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母小声嘀咕:“难道不会吗?”
老夫子人老耳朵却尖,竟听见了,喝道:“黑母,说啥呢?休要诋毁老夫的清誉!”
“呀呀呀,夫子老师,我可没那意思,只是说难道您会看不见吗?”
老夫子有点烦,因为他确实啥也没见到,而黑母和梦奇肯定不会说这种谎话来耍弄他。
盾山走过来,老夫子忙拉住他道:“你也来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盾山脑袋往下一压,往梦奇爪掌瞧。
他哪怕快失去能量了眼力也不错,看一眼就站在老夫子一边说:“我确实没看到有任何铭文印记。”
此铭文由尼凡奇老教授传给梦奇,由梦奇保管了这么多年,这期间他最多能看出印痕,而读不到文中内容。
走入起源之地,消失的印记就出现了,不仅如此,黑母看时还能特别清晰,说不定再多看几眼,内容就能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黑哥,我……我懂了!”
梦奇惊叫,叫声震得天都亮了,往东方天空刮出一抹淡白。
“你……你懂什么了?”预料到梦奇会说什么,黑母还是不敢自己将答案说出来,只战战兢兢地问。
老夫子和盾山也本能地悟到什么,一齐瞪着梦奇。
梦奇迫不及待地要说出自己的想法:“黑哥,你就是下一个接受铭文的人!”
“我……我?”黑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就差掉头跑掉了。
梦奇连连点头:“当然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铭文一定是被秘法保护起来了,就和那柄攻城槌是同一道理!当咱们在其它地方漂泊,还没到揭开秘密的时候,哪怕你这个能解读铭文的人也见不到它,可现在咱们已经来到了正确地点,就要开始新的征程,面临新的战斗,就到了铭文再现世间的时机!”
“这……可是,我依然读不出刻在你爪子上的内容呀!”黑母争辩,自己也说不清在争辩个啥。
“读不出内容,原因只怕是人还没到齐吧!”
洪亮的声音响起,随即大红身影飘动,在黎光中形成独特的风景,仿佛从提前地面升起了一轮火红的太阳。
“这声音是来自……”
黑母吃惊,梦奇却已拍掌跳了起来。老夫子也拈须微笑,盾山更是激动得扭动关节,发出“嘎啦啦”的巨响。
从一扇耀目的光门中,走出身着红色官服之人,不是钟馗又是谁?在他身后,跟着鲁班七号与苏烈,苏烈已换下一身铠甲,穿回了做私塾先生时爱穿的常服,肩头还挎着个包袱。
“钟大人,苏大哥,你们都来了!”
少言寡语的盾山,此时最先开口,一小步就跨到钟馗面前,向他施礼,然后又拜见苏烈。
鲁班七号见了盾山依旧有点不好意思,心里琢磨的还是啥守候能帮他去掉黑锅。
钟馗望着眼前几人,难得地一改严肃面目,笑盈盈的。
伸手在盾山肩上拍拍后,他先与老夫子打招呼:“夫子老先生,久违啦!尽管咱们阴阳相隔,未曾见面,你带着黑母与梦奇所做的光辉事迹,本官却全都清楚得很呢!”
老夫子知他指的是安化门散财一事,腆着老脸跟着笑:“呵呵呵,那可算不上啥光辉事迹。当时情况险极了,要不是我这俩学生灵机应变,危难关头出奇招,老夫的好心可就成了祸事啦!”
钟馗只谢老夫子而不夸自己与梦奇,黑母心里多少还有点不服,但听到老夫子这番言语,顿时为自己狭隘的心胸自责,闭了嘴不敢多言。
梦奇胸无城府,说话百无禁忌,蹦过去对钟馗道:“钟大人之言极是,夫子老师也忒的谦虚。咱们作为团队行动,差了他可能干不成大事呢!”
“好梦奇,总算能扭转尴尬的气氛!”黑母暗中感谢梦奇,这时也有了开口的机会。
他问钟馗:“钟大人,除去长安城战役,咱们在雾船上如何化险为夷想必你也听小七兄弟说过了吧?那一次咱仨可没本事渡过难关了,所以小七成了咱们的大救星呢!”
“哈哈哈,可不是,当初黑先生提议组团共赴起源之地时,本官还颇为犹豫,看来真是犹豫错了。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样才能打败顽敌呀!”
黑母道:“可不是,等进了沼泽地带,情况就更凶险了,如果没有盾山,老夫子只怕已经叫天变星残杀了呢!”
“哦?如此险恶?!”
沼泽地带发生的事钟馗等人可不知道,听黑母这么说很是吃惊。
盾山怎好一再沉默?忙道:“黑母你也救了我,帮我彻底摆脱了心魔束缚,从此王者大陆再没天变星这个敌人,我也还是要感谢你的。”
“啊?!”
“什么什么?”
“这是那么回事啊?!”
盾山与黑母这一番对话,信息量实在太大,惊得穿时光门而来的三人呆住了,止不住齐声惊问。
黑母与盾山,彼此间相互致谢?这相比不争不吵了可又前进了一大步!
当然相比后面那几句,二人一笑泯恩仇还算是小事,盾山说天变星施放在他身上的精神病毒,解了?
不仅如此,可怕的天变星还给打跑了,再不会在王者大陆出现,他们接下来要对付的敌人,就只剩了仓罗之王?
幸亏黑母脸黑,是啥脸色一般人看不出来。他还从没如此害臊过,脸颊发烧,说不出话来。
梦奇见状忙道:“对呀对呀,我黑哥可厉害啦,本人一把抓过天变星的彩虹战披不说,连穿过的裤子都派上了用场!”
“裤子?!”
迟到的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哎,梦奇你这表达能力呀,真是越解释越让人糊涂!”老夫子仰天长叹,只好自己出马,将发生在沼泽地带的战斗详述一遍。
这时的气氛,才该是战斗胜利后该有的气氛。
鲁班七号激动万分,扑过去抱着盾山的腰不松手。
苏烈热泪盈眶,虎目中满是惊喜。
钟馗豹目里也精光四射,仿佛已经许多年没如此快慰过,简直就想高歌一曲了。