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阙来到了长歌的床边,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长歌这才发现,他的手再止不住的抖,不只是手,声音也在发颤:“宁儿,她说的是真的么?”
长歌有些无奈:“你都这么叫我了……想必心中有数了。”
白阙激动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孟长宁林长歌,孟长宁林长歌……想不到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孟长宁真的回来了,而且居然是林长歌!!
白阙突然伸出手,将长歌一把揽在了怀里,语气透着股无以复加的喜悦道:“你还活着,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宁儿……”
长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推开了他道:“真不好意思啊,先前一直瞒着你,你可怪我?”
长歌原本还担心,白阙知道自己是孟长宁后会对自己心生隔阂,可是如今见他这反应,事实证明自己多心了。
白阙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又怎么会怪你呢?”
如今知道他的宁儿回来了,他几乎快要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又算的了什么呢?
长歌见白阙这样子,不免有些好笑,不过她也没忘了正事,对白阙道:“既然你听见了白檀所说,也知道她也重生过,只是她和我不同,我是重生在了别人身上,而她,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回到了自己死之前的几年,所以想挽回什么。”
白阙道:“她不是说,林言琛是她前世夫君么。”
“呸!”长歌道:“我不知道什么前世夫君,我只知道林言琛如今是我夫君,我孩子也给他生了,他若是敢和白檀再续前缘,我可不依。”语毕,哀求道:“白阙,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应该有办法帮我的吧?”
白阙闻言,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檀儿说了,你若在不放手,她就要曝光你的身份。”
“随她去!到时候林言琛若是嫌弃我,我也认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让我就这么把林言琛让给她,想都不要想!”
“你对林言琛是真心的?”
“不然呢,孩子都给他生了。”
白阙:“……”
“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不知为何,长歌感觉白阙的声音隐约透露着一股怒意。
长歌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不善道:“白阙,你不会还觉得我应该替你皇兄守身如玉吧?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既然是孟长宁,前世嫁过人也怀过孩子,如今跟了林言琛可能会有些不守妇道什么的,我也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是你皇兄对不起我在先,我命大没死成,喜欢谁便和谁在一起。”
长歌原本是试图让白阙改变对她嫁给林言琛这件事的看法,好让他帮帮自己。谁知白阙面色更冷了几分。
喜欢谁便和谁在一起么?为什么不是他?
白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宁儿,既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定不会让公主说出去的。”
长歌闻言松了口气,刚想夸他真够意思的时候,白阙的下一句话让她将到嘴边的感谢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白阙道:“唯一的方法便是,你放手,让林言琛娶公主。”
“白阙!!”长歌陡然怒了:“这还用你说么?我是不会同意林言琛娶白檀的。”
“这可由不得你了!”
长歌愣道:“你什么意思?”
白阙柔声安抚她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安心养伤,什么也不要想。”
长歌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我不用你帮我了,我要离开王府!”
长歌说着,准备下床,却被白阙一把按住了道:“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我会派人看着你,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王府安心养伤即可。”
不理会长歌怒气冲天的责怪声,白阙叫了下人来,吩咐他们看好长歌后,离开了房间。
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让长歌在回到林言琛身边了。
前世他争不过皇兄,这辈子难道又要败给林言琛么?已经经历过一次彻底失去的他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长歌牢牢的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放手了!
长歌断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白阙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最好的哥们儿白阙关起来,真是难以置信。
白阙命令下人在城郊一片荒地上建了个墓,找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放了进去,并命人打造了墓碑,上面刻着林长歌之墓五个大字。
白阙知道林言琛的为人,若是不让他知道长歌死了,他可能会一直找下去,倒不如让他彻底死心!
待这一切准备完,白阙确认天衣无缝后,来带了林言琛的府邸。下人说林言琛不在府中,想来又去找长歌的下落了。
白阙叹了口气,心道林言琛啊林言琛,你也别怪本王横刀夺爱了。
白阙在林言琛家等了一天,到了临近傍晚林言琛才回来,应该又是一无所获。
见到白阙时,林言琛道:“有些私事,让王爷久等了。”
“无妨。”
“王爷此来,所为何事?”
“是有关令夫人的事。”
林言琛一愣道:“您说什么?!”
白阙道:“本王前几日路过城郊,遇到了您即将临盆的夫人,将她带到了王府。”
林言琛神色激动道:“那她现在在王府?”
“这……”白阙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叹了口气道:“对不起,你夫人被人下了蛊毒,生孩子的时候没撑过去,一尸两命了。”
“你……你说什么?”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林言琛仿佛僵住了一般,保持着一个姿势呆呆的看着白阙,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般。
白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面露愧色道:“对不起,前几日见你刚刚被封了官,没敢告诉你这个消息,你夫人被本王厚葬了,你,看开些吧。”
林言琛依旧是同一个姿势,同一个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双眼空洞而麻木的看着白阙,又重复了一便方才的话,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