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进了里屋,找了干巾子坐在窗前擦湿发。
一头如瀑般的青丝垂下,朦胧的灯火照着,将她的肌肤衬得如皑皑白雪。
殷天走近她,神色自如抢了她手上的巾子,轻轻用干巾子一点一点擦拭着她的湿发。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生怕将她弄疼了,粗粝的指腹温柔穿过的发丝,还替她轻轻拢着头发,好让窗口的风吹进来,将发丝吹干了。
本来,殷天一直瞒着她,他是月儿星儿亲生爹爹的事情。
夜染打定主意,一定要让他吃尽苦头,好长一段时间不搭理他。
他这样为自己擦拭头发,夜染感觉当他的指腹,轻轻贴着头皮擦过,传递给了她那种入骨的温柔和微微暖意。
“娘子,为夫已经被你关在屋外好多天了!”
每次他敢踏入屋子一步,染娘都要痛打他一顿。
殷天的声音里透着委屈,手越过他发丝间,轻轻在她耳垂上揉捏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俯下身来:“一入你屋子,就会被打出来,为夫是这天底下最可怜的夫君。”
手往哪儿捏呢?
他的指腹在她耳尖轻轻划过去,整个耳垂一下滚烫了起来。
“你哪里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夫君?你就是一条大尾巴狼!”
夜染一把钳住他的手:“敢骗你娘子,说说怎么罚你?出息了,还会打儿子了。说说,打了儿子哪里?”
看着面前气势汹汹逼问他的染娘,殷天嘴角不由得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家臭小子,厉害!
若不是他在染娘面前告状,他怎么会有这个被她审问的机会?
一想到入屋子前,星儿在他腿上掐的一把,不能辜负了他家儿子一片苦心。
殷天很委屈:“娘子,这个不能说!”
夜染捏住他的手臂,给他来了一个反手擒拿,将他按在床榻边,逼问:“说!”
“非要说?”
触上夜染威胁的眼神,殷天扭过头来,示弱般的求饶:“那臭小子皮,我打了他屁股。难道娘子也要打为夫屁股不成?”
夜染窘得耳朵上的滚烫迅速蹿了开来,脸颊都发热了。
她感觉,好像被自家儿子坑了?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是这次找他算账,还落了下风,以后怎么重振妻纲?
骑虎难下,热血直冲头顶,夜染什么也顾不上了,真的伸出手,朝他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下去。
这一打下去,被挺翘的弹开来,更是窘得不行,脸红得快滴出水来。
顿时,脑子里一片发懵,干脆不管不顾,重重的抽打了下去。
她柔软爪子一下一下落下来,殷天感觉嗡的一下,似乎脑子里有一根弦绷断了。
这一辈子,哪怕是他娘,都没有打过他的屁股。
染娘她,怎么敢?
他心里生出一种羞耻感,却夹杂着一丝甜丝丝的感觉,她柔软的爪子落在他臀上,像在挠痒痒,将他挠得心头的火苗腾了起来。
“染娘……”
他低沉的唤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可怕,一扭过头来,夜染看他眸子里透着血红,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就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