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夭几人从蓝芊的院子中出来后,蓝夭看天色还早,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你们两个再去我那里坐坐吧。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聊天了。”
略显抱怨的话语从蓝夭的口中说出。
景宁和萧鸢相视一笑,她们今日确实是为了看芊芊的病情而来,但是也是有很多话想和蓝夭说。
景宁点点头,“行啊,那我和萧鸢今天就多陪你一会。”
萧鸢也点点头,她也有很多话想和蓝夭说,关于哥哥那日给自己说的一些事情,她在家休息的这几天一直在想,还是打算告诉蓝夭。
三人来到蓝夭的庭院中,进屋,丫鬟们倒好茶准备离开的时候被蓝夭唤住,“给萧小姐拿些府中的糕点来。”
丫鬟们福身应了一声,还未出门,萧鸢便急急忙忙的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萧鸢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笑笑,“我喝茶就好了,不吃糕点了。”
丫鬟不知道该这糕点还要不要拿,愣愣的站在原地。
蓝夭对丫鬟摆摆手,“不拿了,你先下去吧。”完了又一脸玩味的打量着萧鸢。,“怎么,你不是最喜欢吃糕点的吗?今天转性了?”
景宁也疑惑的看了过去。
萧鸢嘿嘿一笑,“那个,我哥他说这甜食吃多了人会变笨的。”
蓝夭眼角翘起,微微挑眉,“呦,你这怎么这么听你哥的话了?”
“我这不是突然发现我哥说的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嘛。”萧鸢说。
“你哥对你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景宁在一旁插嘴道,似乎是因为提及萧凛,她耳根略红了一些。
萧鸢眼珠子转了转,一脸坏笑,“是啊,我哥不管说什么都很有道理。比如他曾经给我说过心仪丞相府家的某位小姐……再比如……”
景宁耳朵瞬间变得红红的,连带着脸颊的红晕。“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她着急的打断萧鸢后面的话,身子也探过来准备捂住萧鸢的嘴。
萧鸢连忙闪开,“不说了,绝对不说了。”萧鸢笑嘻嘻的躲在蓝夭身后。
景宁‘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喝茶,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热热的,茶杯中的茶水正好已经凉了下来,不那么热,可以让自己降一下热度。
萧鸢乐呵呵的重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真的应该让自己的哥哥来看看景宁现在的样子。面带绯红,脸露娇羞,云娇雨怯的。
想到萧凛,萧鸢突然间脑子里浮现出他给自己说过的话,神色一变。糟糕,差点把这个事给忘了。
蓝夭一直在这边注视着景宁和萧鸢,立马便看见萧鸢表情的异常,问,“怎么了,阿鸢?”
萧鸢不知道要不要给夭夭说陈止被软禁的事情,她纠结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给蓝夭说说,毕竟这是陈止的事情。陈止的事情就是蓝夭的事情。萧鸢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咳嗽了一声,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夭夭。”
蓝夭被萧鸢的神情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也坐直了,“你说。”
“我前几天听我哥哥说,陈止被软禁了。”萧鸢慢吞吞的开口。
蓝夭微微凝着眉,“陈止……他被软禁了?为什么?”似乎是好久都没提到这个名字,蓝夭在提到‘陈止’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黯了黯。
她不敢在旁人面前提到他,私下里自己独自一人时也不敢,唯恐被有心之人听到,然后再给爷爷添麻烦。这个名字,也只能在心中徘徊,却不敢启于唇齿。
“应该就是因为朝廷官员之间的流言被皇上听到了,然后皇上便把陈止给软禁了。”萧鸢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蓝夭,继续说道:“而且皇上还和辅国公谈过,具体谈的什么也不清楚,估摸着也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蓝夭低头凝视着杯中的茶水,“我爷爷没有给我说过这些。”她不知道皇上已经找过爷爷了,爷爷现在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哥哥们也频繁的往书房里跑。芊芊最近生病了,爷爷虽然让管家送来很多药材请了很多大夫,但是自己却很少踏足芊芊的院子。想来定是事情棘手了。
“夭夭,你把我和阿鸢之前的分析给辅国公说了吗?”景宁也皱眉问道。
蓝夭点头,眼神从茶水上移走,“我给我爷爷说了,但他似乎并不惊讶,想来是早就知道了。芊芊的话我也给他说了,他只是点头让我不要操心这些。”蓝夭没有说自己爷爷后面说的话。她起身将已经凉了的茶水倒在屋中的盆栽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倒茶的时候,辅国公那日的话语似乎在耳边萦绕。
“夭夭啊,我不知道你和那祁国质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我也不会去查事情的真伪。但是爷爷要在这里提醒你一句,他是祁国的质子,而你,是我辅国公府的嫡小姐。你明白了吗?”
蓝夭沉默想着爷爷给自己说的话。她其实一直都在刻意的忽视掉这些东西,这些外在的因素。她在意的只有陈止这个人,只有陈止。可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蓝夭觉得自己想错了,她想的太简单太纯粹了。
景宁是会和萧凛在一起的,因为他们是有婚约在身。阿鸢以后肯定也会和风亭在一起的,因为他们门当户对。而自己和陈止,既没有婚约在身,也门不当户不对,更重要的是,两个国家的分割线在那里,怎么也无法避免。
“嘶。”正在想事情的蓝夭没有注意,被茶壶里面的热茶给烫了一下,瞬间回神。
景宁连忙将茶壶接走,她握住蓝夭的手,白皙的皮肤被烫了一下,一下子便红了起来,她的眼中掠过一抹心疼。
身边的萧鸢唤人进来让侍女去准备冰块和药膏。
丫鬟们很快的就把冰块和药膏拿来了,景宁接过冰块,小心翼翼的敷在伤口上。
她的动作虽然轻柔,但还是让蓝夭痛的‘呼’了一声。
“忍着点。”景宁皱眉,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了。
蓝夭沉默的上景宁为自己敷冰块,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眶却慢慢的湿润了。或许是因为伤口的疼痛,或许是因为其他。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在衣裙上,景宁注意到了,抿嘴却没有抬头,假装并没有看见衣裙上的水晕。
蓝夭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她从来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没有那些闺中女子娇柔温婉的样子。如果有人欺负了自己和阿鸢,夭夭总是第一个冲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