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LME铜期货的价格换算成美高级铜期货的价格,相当于是0.6740美元/磅,LME铝期货换算成美铝期货的价格,则相当于1.3612美元/磅。
但是看看今天上午纽约商品交易所的高级铜期货和铝期货的开盘价,分别是0.6320美元/磅和1.2965美元/磅。
这两类期货,伦敦金属交易所的都高了百分之五以上。
这个差距不算小了!
且以伦敦金属交易所跟纽约商品交易所的客户重叠情况来看,很快伦敦金属交易所的LME铜期货和LME铝期货的价格就会影响到纽约商品交易所的高级铜期货和美铝期货,这种盘外因素会促使高级铜期货和美铝期货价格也水涨船高。
这种利多的因素,对所罗门兄弟公司这种空头来说,绝对是一个糟糕至极的消息。
“我似乎被菲利普兄弟公司拖下水了,艾伯特·拉斐尔绝对低估了多头的力量。”
约翰·古弗兰郁闷地想道。
“还是得探探艾伯特·拉斐尔有没有后续准备,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得早做打算了……”
想到这,约翰·古弗兰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通讯录,找到了菲利普兄弟公司那一页的其中一个号码,按动按键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听筒里传出艾伯特·拉斐尔略带热情的声音。
“约翰,上午好……”
“艾伯特,上午好,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伦敦LME铜期货和LME铝期货的价格严重高于美铜期货和美铝期货的价格……你知道了?”
“好吧,你准备怎么做?这次做空你们可是主力……好的,我等你答复,请务必尽快……”
简单地说完之后,约翰·古弗兰眼睛微眯,回想艾伯特·拉斐尔的态度和所说的话,来回斟酌。
良久,他睁开眼睛,勉励了下属一番便让其退下,随后前往操作室,下达了暂时降低做空力度的命令,同时命风险测评部门结合现状,对高级铜期货和铝期货的投资风险进行重新评估。
约翰·古弗兰已经感觉到自己似乎上了艾伯特·拉斐尔的当,如果菲利普兄弟公司不发挥出足够的实力,他就更得好好考虑要不要继续跟菲利普兄弟公司走下去了。
不管菲利普兄弟公司和所罗门兄弟公司等空头如何挣扎,夏禹都不紧张。
在他看来,从他大笔资金投入到购买现货合约时,局势的走向主导权就已经落入到他的手掌心中。
反正他的资本足够操纵两个市场,不管空头如何挣扎,都已经注定失败。
就看空头是否还愿意继续加码。
站在夏禹的角度上,肯定是巴不得空头继续投入资金,空头投入地越多他能够收割的利润也就越多。
因为临时有点事,夏禹直到上午九点半才到了银河基金纽约分公司。
到来之后,看到公司再次主导着高级铜期货和铝期货的价格走势,夏禹心情十分地好。
只是再细看,发现高级铜期货和铝期货的交易量和交易频率都不如之前,夏禹意识到空头在犹豫了。
如果剔除手续费不考虑,原理上,期货市场是零和游戏,空头和多头是对等的,哪一方都无法唱独角戏。
期货市场的这一特点跟股市是不同的,因为股市并不是零和游戏。
如果空头不跟进,银河基金有钱都花不出去。
现在夏禹在操作室看到的交易量和交易频率,估计也就相当于刚开始斗争时的五分之二左右。
当然夏禹这方是随时都准备挂买单买入,并无后继乏力之象,关键出在空头那方,卖单量在降低,导致夏禹这方施展不开。
看到这种情况,夏禹突然有种失望的感觉。
美国现如今期货市场第一的菲利普兄弟公司,加上所罗门兄弟公司就这种实力?
“宋阳,持仓量的统计数据呢?”
带着宋阳回到办公室,夏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看着宋阳,询问道。
宋阳说了声稍等,出去了一分钟左右,回来时手上已经拿了一份文件,恭敬地递给了夏禹:“老板,数据都在这里了。”
夏禹顺手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不时还凝眉思索。
现在已经持有了高级铜期货九万八千二百手,耗资十四亿五千九百万美元,按照今早的开盘价,价值达到了十五亿五千二百万美元,所以高级铜期货的浮盈是九千三百万美元。
而铝期货持仓量为六万一千四百五十手,耗资十八亿八千一百万美元,按照今早的开盘价,价值达到了十九亿九千二百万美元,即将达到二十亿美元,铝期货的浮盈达到了一亿一千一百万美元。
两种期货加起来,总浮盈达到了两亿零四百万美元。
相比较超过三十三亿美元的总投入,这点浮盈利率绝对算是少的了。
从这也看得出来以菲利普兄弟公司为首的空头实力还是很强劲的,打了这么久硬是没让高级铜期货和铝期货的价格飞涨。
不像伦敦金属交易所内,巴林银行被打得节节败退,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两种期货的价格飞涨。
只是对于这些数据,夏禹还是不甚满意。
在多头方面他是主力中的主力,但是空头那方,菲利普兄弟公司虽然大空头,但是同样有其他机构入场。
夏禹估摸着,菲利普兄弟公司估计才投入二十亿美元左右,甚至可能还不到。
现在菲利普兄弟公司要是见势不妙清仓退出,亏损也大不到哪里去,估计也就几亿美元,能够伤筋却不至于动骨,这可不符合夏禹的计划。
他可是计划着一棍子将菲利普兄弟公司给打倒,再低价接手过来的,菲利普兄弟公司亏损不够大,会增加他收购的难度。
想到这,夏禹对宋阳吩咐道:“这两天先放缓攻势,甚至可以装作资金不够的模样,多引诱空头的资本入场。”
宋阳一愣,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连连点头说道:“老板,我明白了。”
老板这是嫌猪不够肥呢。
离开银河基金之后,夏禹又悄然来到了九鼎证券纽约分公司。
一见到总经理托比·莫尔顿,夏禹便直入主题问道:“托比,做空进展如何?”
不料托比·莫尔顿有些遗憾地说道:“老板,之前做空还很顺利,不少机构愿意跟我们对赌,但是这几天,我们找了四家机构,都不愿意跟我们对赌。”
持有菲利普兄弟公司的股票,却又不愿意对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菲利普兄弟公司的信心不是很足,怕对赌之后,菲利普兄弟公司股价血崩后被套着不断吸血,损失更大。
要是不对赌,见势不妙还可以及时抛售股票,将损失控制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
夏禹微微颔首,并未立刻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继续问道:“现在我们已经做空多少?”
这段时间公司都是围着这个工作打转,所以托比·莫尔顿对这些数据了然于胸,他想也不想就说道:“目前我们一共与七个机构对赌,借来的股票一共两千二百一二十万股,占总股本比例为百分之十四点七五,卖出六亿一千六百万美元。”
“现在菲利普兄弟公司的股价已经微跌,我们的浮盈为八百二十六万美元。”
从这些数据中可见,菲利普兄弟公司做空暂时失利的影响已经反馈到了它的股价上面,只是因为外界并不清楚真正的亏损情况,所以股价仅仅是微跌。
如果现在曝出菲利普兄弟公司亏损两亿美元的消息,它的股价绝对血崩,毕竟去年菲利普兄弟公司的年净利润才两亿八千九百万美元而已。
现在价格微跌,仅是投资者依靠猜测和主观分析,对菲利普兄弟公司的前景不看好而已。
思索片刻,夏禹脸色一肃,对托比·莫尔顿盯住道:“托比,我已经让银河基金放缓攻势,可能这两天菲利普兄弟公司会重新获得优势,你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取迅速加大做空量。”
“如果有些机构还是不愿意对赌,你要派人盯住,到了后面发起总攻时,盯紧他们的股权流向,方便到后期抄底,明白吗?”
托比·莫尔顿也跟老板夏禹聊过,知道他并不只是想要获得利润,更想要将菲利普兄弟公司吃下。
孰轻孰重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因此他郑重地点点头应道:“老板,我明白了,我马上制定行动计划。”
“嗯,去吧,多辛苦一下。”夏禹微笑着勉励道。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随着银河基金的买入势头放缓,让空头大喜过望。
接连试探之后,空头不断地加码,试图收复失地,失去银河基金的多头只能勉强招架。
好在还有伦敦和岛国的期货市场的价格影响,带动着美国纽约商品交易所和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铜期货和铝期货价格上浮。
而托比·莫尔顿也抓住了机会,短短两天之内又利诱了三个机构,借来了八百二十五万股的股票。
借来之后,立马就开始对外出售。
只不过未为了避免被人套上恶意做空的帽子,托比·莫尔顿还是做了掩护的。
但是大规模出售股票,让菲利普兄弟公司的股票交易量大增,对股价都造成了轻微的影响。
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回了菲利普兄弟公司,董事长滕德勒·威尔斯感觉到不妙,有一种被阴谋围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