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起萧凛,在一开始第一次遇见萧凛时,看着萧凛一丝一毫也不畏惧自己的马,一掌便劈了自己的马时,那冷漠的眼神,那充满厮杀的感觉,对于娉婷郡主来说,在那一刻萧凛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每次见到萧凛时,他身下护着的都是郑景宁,从第一次到现如今,一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偏偏郑景宁更没发现似的。
要说娉婷郡主一点也不气那也是不可能的,哪怕对于娉婷郡主来说,萧凛的意义更多的只是利用与牺牲,可即使只是利用,娉婷也不会甘心作为自己必须要得到的人,他的目光全在郑景宁身上。
对于娉婷郡主自身来说,像萧凛这种常年舞刀弄枪的将士,更是符合自己这种选择丈夫的要求,毕竟娉婷郡主自身,也很是喜欢那种,凡事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而不是婆婆妈妈个不听停,若不是……
娉婷郡主的目光来回在宴席中寻找着那本该在现场的云恒,想起云恒对景宁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又想着平时里自家暗卫打听来的消息,娉婷气的牙痒痒。
若真要问娉婷为何会喜欢上云恒,恐怕连娉婷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那种事情,毕竟实际上对于感情这事,娉婷也很是模糊。
只隐隐记得小时候……“喂,你一个郡主还学男孩子去舞刀弄枪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真恶心。”
“就是就是啊,你看看她,就跟个男孩子一样,一点郡主的样子都没有,真给家里人丢脸,你们说吕莲她会不会就是个男孩子,只是男的穿女生衣服装作女孩子。”
“哎呀,你这样猜测有什么用啊,我们直接去把她衣服扒了,我们不就知道了。”
“对啊对啊,扒了扒了,她力气不小,不过我们一起上也不怕她。”
那些七嘴八舌的话语好似还在娉婷的耳边回想,每每一想到这里娉婷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便会忍不住的发脾气,可只要一想到在那个时候,那个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娉婷又会马上安稳下来。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很多事娉婷都记不清了,甚至于那个救了自己的男孩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记得那个救了自己的男孩身上挂着一个蓝色玉坠,正跟长大后第一次见到云恒时,那被云恒挂在腰间的玉坠一模一样。
也就是在那时候,娉婷才会认同自己父亲的想法,因为只有这样子,自己才可以顺理成章的跟云恒走在一起,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人来当这铺路者。
而挡在这条成功之路上的郑景宁,对于自己来说,必须除掉。
在娉婷郡主思考事情的时候,景宁也正在那边应付着恭亲王妃,只见恭亲王妃问着“哦?景宁已经跟萧府萧凛定下了婚约?”
景宁也知道自己无法再瞒着什么于是大胆承认着自己与萧凛的关系,“正是如此的,恭亲王妃,小女景宁跟萧家萧公子从小便订了姻亲,这毕竟是家母的愿望,景宁岂敢违背。”
恭亲王妃听了这话,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看似和蔼的说道,“景宁说的没错,毕竟郑夫人已经过世多年,若是就这样违背了她的遗愿哪怕在地下也不会心安吧,可惜了我儿与景宁有缘无分。”
景宁笑了笑不再说话,看似已经顺利解决掉了恭亲王妃,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只是表面看上去解决了,还是真的解决了。
景宁舒了口气朝自己的那桌走去,而娉婷正在景宁不远处的那桌,看着景宁坐了下来跟对面的蓝夭他们笑嘻嘻的模样。
忍不住开口道,“哟,怎么?这是刚刚拒绝了恭亲王世子,丞相家小姐觉得很是高兴?”
听着娉婷挑衅般的话语,景宁皱了皱眉,才谨慎又端着礼貌的开口道,“景宁哪敢,恭亲王世子这般家世何人敢嫌弃,只是景宁确实是有婚约在身,岂敢轻易去许约。”
听了景宁的话,娉婷装作漫不经心的说着,“那不简单,解除了婚约便罢,你们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只是解除了一个婚约又没有什么大碍,莫不是你们早已私通?”
听了娉婷的话,景宁还未有什么反应,蓝夭便忍不住先爆发了,“吕莲,你别以为你是个郡主,获得了一个封号就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比起来的话我辅国公府并不怕你,别在这里给本小姐作怪。”
而一旁的萧鸢在听到娉婷这般嘲讽景宁时也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萧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最后只能忍下。
该说萧凛冷酷无情么?偏偏相反,萧凛只是话少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懂,甚至因为把整个心思都放在了一处,让萧凛比一般人更加能看懂局势。
此时此刻若是萧凛任由萧鸢上前的话,那娉婷郡主所说的私通之罪便免无可免,并不是说萧凛不愿意承担后果,相反萧凛很想去景宁面前替她遮住这一切风雨,可现在的萧凛也很清楚,此时的自己并没有那个资格。
而那一头的争斗并没有随着萧凛的思绪飘风而停止,只见娉婷拿起一块芙蓉糕,对着蓝夭说着,“蓝夭说实话我并不想跟你作对,你跟以前的我很像,却又偏偏比以前的我幸运一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对你宽容一分,可我宽容你并不是让你来造反,你辅国公府的势力确实不小,却不代表你也可以压到我头上来。”
“对于我来说,蓝夭你,只不过是我手中的这块芙蓉糕,我想要直接一口吃掉还是撇成两半吃掉,又或许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咬着,都只是我乐意的事。”
“莫要为了一个郑景宁,便赔上你辅国公府才是。”
蓝夭气的想要抽出鞭子,景宁伸手压住了蓝夭蠢蠢欲动的手对着娉婷开口道,“娉婷郡主若是来做客的,我丞相府一万个欢迎可若娉婷郡主只是来捣乱的那就请不要怪景宁翻脸不认人了,毕竟这是家父的生宴,景宁还是希望能够很安稳的过完。”
娉婷笑了笑不再多做言语,只在心底讥笑着,恐怕你郑景宁要的安稳是无法完成了。看着不远处那突然燃放的烟花,娉婷轻轻勾起唇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