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玄天学府的学员野外拉练回来了,这一场拉练可谓非常的惨烈。双方胶着了五天,都是拼到了最后的时刻。
而结果,却没有胜利的一方。红方在以牺牲大部分人的代价下,成功吸引了蓝方的火力让蓝方一只突击小队成功潜入对方的指挥中心夺旗。
而同时,红方也成功对蓝方的主力部队形成了包围圈围歼。当蓝方主力被歼灭的时候,蓝方突击队成功摧毁了红方的大本营斩下旗帜。
却不想,在斩下旗帜的同时,中了红方的机关陷阱,红方失去阵旗,蓝方全军覆没,最终结果两败俱伤。
在战场上杀的你死我活,回来的时候又是哥两好了。四千玄天学员回到学院,顿时感觉学院的气氛有了一些压抑。
刚刚经历战争的他们,敏锐的感觉到了气息的紧张感。
“全体都有,跑步去食堂,吃饭!”
一众学员虽然心底犯嘀咕,什么时候没人性的教官开始变得有人性了?但也没有迟疑,跑步的向食堂走去。
未来的几天,让学员们该吃吃,该喝喝,平日虽然训练,但训练的强度却不再像以往那样超出身体的承受极限。
突然有一天半夜,一声尖锐的啸声响起。
沉睡中的玄天学府学员们瞬间睁开眼睛,从睁开眼睛到起床穿衣,没有超过两秒。而穿好衣服,拿起拿起装备冲出宿舍楼的时间没有超过八秒。
当陆笙心中默数的数字达到三十秒的时候,所有四千学生一百个班级,全部排成了整齐的队伍站在了每一个教官的面前。
“一班全体都有,依次报数。”
“七班全体都有,报数!”
“报告教官,十五班应到三十八人,实到三十八人,请指示!”
“报告教官,三十二班应到……”
天空的新月如镰刀,暗红色带着丝丝的杀意。学员们感受到空气中凛冽的杀机,不禁疑惑的看着显得格外严肃的教官们。
教官们平时虽然也很严肃,但偶尔还会风趣的开玩笑,甚至会和他们说笑两声。但今天,他们看向学员的眼神,就像是一场告别。
陆笙没有下去讲话,没必要。指示轻轻的转过头看着冯建,“都安排好了么?目标,任务,都清楚了么?”
“清楚了!”冯建凝重的点了点头,“共分十二组,我,卢剑,盖英,蜘蛛,孙游各带两班攻击总坛,其余的。分十七个分堂,同时行动,一举命中。”
“那就开始吧,我去通知贺太守。”
话音落地,陆笙的身形一花,消失在了原处。一阵尖锐的啸声响起,划破天空。
远大赌场,为安庆府最大的赌场。但远大赌场却不仅仅是一个赌场,而是一个综合型的消金窟。
任何人到了这里,都能得到最全面的享受。美食,女人,财富都有可能唾手可得但同样也有可能瞬间变得一无所有。
要进远大赌场,前提是需要有钱。
远大赌场日进斗金,而没人知道这个庞大吸金机器的背后,却是青龙会的总坛所在。
青龙会作为安庆府令人闻之色变的地下势力,其庞大的人数和高质量的打手是他屹立二十年不倒的原因。
而区别于其他的黑道势力,青龙会非常神秘,甚至他的存在只限于传说之中。
并不是说他低调,脱离百姓。而是因为青龙会只有一个总坛,他手下的分堂都是用的其他的名字。那些什么黑煞会,白虎堂,青萝帮其实都是青龙会的分支。
彼此间也会竞争抢地盘,但青龙会却是作为金字塔顶端的收割机收割着门下分支的利益。
青龙会限于传说,但因为这个传说的神秘而让所有人都闻之色变。
远大赌场的后院,巨大的聚义堂之中正在进行着一场饕餮盛宴。青龙会的十个堂主,齐聚一堂。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粗犷的肉食。
青龙会帮主沈庆龙,师出不详,甚至没有人亲眼见过他出手。因为传闻中,见到他亲自出手的都已经死了。
传闻中沈庆龙光头,独眼,的身上布满纹身。但真实的沈庆龙花白的头发,平日里都挂着慈眉善目的笑容,富态的身形穿着金钱纹卦袍。给人的感觉就是换了谁都能随便踩一脚的那种老实人。
“最近的风声……恐怕有些不对了……”其中一个堂主也许是吃饱了,放下手中的大骨头擦了擦嘴。
“老七,你的人消息最灵通,有什么消息么?”一个大胖子放下手中的骨头随口问道。
“最近我的人在三哥地盘上发现好几次身手不错的人了。”老七缓缓的将口中的肉食吞下,迟疑的说道,“我手下扒手七天之内载了七八个。全部都是被对方当场抓获。”
“等等,你手底下的扒手都到了老子的地盘?老七,你他娘的想干嘛?老子早就警告过你,老子的地盘你的人别进来。”那个被叫三哥的人顿时急了。
“三哥别急,别说是你三哥的地盘,就是老大的地盘,我的人也有。我老七是干什么的?扒手出身,吃的就是地盘大。再者说,我的营生和你们不冲突。”
“去你娘的,要我的客人在老子的地盘丢了钱,那老子的脸放哪?”
“老三,别嚷嚷了,老七的人遍布咱们的场子对我们有好处。还是听听看,老七是怎么看的?”一个独眼中年男人缓缓的抬起头阴沉的喝道。
“一次两次可能是偶然,但好几次一起发生,那就不是偶然了。那群人打扮的很普通,不像是武林人士。否则我手下的那群崽子也不会这么不开眼。
但好几个被直接拿下,那群人的武功很高,我觉得,可能是来踩点的。
后来我叫来了阿宾问了一下,这一个月,我手底下少了三十个,全被抓进去了。而且都是当场抓获,人赃并获被扭到衙门去的。
二哥三哥,六哥,老八的场子里都有。我怀疑,各位是被踩点了。”
“踩点了?东临帮的那群砸碎又皮痒了?”一个相对年轻的抬起头问道。
“我看不像,东临那帮人还没这么专业,那群人的手法,像是公门中人……”
“玄天府!”突然,沈庆龙脸上和善的笑容收起,绿豆一般的小眼睛射出道道精芒。
“老大,别疑神疑鬼了,玄天府还没成立了。玄天学府不都在山里玩捉迷藏?再说了,上头的青叶门不是有弟子在里面么?没听说要对我们动手啊。”
“对啊,陆笙最近忙着赚钱捞银子,哪有空理我们?”
话音落地,沈庆龙突然猛地站起身,圆润的脸庞上,肥肉剧烈的抖动。因为在那一刹那,一道先天气机冲天而起,离得那么近,仿佛就在咫尺一般。
喧闹声,从门口响起。
东兴门,总坛。
花甲的会客堂之中,一个身穿紫色外袍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捧起手中的茶杯,双手剧烈的颤抖,茶水四溢洒了他的一身。但是,中年人仿佛没感觉到一般,眼神闪烁的盯着对面翻着账本满脸纹身的精悍男子。
“李老板……好本事啊……区区一个月,你竟然又赚回了一万两……倒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子。”
“花老爷……过奖了……花老爷……您看……能不能再……再给我宽限点时间……”
“好说,好说……”花甲露出和善的笑容,缓缓的收起账本,“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老子收账的时候宽限过?说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
“花老爷……我……我生意正在起步……正在起步啊……一个月能赚一万两,您只要再给我半年……不……只要三个月……我一定能连本带利的还给您……”
说着,李老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
“李老板啊……你咋还这么天真呢……三个月?你难道不知道从现在开始,你的酒楼已经不是你的了么?”
“我……花老爷……你不能这样啊……”
“哈哈哈……我还第一次听有人对我说我不该怎样?有意思……我花甲的为人,道上的谁不知道?当初你敢向老子借钱,就该想到老子的钱不是那么好借的。
东子,他的酒楼值多少钱?”
“三万两!”
“什么?和顺楼可是值五万两啊……”
“听到没有?和顺楼只值三万两,这么算的话,连本带利,你还欠我五万两……怎么办呢?”
“花老爷……你这不是明抢么?你……”
“哎呀,我记错了,是七万两了……”花甲挠了挠光滑的脑袋,眼中迸射出凶光,“按照规矩,五千两携一条胳膊,可你算上胳膊算上腿也就值两万两,东子,你说怎么办?”
“他的老婆值两万两,他的儿子值两万两……人我已经带来了……花哥,我这就让弟兄们卸他们手脚。”
“不要……花老爷……不要……饶命!饶命啊——”
“饶命?唉,我花甲最看不得有人哭了……我就是心软啊……这样吧,听说你有个妹妹,叫李勤勤?你把她卖给我,就抵这六万两的债吧。”
“勤勤?不行,不行,我就这一个妹妹……不行……”李老板连连摇头。
“不行?东子,把他妻子孩子带过来……”
“啊——救命——别碰我——”
一声尖叫声中,李老板绝望的看到自己的妻子孩子被拖进了会堂,而在他的身后,三个着上身的男人手中提着暗红带血的杀猪刀。
“李老板,你是要妹子还是要老婆孩子……你自己选吧。”
“花爷……求求你……求求你……勤勤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求求你……放过她,放过她……你砍我,你砍我吧……”
“别怪花爷心狠啊……要怪就怪当初……你为啥要向老子借钱呢?”说着,花甲轻轻的拍了拍李老板的脸颊,“动手——”
“轰——”突然,房顶之上发出一声巨响,一道人影,从天空飘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