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突然将脸上的面具揭下来,搁到一边,挤开夜染:“我替你帮着看他的腿疾。”
说着,一脸嫌恶掏出一条帕子来,搭在了陆永明的踝骨处,这才伸出手,在他踝骨上下揉捏。
殷天从州府回来那天,陆永明早听说,这个殷公子取下面具,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子一般俊美无俦。
当时只是不信,一个男人,能看到哪儿去?
这会儿他一将面具揭下来,陆永明看清楚那张棱角分明、刚毅俊美的脸,他一个男人也看呆了。
甚至因为呆住了,没有留意他一脸嫌恶,将一条帕子搭在他脚背上的动作。
直到殷天一用力,腿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才痛得哼出声来。
殷天将他的脚一甩,表情更是嫌恶了:“一个男人,别跟娘们儿一样喊疼。”
陆永明一脸尴尬,也意识到自己目不转睛盯着他看有些失礼了!
殷天甩开陆永明的腿,那帕子飘到地上也不打算要了,顺了桌台上搁着的一根细竹棍,在陆永明的脚踝处点了一下。
“这儿,损伤了筋骨,没断!”
陆永明没察觉,夜染可是将殷天搭帕子的种种动作,还有他的一脸嫌恶看在眼里。
如此嫌弃别人臭,怎么还非要抢着替他看腿疾?
他不想自己碰到陆永明?
夜染一想清楚他的意图,顿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心里又涌上了丝丝甜意。
筋骨没断,并不难施治!
刚刚殷天那个动作,都落在夜染眼里,陆永明之所以会惨痛的叫出声,是因为殷天替他扭筋正骨了。
如果是刚损伤筋骨,这么一扭正,不用吃药行针,只要擦些她熬的膏药便能好。
问题是,这筋骨损伤得久了,虽然正过来,一时半会还好不全。
殷天用细竹棍点了位置,夜染从袖笼里掏出银针,先刺压痛点和悬钟,得气后行提插捻转泻法,再针刺陵泉和后墟,以及等等穴位。
给陆永明留针了一柱香的时辰,殷天拿了药房搁着的一本药典在看,眼角的眸光却时不时往夜染和陆永明这边瞟。
夜染有几次无意中触上他的视线,一阵无语。
那天因为他招惹了两次烂桃花,夜染说了以后不许他摘下面具给别的女人看那种话,睡前想起来,还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这会儿,看到某人不去后坡锄地,铁了心拿着药典陪在药房。
可不是比她还小家子气?
一柱香的时辰后,夜染取了针,陆永明站起来走了几步,惊了一大跳。
“染娘,染娘,我腿好像不瘸了!”
他想扑上来拽夜染的袖子,触上殷天冷飕飕的眼神,退开一步,还是很激动:“我嫂嫂说你是神医,果然没错。”
其实,殷天替他正了筋骨,他的腿除了有些疼痛,已经不会瘸了。
只是行针后,又消除了正筋骨的疼痛,他才会以为自己的腿完全好了。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你的腿要施针半个月,辅以药膏按揉,才能彻底恢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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