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
“等到了四月份就差不多能好了,熬熬就过去了。”杨卫红给刚吐过的娄燕妮递了杯水,她当时怀孩子也跟娄燕妮差不多,经常吐着就哭了,娄燕妮这情况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家里没有糟心事来烦她。
想到断了这么久的联系,婆家那边又写信来,要是问振业的伤就算了,居然又是旁敲侧击地来要钱,杨卫红就有些烦不胜烦,她突然不想分配回县城了,还是留在这边好,至少婆家那边的人想来,也难得出来一回。
只是这事又不是她说想就能留的,杨卫红叹了口气,把这事压在心里。
这边杨卫红刚觉得娄燕妮没有糟心事,转眼娄燕妮就收到了一封老家来的信,信是老家那边过来的没错,但是信封上歪七扭八的笔迹却十分陌生。
而且她刚跟娄大姐通过电话没两天,要是有急事大姐会拍电报,不会再写信来,谁写的?
看到开头的那声燕妮表妹,娄燕妮就气笑了,她爸这边没有亲姐妹,但是她妈有哥哥啊,能喊她表妹的,也就舅舅那边的表兄表姐了。
内容都不用看,娄燕妮就知道,这信里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耐着性子看下去,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两页信纸,前一页通篇都在写当年娄燕妮的舅舅舅妈有多么的不容易,后半页倒是写了来信的原因。
想到做果酱的方子要回去?
怎么个要回去法,自然是娄燕妮回一趟老家,亲自把想学方子的梁美华,毕竟当年梁大舅妈把娄燕妮外婆赶出去时,梁家人都挺看不起外婆的手艺的。
信是小表弟梁守业代笔的,梁美华是大表姐,没念过书不会写字,但看那意思,应该是从哪里知道能用果酱方子赚钱,特意跑去娘家问的。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但娄燕妮还是被气着了。
当初燕妮的外婆到娄家去是有原因的,外婆手艺好,做饭好吃,乡下本来就是老人手脚利索就负责做饭看孩子,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
但燕妮的外婆突然生了病,要住院要花钱,梁大舅妈就不干了,先是不给送医院,燕妮的外婆快不行了,梁大舅妈又怕人死在家里,别人找麻烦,这才通知梁素梅,让她赶紧把她老娘接走。
娄父是个孝顺女婿,接到岳母也不怕花钱,立马就把人给送医院了,好在不是什么大病,治了半个来月,人就接了回来。
燕妮的外婆身体好了,梁大舅妈就要来接人,毕竟家里孩子要人看,饭也没人做呢,结果听娄父一说,燕妮的外婆这病是慢性病,还得治疗吃药,梁大舅妈又改主意了,你们既然孝顺,你们就养着吧,拍拍屁股又回了家。
从头至尾,梁大舅屁都没有放一个,倒是偷偷来看了燕妮的外婆两回,但是那有什么用?
燕妮的外婆也是心冷了,好在女儿女婿孝顺,娄奶奶也不是难相处的性子,两个老太太一起在家,也还有个伴,就一直在娄家住了下来。
碰巧娄燕妮性子乖巧,也喜欢研究吃喝,燕妮的外婆便把积淀一生的手艺倾囊相授。
后来燕妮的外婆过世,梁大舅妈因为面子问题,坚持把燕妮的外婆拉回家办的丧事,但是办丧事的钱还是娄家出的大半。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娄燕妮也不想再提,但是梁美华跟她那个妈学了十成十,对燕妮的外婆极不尊重,小小年纪就跟着她妈骂亲奶奶做老不死的,这样的人,现在竟然觊觎起老人的手艺来。
简直恬不知耻!
娄燕妮这边没理这封信,没几天娄大姐打电话过来,梁大舅妈竟然去她那里闹了,说什么娄燕妮肯定在外头拿着外婆教的手艺挣钱,要是不给教手艺,那就要分钱。
也不知道她们是从哪里来的脸,还说娄燕妮把手艺教给了外人,那就更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娄大姐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虽然没跟燕妮的外婆学手艺,但也知道燕妮的外婆会的,是她家乡的女孩子都会的,只是她当初远嫁,花了更多的心思钻研而已,可不是什么传承百年的独门手艺。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娄大姐也是生气,都快气死了,好在梁大舅妈不敢去找娄奶奶闹,不然娄家湾的人会直接把她轰出去,也只敢到她这个小辈面前耀武扬威一下。
“要是梁美华那个泼妇给你写信干什么的,你可千万别心软。”
燕妮的外婆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但是命不太好,娄燕妮的外公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对家庭没有什么责任感,对媳妇子女自然说不上多好,燕妮的外婆又是别人介绍从外地嫁过来的,开始的时候语言不通,还有婆媳这样那样的问题,那么多年没少吃苦。
好不容易熬死婆婆养大子女,又摊上了梁大舅这么个不孝的儿子,和梁大舅妈这样四六不懂的儿媳妇,孙子孙女也都被媳妇给教歪了。
唯一庆幸的是,娄父这个女婿相当不错,愿意给老人养老,不然燕妮的外婆晚年不晓得会有多凄苦。
娄父刚过世的时候,娄燕妮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外婆在就好了,外婆在的话她妈肯定不会再改嫁,但可惜的是,外婆不在,她妈妈本来又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再加上当初那些复杂的事,最终还是离开了她们。
“我知道,不过姐,她们总来闹也不是个事,我看你要么找保田叔,要么就直接报公安吧。”娄燕妮没说梁美华早就让梁守业写了信过来,怕娄大姐担心。
反正不管她们信里写什么,她都不会理会就是。
娄大姐虽然气梁家人,但这会还是有些犹豫,“不太好吧,毕竟是亲戚。”
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村里人这会是站在她们这边,要是真闹到公安那里,村里人该说她们家不容人了。
“她们也没把咱们家当亲戚。”娄燕妮想了想,“实在不行,你让姐夫硬气一点,把她们打出去,打过一回,应该就不会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