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知道哟”
含笑晏晏的少年,甩着身后的小狐狸尾巴。
眨着眼睛,看着暴跳如雷的席老。
认真脸,泼脏水。
“少一只骚妖怪回来,你们没注意到吗?”
骚,骚妖怪?
众人被这个新鲜词给整的,脸皮子一哆嗦。
不过转眼,便明白了,那个骚妖怪是谁了。
暮家老祖嘴角抽了一抽。
“姬家的那位?”
“对呀”
少年很是严肃的点头。
“这事儿,是他姘头,以他为目标搞出来的,但是吧——”
……怎么哪儿哪儿都是姘头?
众人嘴角抽了一抽。
这少年,什么情况?
给沈大师找个姘头就算了。
怎么还给姬家老祖也给找个姘头?
这像话吗这?
但那少年,却伸手刮了刮下巴。
朝一脸无语的席老望去。
似是苦恼,又似是无奈。
“姬家老祖什么来头?活了多少年了他?怎么哪件破事儿里,都有他的身影,偏生没他动手的证据,让爷很是为难啊——”
“……你确定你是为难,而不是想有理有据的把人揍废,顺便在祭个天?”
早就看透少年本质的席老。
皮笑肉不笑的瞅着他。
一针见血的戳破少年的‘伪装’。
他可是有从暮家这二人嘴里。
听到了不少,这臭丫头在昆天域内,所干下的为非作歹的破事儿!
还真没见过哪个人,在昆天域的那些世家大族面前,这么七搞八搞的。
最主要的是——
连凶兽穷奇,都被这臭丫头给震住了不说,更被打成了一只小野猫,也是绝了!
更先上车,连票都不想补的在外头浪。
当真是浪到乾坤颠倒,黑白随心。
就没见过这一款的!
所以。
他是一点儿都不怀疑,这妮子是想把姬胥辞给往死里整。
不过。
对于这一点——
席老目光顿了一顿,有些微妙的问。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这么看他不顺眼?”
谁知。
席老这疑问一出。
他对面,坐在躺椅中的少年。
蓦的变了脸。
凶巴巴的磨牙。
“他的睫毛,竟然比爷的长!不爽!”
“他的头,竟然是本色,不是染的,比爷的还亮!不爽!”
“凭啥爷的是染的,他的却是土生土长的?”
“爷能看他顺眼,才有鬼了!”
……这话说的,我们真就快信了——
暮家老祖和玉管家,有些无语望天。
要不是先前,他们看到这人。
那种气到扭曲,想把姬家老祖给活活打死的模样。
指不定,还就真信了,他这瞎几把胡扯。
那明明就是夙仇的好吗?
真把他们当小孩子骗啊?
别说是暮家老祖和玉管家了,就连席老都没信他这鬼话。
哼笑一声。
“编!你接着编!”
“好呀,想听哪个版本的?爷给你们编一个老长老长的八卦故事,包君满意,如何?”
谁知。
席老的刺怼,没让少年有一点儿羞愧的表情。
反而笑眯眯的顺杆子往上爬。
还窜的贼快。
让席老嘴角抽了抽。
觉得自己的拳头,不是一般的痒!
这臭丫头,怎么这么欠!?
“去去去!”
被皮浪上天的少年,给气到心肌梗的席老。
恶狠狠的剜她一眼。
站起来,指了指那一堆乌漆嘛黑的玩意儿。
沉着脸道:
“这些,我要把它们带回去,让那些人看看,这样才能让他们好好的查查看,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搞出来的!等我查出来,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那就带走呗”
少年浑然不意的挥了挥手。
笑眯眯的,继续泼脏水,上眼药。
“爷觉得,席老真该把目光,锁定在姬家老祖身上,想来,一定能够挖出不少东西的。”
席老嘴角抽了一抽。
无语的瞅着他。
“你是巴不得,姬胥辞被查出尾巴,被你恶整吗?”
直呼其名?
少年目光闪了一闪。
要知道。
席老对于暮家老祖,都跟对待晚辈一样。
但偏生在面对姬胥辞时,不仅警惕忌惮,更连名带姓的喊。
那语气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里面。
那种情绪,有些像——
该怎么说呢?
这其中的关系,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理的清的。
甚至。
这二人中间,应该还有过什么较为深刻的接触。
仅是一个名字的称呼而已。
就被少年给窥视到了,许多别样的东西。
而大咧咧的席老。
并没有意识到,少年那弯弯绕绕的各种花肠子。
冲着她点了点头。
交代道:
“那个人,他,该怎么说——”
席老皱了皱眉。
组织了下语言,继续道:
“总归,他很邪乎,来历是个迷,身份更是个迷,但在天筵庭却是排的上号的人物,至于昆天域所谓的姬家,不过是他消磨时间的产物罢了,随时都能被舍弃——”
“且,如果,你真的觉得,独立区一事,跟他纠缠不清,甚至是他手笔,想咬着他不放的话,那你就要来天筵庭。”
“唯有在那里,你立住脚,拿出被他们足够认可的能力,或者打破他们的常规认知后,你才能得到审判他的机会。”
“不然——”
席老这话,说的很是低沉。
语气里,夹杂一些愤怒的无奈。
他望向少年的眼神。
也带着莫名的悲哀与无力。
“不然,你在下面,是无法处决他的,如果你动了他,天筵庭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
他顿了顿。
沉沉的叹息一声。
“你所在乎的,都要被其摧毁掉。”
“毕竟对于一个稍有能力的‘稚子’,他们更看重的是姬胥辞,且——”
席老眸光深深的望向少年。
唇角微微的抖了一抖。
清亮锐利的双眼深处。
竟然闪过了沉疴的惧意。
甚至。
连他的声音,都有着几分颤意。
“不要小看他,一定不要被他眼下,所表现出来的‘温和’给迷惑住,真正的姬胥辞,绝不是眼下这般模样,懂吗?”
众人被他这话,给惊的心口一提。
而少年,却眯了眯眼。
有一瞬。
似是抓住了。
姬胥辞在枯城中。
所流露出来的那些矛盾中,所虚浮过的违和感。
那种违和感,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总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忽略了什么。
而眼下。
席老的这话。
让那种违和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