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过份了啊!过份了啊!!超级过份了啊!!!”
沈长临像个气急败坏的熊孩子一样,指着楚少年跳脚。
可是楚少年却眨眨眼,很是无辜。
“爷已经手下留情的,不然你这断的就不是爪子,而是脖子了。”
他扭曲着一张脸,想要破口大骂娘,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你怎么回事儿?”
楚景遇拧眉瞅着她。
“就这么回事呀”
笑意晏晏的妖美少年。
一举一动,皆引人心神震颤。
尤其是他微微侧头,望着你笑时。
黑袍轻晃,锁链轻响。
偃月弯刀划出凛冽的弧度,长发也由身后,散开到身前。
邪纵的像是竞相绽放的墨莲,却偏生拥有,最炙白的莲心。
连楚景遇都没抗住。
调开眼,撇开脸,嘴角一抽。
“你,你把这一身行头去了!”
她挑挑眉。
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
竟然慢条斯理的摸出一个美人镜子,冲着里面瞅了一眼。
这一瞅。
“咦?”
声音里有些惊讶。
凑近了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然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哎呀爷又美出新高度了!”
这自恋的。
楚景遇伸手捂了捂,直发疼的眉心。
觉得这个臭丫头,比往前的不肖子孙,要难搞一百倍!
他现在才发现。
她爹真比她省事多了!
心塞到极点的叹口气,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一百岁。
“你差不多行了啊——”
楚老男人,郁结的完全不想说话了。
少年笑意晏晏的收起镜子。
意念一动。
长发,黑袍,锁链,偃月弯刀,以及小丑面具,系数的散去,融入进她的体内。
佞魍到,比黑暗的本身,都还要黑暗的少年。
瞬间从深渊魔窟,站到了天光大盛的人间。
丝毫没有先前的一点黑暗,与负面情绪。
退的干净迅速,毫无痕迹。
楚景遇双眼一暗。
这小丫头,不对。
还没有哪一任饲主,能够如此轻易的就将魂藩令的黑暗,给眨眼间,隐匿到毫无痕迹的。
都需要一个延滞的过程。
可是她没有。
感觉就像。
她就是黑暗的本身,显露与隐匿,随心所欲。
他的心惊沉的发冷。
怎么回事?
这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魂藩令呢?”
楚景遇沉着脸,望着楚少年。
她眨了下眼,手腕一翻。
一块黑漆漆的令牌就出现在他面前。
他伸手去拿。
她却闪手一避,嫌弃瞅着老男人。
“干嘛?”
“把它给我!”
楚景遇伸手去要。
这东西,不能在她手中,太危险了!
“你确定?”
谁知。
这一次,这臭丫头并没有直接反驳,这玩意儿是她捡的,就是她的。
反倒用一种很是诡异的眼神瞅着他。
瞅的楚景遇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警惕的瞪着她。
“什么意思?”
“就是你确定,要让爷给你的意思呀”
她拎着
令牌的一角晃了晃,脸上的笑容灿烂又明媚。
可那笑容,怎么都有股子使坏的意味。
楚景遇深深的吸口气,鬓角突突的跳。
不想跟她说话了,太让人生气。
于是,伸手就去抢。
结果,非常轻而易举的,就将令牌给抓在了手中。
他心下虽有些疑惑,但却冷着声警告。
“我跟你说,这种东西,它啊——”
话才刚出口。
他就倒抽口凉气。
惊悚的瞪着那魂藩令中,突然窜出一张血盆大口,咬中他的胳膊。
更迅猛的想将胳膊跟人,都给拖进魂藩令中。
让他甩都甩不掉,挣也挣不开!
这一幕,咋有点儿熟悉?
沈长临跟拂兮,瞅着那像罗刹,又不像罗刹的血盆大口。
侧头瞅向那笑的一脸无辜的少年。
悄咪咪的吞了吞口水。
越,越来越凶残了!
“!!!该死的!该死的!!让它松开!松开!!”
完全搞不清楚,啥状况的楚景遇。
冲着楚少年咆哮。
她眨眨眼,漫不经心的冲着令牌勾勾手。
“回来。”
可那令牌顿了顿。
竟然咬住没动,甚至还在不停的吸收楚景遇身上的鬼气。
让楚景遇整只鬼都呈现出一种,被吸魂收命,又无法反抗的恐惧感。
“滚回来!”
懒洋洋,又漫不经心的少年。
突的戾煞惊鸷,竟不比先前那一身黑暗好多少。
令牌抖了下。
松开血盆大口,乖乖的飞了回来。
却被楚少年反手拍地上,一脚踩上去。
狠狠的碾了碾,阴气森森的狞笑。
“小东西,记住了,爷这话只说一遍。”
“下次,当爷喊你回来的时候,你要再敢不马上滚回来,爷就掰断你的狗腿,敲碎你的狗牙,挖了你的狗心,抽了你的狗筋,让你连狗鬼都当不成!”
那浑身冒着黑气,笑的鬼畜又变态。
还将魂藩令,都给碾的直哆嗦的少年。
让在场的二人一鬼,皆是一抖。
控制不住的哆嗦着两条狗腿,往后挪了挪。
想,想回家……
收拾完不听话的熊孩子。
黑气一撤的少年,眨了眨眼。
看着表情微妙又古怪的楚老男人。
咧嘴一笑,纯良又可爱。
“抱歉呀,吓到你了下次不会了”
楚景遇嘴角直抽抽,心口直跳跳。
明明踏马是只,死了好几百年的老鬼了。
可这会儿,却还是被惊的连心跳都出来了。
可见这受到的惊吓有多大。
“……不是,你到底什么情况?没听说过魂藩令还能这么干的啊——”
“都说了这是爷的东西呀,你一直不信,爷有什么办法?”
她似是无奈的摊摊手。
走到沈长临面前,戳了戳他那耷拉着的断狗爪。
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下次,那种情况下,别随便去揭爷面具,会误伤。”
“哎?”
一瞅见断爪子,就气成一个大河豚的沈长临。
眨了下眼,疑惑的问。
“所以你之前确实被控制了?”
“嘛,也不算。”
输送了些生机,将那碎掉的骨头给复原。
她弯着眼睛笑了笑。
“魂藩令里面蕴含的力量有点大,被冲击到了,出现了短暂性的记忆空白,需要一些时间消化。”
他晃着完好无损的手腕,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