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韦德·施雅怀咬牙说道:“叔叔,既然东风航空公司进入市场与我们竞争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我们阻止也没用,那不如想办法入股东风航空公司。”
“这样我们就能够随时知道东风航空公司的最新情况。”
诺曼·施雅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这也是他的想法。
他刚才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在他看来,东风航空公司已经出现,太古财团想要通过影响港府不给东风航空公司发航运牌照的方法成功率很低。
而直接跟有东风航空公司明着碰撞,则是不得已的时候才会选择的下下策。
毕竟从注册资金和股东上面就可知东风航空公司实力很强。
实力强就代表着抗压能力强,国泰航空与东风航空斗争,有极大可能会让国泰航空陷入竞争泥潭,给整个财团都造成巨大的压力。
既然激烈碰撞的危害如此之大,那么不如渗透进东风航空公司。
然后再想办法让国泰航空针对性打压,比如占据热门航线,逼迫东风航空公司只能飞市场小的冷门航线,到时候东风航空公司绝对会亏损严重。
只要东风航空公司年年亏损,即使是包宇刚和霍鹰东有钱,也绝对扛不住。
到时候再让国泰航空或者太古航空出面,想办法将东风航空公司给收购了。
这种方法虽然耗时久,但是胜在有较强的操作性,成功率看似也比较高。
前世面对由包宇刚等人组建后来势汹汹的港龙航空时,太古财团便是利用这种阴险办法。
港龙航空没有一年盈利过,最后股东一个个承压不住失去信心退出,让包宇刚也撑不住了,最后黯然离场。
当然了,前世港龙航空败得那么惨,也跟其入场晚有关系,入场时已经是1985年,那时香江经济已经蓬勃发展,带动着航空业的发展,国泰航空的实力强大了很多。
哪像这一世,现在这个时候,国泰航空的实力并不是特别强,也才刚刚踏上国际化的发展之路,直飞亚洲之外的航线仅有寥寥三条而已。
而这一世,东风航空不仅有着实力更强的包宇刚和霍鹰东,更有BUG级别的夏禹在,所以太古财团在航空领域的发展注定……
只可惜,诺曼·施雅怀并不是重生者,他并不清楚这些东西。
“韦德,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诺曼·施雅怀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
听完之后,韦德·施雅怀眼睛明亮,连连点头说道:“叔叔,你这个办法太棒了,只要拖住东风航空公司的发展速度,我们再加快国泰航空的航线网络建设,东风航空只能飞冷门航线,飞一次就亏损一次,即使包宇刚等人再有钱也支撑不住,到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诺曼·施雅怀冷静地说道:“韦德,这一切都还只是我们的想法,能不能实施,还得看包宇刚的态度。”
“而且即使包宇刚等人愿意拿出东风航空公司的股权,那么肯定也会提出苛刻的条件,香江机场地勤服务公司的股权就肯定会要,但是这家公司价值太低了,如果我们想要换东风航空公司的股权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他愿意接受现金入股就最好,但这种可能性极低,我们不要有太高的期望。”
“你先去谈,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亲自出面跟包宇刚谈判!”
韦德·施雅怀郑重地应道:“好的!”
这时,保姆端上了最后一盘菜,走过来小声地喊诺曼·施雅怀用餐。
诺曼·施雅怀不得不暂时停下商谈,微笑着对侄子说道:“韦德,你还没吃午饭吧,一起来吧,等吃完再谈。”
“好的叔叔。”
一个下午,诺曼·施雅怀和韦德·施雅怀叔侄两都在客厅里商讨,并且中途他们还喊了得力智囊过来。
考虑到对东风航空公司的信息知之甚少,且今天上午才跟包宇刚会面完。
所以这一次,诺曼·施雅怀不再那么着急,打算完全准备好再动手。
在施雅怀家族筹谋算计之时,夏禹这边也没有闲着。
首先是英国伦敦那边。
随着一年多的时间里不断地从伦敦证券交易所买入汇丰控股的股票,光明基金已经持有了百分之六点三的股权,并且进入了英国汇丰控股的董事会。
而乔治·伯克利长袖善舞,光明基金影响力也很大,不断地加深与汇丰控股的合作,使得他在汇丰控股里面很吃得开。
这一次接到夏禹的任务之后,为了稳妥起见,乔治·伯克利从汇丰控股是香江汇丰银行的母公司这层身份上入手。
沈弼就算跟诺曼·施雅怀的关系很好,但是给他发工资和社会地位的毕竟是汇丰控股,面对母公司的命令,他可以提建议,但是若是母公司不采纳,还是得执行,并且必须按照母公司的要求去执行,就比如保密这一点要求。
根据乔治·伯克利的汇报。
他提出的将香江汇丰银行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二十的国泰航空股权,以及香江飞机工程公司百分之八点四的股权这两笔资产转移到母公司的提议已经被过了汇丰控股董事会会议。
为了稳妥起见,他已经安排了汇丰控股的工作人员准备来香江直接找沈弼,强行执行命令,根本不需要过香江汇丰银行的董事会。
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只让沈弼一人知道消息,避免其他人走漏风声。
夏禹估摸着,不需要几天就能够收获成果。
汇丰银行这边不存在问题了,那么唯一还不明确的便是香江宋家了。
而对于宋家,夏禹也是在这整个过程中把握最低的。
毕竟宋家与太古财团的关系太深了。
宋家在香江太古集团中持股百分之十三点五,在太古股份中持股百分之六点七,在国泰航空中持股百分之十六,在其他公司中也有一些股份,可以说联系十分紧密,是施雅怀家族的老伙伴了。
夏禹特地命人搜集过宋家的资料,很清楚在香江十分低调的宋家的实力。
实力强大却又极其低调,这与宋家秉承书香传家、谨守书香之道有极大的关系,能够一直传承的世家大族,基本都是这般模样。
在清末民初,宋家就是上沪的巨富,原本就是地主,然后当过洋人买办,后办厂起家,经营药品厂、纺织厂等等,宋家在上沪的物业是按街为单位,以栋来形容绝对是对宋家的贬低。
蔡元培、傅雷等很多名人都是宋家的房客。
在调查资料中,夏禹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关系。
比如宋家的宋春舫是现代剧坛上清宣统三年最早研究和介绍西方戏剧及理论的一位学者,是民国文学大师王国维的表弟。
宋春舫的儿子之一的宋淇与钱钟书、张爱玲等人又是至交。
闲谈掠过。
此时香江宋家的家主并不是宋淇,而是他的堂兄宋博,宋春舫的大哥宋春望的儿子。
不同于宋春舫这一脉,宋春望这一脉在抗战时期就来到了香江扎根,国内的其他族人分别在建国前和六七十年代分批来到香江。
经过宋春望和后代的打拼,在加上有原本的丰厚家底,宋家的实力不断地增长,虽然没有那种爆发式增长,但是稳中求进反而更加不易。
“能够传承至今,跟宋春望擅长审时度势有很大的关系,就是不知道他儿子有没有继承他的这个智慧了……”
当车子开到加多利山,即将抵达宋家豪宅时,夏禹幽幽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