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颜向暖在这场恍惚的梦,也看到了颜白荫的下场,那个女人上辈子后来依旧没能如意,嫁给了个平凡的人,生活度过的很是凄苦,只是在这致歉,她依旧不死心,曾经找到靳家别墅,以愧疚,以颜向暖妹妹的身份和靳蔚墨谈判,却脱光了衣服表白爱意,想自荐枕席。
靳蔚墨是那种什么人都吃得下的男人吗?他不是,颜白荫被靳蔚墨狠狠丢出家门,又雷厉风行的毁掉颜家。
其实毁掉了颜家,对于颜向暖来说没有多大感觉,她唯觉得窥觊的估计就是颜向阳,那个天之骄子的大少爷,生活落千丈,甚至因为次车祸断了腿,从此生悲哀。
颜向暖并不知道上辈子颜向阳最终结局如此悲惨,现在知道了,她对于颜向阳的愧疚自然更深,也打算好好弥补颜向阳,就当是弥补上辈子的愧疚。
想着,颜向暖感觉自己的魂魄缓缓飘荡着,然后陷入昏迷。
颜向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医院明显的消毒水的味道,当然还有胡子拉碴的坐在她的病床旁边的靳蔚墨。
他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可那因为她睁开眼睛醒来,眼神没有掩饰的欣喜和激动的模样却也让颜向暖心里格外的柔软。
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感觉真好。
“谢谢你,靳蔚墨。”颜向暖用干涩的嗓音开口,声音有些像是公鸭嗓子。
谢谢你上辈子帮我弄死了苏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小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靳蔚墨没有在意颜向暖为何开口就是道谢,而是高兴又紧张的看着颜向暖,双大掌抚摸着颜向暖的小脸蛋,他只关心她人有没有事情,其他的事情好像切都无所谓。
“没有不舒服!”颜向暖轻轻摇头。
我没有点不舒服,睁开眼,看到你,我觉得很满足,再也无法比睁开眼睛看到的人是你这种滋味更美好的事情了。
“……”靳蔚墨闻言这才安心的放松下来,整个人有些松弛的盯着颜向暖沉默了半响,气氛也有些小伤感。
“暖暖。”靳蔚墨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高大的身体将臀下的椅子轻轻挪动,试图让自己坐得距离颜向暖更近些,也没有将颜向暖扶起来,依旧让颜向暖躺着,但句暖暖却深情到颜向暖胸口闷疼。
“嗯?”颜向暖红了眼眶轻轻点头,看着靳蔚墨,似乎在等他说话,她知道他定有许多话要和她说。
“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颜向暖继续点着头,眼泪瞬间像是开闸样,溢满了眼眶从眼角滑落,泪水滚烫的滑到脖颈当,炙热非常。
她如何会不知道他担心,彻底昏迷前如果不是有他,她或许都已经放弃了,他是她坚持的理由,没有她,她现在早就尸骨无存,被那些煞气包围太过痛苦,她无数次的想过放弃,也为大义凛然的自己后悔,后悔,如果自己不去尝试,不去挑战自己,不去为了所谓的大义,自私的不管不顾,就不需要那么痛苦了。
还有那沉重的恶业也无需承担,华国奇人那么多,总该能找到有办法的人了,也许就能柳暗花明了呢!
可当时她的后悔已经太迟了,她害怕,害怕自己的逞强不仅仅害了自己,还会拖累了靳家,上辈子因为她,颜家破产,颜峰哲和颜向阳,包括颜白荫,日子都过得不是很好,颜向暖愧疚。
虽然颜白荫可能是事情发生的导火索,但最后做出私奔决定的人却是她,是她自己愚蠢选择了所谓的爱情,是她识人不明,怪不得任何人。
所以这辈子,哪怕厌恶颜峰哲,也讨厌颜白荫,颜向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动手,也不希望他们重蹈覆辙,上辈子,他们都因为她曾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靳家属于她的夫家,女人出嫁从夫,所以若是她没能成功化煞,需要担下恶业,牵扯最多的莫过于靳家,当时她真的后怕,如果靳蔚墨没有及时赶来,如果靳蔚墨没能将意识昏迷的她刺激醒来,也许,现在就是另外番局面。
她就是魂飞魄散也难辞其咎,她亦是罪人,不仅连累颜家靳家,亦是帝都市的千古罪人。
幸好有他!感谢有他!
“别哭。”靳蔚墨看到颜向暖哭,十分的舍不得,粗粝的大拇指轻轻擦拭着颜向暖眼角的泪,这些天来的不安也总是算是落了地:“舍不得你哭。”
颜向暖的眼泪绝对是靳蔚墨软肋,他从未想过,几滴泪水会让他心疼至此。
“没哭。”颜向暖抬手摇头擦泪,却发现右着点滴,然后才瘪瘪小嘴:“我昏迷多久了?”
“四天。”靳蔚墨听到颜向暖询问,这心就跟着忍不住揪。
四天,整整昏迷了四天,如果不是医生再强调颜向暖只是在昏睡,靳蔚墨也许早就崩溃了,他怕,怕她再也没办法醒过来。
“那我们的宝宝还好吗?”颜向暖才刚醒来,还没有运用精神力去感受,因为以前,腹的宝宝总是和她多少有些心意相通,而刚才醒来至今,她都没有怎么感受到腹宝宝的气息,导致她变得有些惊慌。
“孩子没事,但差点就没了。”靳蔚墨也是心有余悸:“章源大师使用了锢魂术。”
“……”原来如此,颜向暖顿时安下心来。
在被煞气包裹的时候,她和宝宝都被煞气攻击,那些凶残的煞气欺负她也欺负小宝宝,她度以为小宝宝该保不住了,也幸亏师傅在,也幸亏他用了锢魂术,否则,这孩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可如此想着,颜向暖也依旧十分的愧疚,这孩子,还不到俩个月的时间,却跟着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光是想想,她就心疼到无以复加,对他也带着满满的愧疚,也幸亏这孩子生命力顽强,否则颜向暖会痛苦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