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呢?”顾浅羽有点担心顾明决会惹怒周德帝,“国师要是闹到皇上面前,殿下您怎么回皇上的话?”
“你先担心你的自己吧。”顾明决瞧了一眼顾浅羽,“别废话了,赶紧走,等风声过了再回来。”
想了想顾浅羽还是上马了,她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如今殿下处境不好,您可千万不要冲动顶撞皇上。”
顾明决已经隐约有些不耐了,“嘴怎么这样碎?本殿下自有分寸,赶紧走。”
说完顾明决扬手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受惊的马儿扬蹄嘶鸣了一声,然后朝前狂奔而去。
顾浅羽没想到顾明决会来这一手,她连忙攥紧了缰绳,但还是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顾明决。
顾明决实在嫌弃顾浅羽烦,他从地上踢起一颗小石子,顾浅羽回头瞧过来的时候,顾明决就冲她掷了过来。
顾浅羽的额头被砸中了,她的脸顿时就黑了。
嘿,这人真不识好歹!
顾浅羽也没再搭理顾明决,她骑着马从后山离开了。
果然没过多久,周德帝就派人宣顾明决面圣。
见周德帝的人来了,顾明决疏离淡漠的眉目,带着蚀骨的寒冷讥诮。
不过旁人还没来得及瞧清,顾明决就隐去了那种嘲讽。
等顾明决到了周德帝的营帐,首先看见的就是国师。
国师穿着一身道袍,没有半分仙风道骨,他眉峰尖锐,五官消瘦硬朗,那双眸子看人时,如毒鳌,似蛇蝎。
顾明决掠了一眼国师,然后才给周德帝行了一个礼,“儿臣参见父皇。”
周德帝换了一身玄袍,越发年轻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出喜怒。
“起来吧。”周德帝开口,“听国师说,皇儿进了国师的营帐,带走了国师营帐的一个人?”
顾明决站了起来,他掀唇道:“回父皇,儿臣派人去国师营帐取丹药,派去的人半晌没有回来,儿臣等的有些不耐,所以才去国师的营帐寻人。”
“谁知道竟然看见儿臣的人被绑在营帐里,当时国师没在营帐里,儿臣还以为是刺客潜入了国师营帐,然后就将那人踢昏了。”顾明决半真半假的说。
“晋王殿下派来的那个人,我瞧着资质不错,所以打算留她在钦天监,只是还没来得及跟殿下说而已。”国师开口。
国师是唯一一个敢在周德帝面前自称‘我’的人。
国师漠然地看着顾明决,“希望晋王殿下能将人交出来。”
见国师当着周德帝的面还这样嚣张,私下扣下他的人不说,还敢闹到周德帝。
顾明决眼底一片寒意,他没说话。
周德帝自然是偏帮国师的,他开口对顾明决说,“那人能被国师看中,也是他的造化。”
周德帝一直都知道国师喜欢用人血炼丹,就算顾明决拆穿国师,周德帝也不会责罚国师。
所以顾明决没把在国师营帐瞧见的画面告诉周德帝,他只是开口说,“父皇说的极是,不过儿臣也记不得派了人过去。”
“不如这样,儿臣将自己带来的人一并排开,国师可以从这里面找找。”顾明决挑眸看向了国师,“国师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