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带着周海和陆永明看药田的时候,殷天又从后坡跑回来拎茶水了。
还以为只有陆永明在,没想到周海也来了。
殷天喊了一声:“周叔!”
“我来移些药苗种!”
周海一看到殷天,热情的拉住他:“你们小两口又买上了后坡的地,种子也撒下了,你和染娘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什么时候成亲?”
这周叔,真是太直接了!
夜染大窘。
殷天用警告的眼神看一眼陆永明,然后翘起了唇角:“周叔,快了,等种下药苗,忙完春耕,我和染娘要操办婚事。”
陆永明只是找夜染行针,让这位满是敌意,他何其无辜?
他的腿现在走路不瘸了,只要再行两次针,能彻底断了病根。
如今他也没有那么避着冯淑仪,感觉自己腿脚好了,总算能配得上她,总往茶山那边跑。
常在外走镖,陆永明是个有眼色的人,知道殷天对他有误会,忙道:“我和淑仪到时候也来讨杯喜酒喝。”
殷天说春耕完就操办婚事,周海很是满意,替夜染高兴着。
听到陆永明自己跟冯淑仪扯上了关系,眼睛顿时瞪大了,拍拍陆永明的肩,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藏得好深,有眼光,淑仪没得挑,是个好姑娘,周叔今年有喜酒喝喽!”
陆永明感觉,自己将对淑仪的心迹说出来,殷天对他的戒备顿时放松了不少,因为有周叔在,那位没像往常一样,非要陪着染娘行针,给他们沏上了茶水,回后坡忙活去了。
周海非要看夜染行针,夜染当周海是自家人,自然也没有藏着掖着,一边行针,一边将治腿伤的针法给周海细细说了一回。
给陆永明扎上针,夜染翘起的唇角挂着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看着他:“陆永明,没看出来啊,你心思够深的。”
“我有什么心思!”
陆永明装傻:“我说和淑仪那事儿,不是你家那个醋劲太大吗,每回来行针,眼神都能在我身上戳几个窟窿。”
“哈哈哈,他们小两口好着呢!”
周海笑了一回,问夜染:“染娘,陆家小子有什么心思啊?”
“他是腿快好了,才敢在淑仪面前转悠,这心意还没有跟淑仪说过。”
冯淑仪本来就喜欢陆永明,如果陆永明真表明了心迹,以淑仪那性子,一定要跑来跟她和周芸竹说。
夜染一语戳破他:“你这是喜欢人家,又感觉人家毕竟有个做大官的叔叔,没那个胆儿跟淑仪说,想让我传话?”
被夜染无情的揭破了,陆永明有些面红耳赤!
第一次见淑仪,是挑着货郎担子路过冯家村,丫鬟陪着淑仪出来买糖。
只一眼,淑仪为人亲切,没什么架子,对他一笑,他就看呆了。
他没有娶亲,跟着陆货郎走乡蹿户挑货郎担子,也攒了不少积蓄留着娶媳妇的,且陆家还经营着一片茶园,也算是富庶之家。
如果淑仪家不是高门大户,还有个在州府做官的叔叔,他一早要谴人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