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的天,巴不得往茶里搁些冰块才好,还蓄热水?
给她们下马威的吧!
攀氏猜到了夜染的意图,恨得牙根痒痒,想着等雁儿进了这宅子,看她的手段,一定让这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憋着一股气,脸上还要赔笑:“我这次来,可是送公子一件大好事,送夫人一桩大喜事。夫人猜猜,是什么事情?”
倪雁儿母女,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吗?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盯着他家相公满面含春,来干什么目的都写在脸上了。
让她猜?
“百里公子从京城远道而来,府上还有贵客,没功夫跟倪夫人寒暄。”
夜染冷笑一声:“周管事,送客!”
这个贱人,贱人,都不中她的套话。
事已至此,别无它法了,攀氏厚着脸皮问:“且等等,今天来真有一桩大喜事,夫人瞧我家雁儿怎么样?”
以前在百里家,内宅之斗那是一波三折,精彩纷呈。
就攀氏和倪雁儿这种智商,若是放在大家后宅去,真的随时都可能成为炮灰。
送上来找虐?
夜染不由得有些同情这母女俩了!
她接了周管事递过来的茶盏搁下:“攀夫人的来意,我知道了!”
攀氏正在得意,这个贱人还挺上道,知道自己是贱花败柳,配不上殷公子。
夜染敛下眸子里那抹坏笑,看向身侧的殷天,娇滴滴道:“相公觉得,倪家小姐如何?”
从一进屋子里,殷天一直目不钭视。
不管倪雁儿如何拿眼朝他送秋波,还不时含羞带怯轻抚着面颊,殷天目不斜视,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这会儿,夜染这么问出口,殷天才终于舍得将落在夜染身上的眸光,移向倪雁儿。
殷公子终于看她了!
倪雁儿激动得不行,还挪了挪凳子上的屁股,让自己的脊背挺直一些,做出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
攀氏想到这贱人上道,殷公子看过来,怕是这事儿十有八九要成了。
一想想以后倪雁儿嫁给公子,连她也跟着沾光,说不定能和骁王府扯上关系,紧张得心砰砰跳,等待着一个答案。
母女俩个,完全没有注意到,殷天的目光清寒得没有一丝温度。
一屋子的目光落在殷天身上,他终于面无表情的开口了:“矫揉造作、刁蛮愚蠢、胸大无脑!”
百里炎一个没忍住,喝进嘴的茶水,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一看夜染小狐狸一样的笑意,将攀氏的问题抛向了殷天,就知道这位爷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但是,以他的修为和教养,应该最多也就是不怎么样之类拒人千里之外的话。
没想到,六年不见,这位变毒舌了!
倪雁儿母女,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缓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天,那脸像调色盘一样,由青转白,再涨红成了猪肝色。
夜染也没有想到,她家相公会对倪雁儿总结得如此精僻。
做女儿的三观不正,眼馋人家相公,攀氏这当妈的,还要助纣为虐。
既然她们这么不要脸,她客气什么?
夜染笑意吟吟看向身侧的殷天:“讨厌!相公你瞎说什么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