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愣了下,似乎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的东西要被人戳穿了,语气不禁有些恼怒道:“林言琛,是不是因为心仪你的女子太多了,所以你觉得是个女的就该喜欢你,我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孟乐才倒了她送的点心而已。”
“你撒谎!”林言琛明显不信长歌说的,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孟乐,就倒掉她送的东西,这不像长歌的作风。
依她的性子,就算讨厌孟乐,对孟乐送来的东西估计也会照吃不误。
除非,她是吃醋了!!
长歌有些心虚,不过她毕竟前世有过感情经历,对付林言琛这种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的。
长歌道:“若真如你所言,我在乎你与孟乐之间有什么,你觉得凭我的性子,昨日我会那么平静么?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个孟小姐,不过你们两个若是真的成了,我一定会通通快快的将你娘子的位置腾出来的。”
长歌这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泼下,林言琛浑身都凉透了,良久,才松开了长歌的手,面色寒的能刮下一层冰碴来。
很好!
看样子,一直以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林言琛道:“既然如此,日后其他女子送我的东西,你还是别私自处理了!”
免的他会多心……
林言琛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长歌心中冷笑,林言琛果然是因为她扔了孟乐送的爱心点心,所以才生气的。
不过这样也好,虽说当初她答应了林言琛照顾他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可若是林言琛自己心有所属了,她提前离开的话也不算违约。
不知为何,心里感觉空落落的,莫非她真的猥琐到对一个少年人起了歪心思。
长歌在自己手背上掐了一把,自言自语道:“你还真拿自己当林长歌了啊,孟长宁,你一大把年纪了,人也嫁过孩子也怀过了,要点脸行不行!”
孟乐从林言琛家回到府中后,便再也忍不住躲到房间里埋头痛哭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将身段放的如此低过,居然换来这般羞辱!!
林言琛不过一个乡下来的,怎么会那么不识抬举!
孟乐独自一人哭的伤心,门外传来小桃有些焦急的声音:“小姐,您没事吧?”
“你把门开开好不好?您别吓小桃啊?”
恰好此时林二丫路过,见状道:“小桃,你这是怎么了?”
小桃道:“五夫人,小姐从那林言琛家受了羞辱,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到房里了。”
林二丫闻言不禁暗爽,原本她一直认为,林言琛对林家庄那群女子冷漠,是因为他看不上她们,而林长歌条件比旁人稍微好些,所以林言琛才接受了她,可是没想到孟乐居然也被拒绝了!
然而暗爽过后,林二丫心头又是深深的不甘,既然如此,林长歌凭什么让林言琛对她特殊,林长歌有什么资格?!她哪里配!!
二丫对小桃道:“你别急,我去安慰一下小姐。”
二丫语毕,上前扣了扣门道:“阿乐,是我二丫。”
孟乐不理她,林二丫继续道:“你先让我进去好不好,有些事情咱们慢慢商议。”
毕竟小桃在这,二丫不能说的太过具体,只能用“有些事”代替过去。
孟乐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掏出帕子来擦干了眼泪,给林二丫打开了门。
林二丫见孟乐双眼通红,就知道她哭过了,心中对此毫无波澜,面上却做出一副关切的神色道:“这是怎么了?”
孟乐道:“五娘,你说是不是我不够好?”
“说什么傻话呢,你若是不好,咱们镇上还有好女孩儿么?”
“那为什么林言琛对我这般绝情?他明明只是一个乡下出来的,按理说在此之前没见过……没见过我这般条件的啊!”
孟乐哪里会知道,林言琛是在京里长大的,见过比她优秀的女子不在少数,若林言琛真在乎身家背景的话,怕是更看不上她了。
二丫出于私心道:“依我看呀,那林公子就是被林长歌迷了眼,要想得到他的心啊,必须先将林长歌除掉!”
孟乐听后觉得有理,“可是,该怎么除?”
林二丫见孟乐上钩了,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孟乐此刻只想着得到林言琛的心,就这么着了林二丫的道。
林二丫见孟乐听信了她的,心中不禁冷笑,心道你就和林长歌斗吧,最好斗的两败俱伤!
她林二丫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接下来的几日,林言琛和长歌一句话也没说过。
一开始,长歌还会试着和林言琛说两句话,可是无论长歌说什么,林言琛回答的无非是,嗯,哦,好。
到最后,长歌心道:“擦!”
索性最后谁也不理谁了。
林言琛并非有意和长歌置气,只是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话都吐出来,他知道现在若是说了,自己一定会被二话不说的拒绝!他怕长歌知道他的心意现在就转身离去。
于是林言琛将全部心思放在复习上,目前只要长歌还在他身边他就知足了。
然而长歌这几日被林言琛的态度搞得心里发堵,偏偏祸不单行,铺子里又出了差错。
起因是这一次进的货出了问题,居然全部反潮了,胭脂水粉这种东西,反潮后容易化开,根本卖不出去。
可是此时气候干燥,那些东西怎么可能会反潮?
长歌去驿馆找了老板赵康,赵康对此也很为难:“林姑娘,我,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要不下次送货的来我帮你问问?”
长歌双眼微眯,看样子赵老板是准备将这件事往后拖了。
长歌道:“可是那批送货的来最少也有大半个月,我这里要是断了货,这笔损失是不是应该赵老板负责啊!”
赵康似乎没想到平日好脾气的长歌会把话说这么直白,道:“林姑娘,你也知道我是做小本生意的,你也别难为我啊,你的货我会帮你问清楚怎么回事,就冲咱俩这交情……”
长歌道:“赵叔,一码归一码,什么都谈交情的话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我也知道您是个讲诚信的,既然货物在您这儿出了问题,我的损失,您该赔还是要赔的!”
赵康一听不乐意了:“你这丫头,赵叔又没说不管!”
“好,那我给赵叔三天的时间,若是三日后解决不了,也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赵康为人老实,若非有人指使,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至于指使人,不用说,肯定和林二丫脱不了干系,但是林二丫区区一个县令府的小妾,想来也没那么大权利让赵康听了她的……她没猜错的话,这事应该是林二丫唆使孟乐做的。
这样就比较棘手了,就算最后赵康不肯负责,她报了官,县令也会看在孟乐的面子上,要么含糊过去,要么栽赃到赵康身上,让赵康出这笔钱。”
如果有可能,长歌并不希望让赵康这种老实人出这冤枉钱,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要尽力争取一把,不是为她自己,算是替这个有点交情的赵叔。
毕竟若是争取失败的话,这钱她还是要赵康赔的。
老实人做错了事也要付出代价不是么。
长歌走后,赵康愁的一个头两个大,这事的确是他动的手脚,可是他也是万不得已,县令府的人都亲自发话了,他就是一小老百姓,哪敢不从。
他本指望靠着和林长歌的关系,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想林长歌那丫头平日看着平易近人,关键时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正在赵康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赵文殊回来了,见赵康愁眉不展,忍不住问道:“爹,怎么了?”
赵康见儿子回来了,忍不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赵文殊,赵文殊闻言不禁眉心紧紧蹙起:“爹,您怎么能这么做呢?”
“毕竟是县令府的人放下话来,爹能怎么办啊?”
赵文殊道:“事到如今,这钱只能咱们还了!”
“这批货六十多两银子呢!”
“爹!”赵文殊正色道:“做生意要讲究诚信,更何况,若是不早些将钱还给人家,闹大了对咱们家这生意影响可不小。您若是抹不开脸,把银子给我,我亲自上门给人家赔礼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