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让夜染替他更衣后,要走出宅子时问她:“娘子,这面具还戴不戴了?”
“不戴!”
夜染拉着他往外走:“就是要让倪雁儿知道,我家相公是天上的云,她不过是田里的淤泥,要让攀氏看到,这么好的男子就喜欢我夜染一人,她家女儿就是自甘做妾也得不到。”
她这样吃醋的口气,他喜欢得紧。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盼天黑盼得如此急迫,果然就依言没有戴上面具,牵着手一路往待客的湖厅来。
攀氏像查户籍一样,要将百里炎的祖宗十八代查得清清楚楚。
以百里炎的精明,又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个蠢女人和她那个欲语还休装模作样的女儿,打的什么鬼主意?
他耐着性子打太极,好不容易,等到了周管事过来,说他家主子和夫人刚起,穿戴后马上过来。
百里炎感觉终于解脱了!
只是,一听到什么穿戴好,眸子里顿时又掠过一抹黯芒。
倪雁儿在一旁听着,更是嫉妒得眼睛里直冒火。
这个百里公子很是气度不凡。
但还是不及殷公子好看,且殷公子是骁王身边的人,若是能做他的夫人,指不得以后能常出入骁王府。
倪雁儿正在做着美梦时,殷天牵着夜染入了湖厅。
攀氏一瞧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男子,清风拂过,还吹起他墨色的衣摆,顿时整个都惊懵住了。
这天下,如何会有这般好看的男子?
也难怪雁儿像犯了花痴一样失魂落魄。
这等清贵的气韵,这般俊朗的公子,真是世间少见。
夜染一看攀氏落在他相公身上眼神,顿时不悦了:“我好像记得,只有在萧府那次,与倪夫人有过一面之缘。染娘本来还想结识倪夫人的,不想萧管家说,倪夫人身边的婆子手脚不干净,这才错过了结识夫人的机会。”
当着百里炎和殷天揭了她的老底,一看攀氏和倪雁儿气急败坏的脸,夜染在主位上坐下,仪态万分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不知倪夫人登门,有何贵干?”
这个贱人,竟然说她身边的人手脚不干净,当初分明是萧府设的局。
攀氏简直要气炸了!
但姜还是老的辣,一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压下心里的怒火,赔笑道:“早听说雁儿姐夫看中了夜姑娘,十辆马车下聘求娶。今日一见,夫人果然容貌娇美,任是哪个男子见了这等好颜色,怕是都要禁不住了。”
这是在故意黑他被萧子骥求婚一事,变得法子骂她狐狸精?
以前在百里家,她什么手段没见过。
义母没少替义父打发那些扑上来的莺莺燕燕,夜染学着以前百里夫人的招数,扯了扯殷天的衣袖:“相公,这茶凉了些!”
殷天一脸宠溺接过夜染手上的茶盏,递给了一旁的周管事,不怒自威朝他冷哼了一声。
周管事忙道:“夫人身子骨不好,是老奴的不是,马上去蓄些热水来。”
让她们见识到了,她在殷天心里的位置,夜染这才淡淡睨一眼攀氏:“倪夫人现在可能说了,究竟登门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