解释。
“实不相瞒,我在本草堂坐诊,惹上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叫公孙冥,听说和京城的公孙侯府有关系,手段极其狠毒。”
张大夫沉痛道:“二年多前,我之所以会离开州府天医堂,是因为他接手了西陵州天医堂的管事。医术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有些事情说多了,只会为本草堂招来祸患,张大夫就此打住了,没有继续说州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